雨水顺着茅草屋檐滴落，在泥地上砸出一个个小坑。

马嘉祺蹲在军营伙房的角落里，指尖的火苗忽明忽暗。

自从被当成"会妖术的厨子"扣留后，他就被关在这个潮湿的棚子里，每日负责给上百号士兵煮饭。

万能龙套【王头儿】"今天的粥再煮不熟，小心你的脑袋！"

王头儿踹了一脚灶台，铁锅里的米汤溅出几滴。

马嘉祺沉默地添了把柴，火苗"噗"地窜高了一寸。

他不动声色地摸了摸怀里的木珠。

——

夜深人静时，马嘉祺借着月光在灶台背面刻下第七道划痕。

七天过去了，其他六个人音讯全无。

突然，伙房外传来窸窣声响。

马嘉祺警觉地抄起菜刀，却见一只灰鸽子扑棱棱飞进来，径直落在他肩上。

鸽子腿上绑着张字条，上面是歪歪扭扭的炭笔字：

「马哥，我和轩儿在马戏团。明晚城南集市。——文」

马嘉祺的指尖燃起一簇小火苗，将字条烧成灰烬。火光映照下，他的眼神终于有了温度。

——

万能龙套【金牙杰克】"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金牙杰克挥舞着鞭子，唾沫星子飞溅。

刘耀文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身体颤抖着悬浮在离地20厘米的高度。

刘耀文"这就是极限了！"

刘耀文吼道，随即"砰"地摔回笼子里。

围观的人群发出嘘声。

金牙杰克脸色阴沉，鞭子"啪"地抽在铁笼上。

万能龙套【金牙杰克】"废物！明天再飞不起来，就把你的小相好卖给奴隶贩子！"

等人群散去，刘耀文爬到笼边。对面笼子里，宋亚轩正抱膝坐着，月光照得他脸色惨白。

刘耀文"疼不疼？"

刘耀文伸手穿过栅栏，指尖轻轻碰了碰宋亚轩膝盖上的淤青。

宋亚轩摇头，突然压低声音。

宋亚轩"那只老鼠告诉我，马戏团后天要去城南集市。"

刘耀文眼睛一亮。

刘耀文"城南？我们可以......"

宋亚轩"嘘！"

宋亚轩突然捂住他的嘴。

阴影里，金牙杰克正阴森森地盯着他们。

————

万能龙套【山羊胡】"姓名？"

山羊胡主审官的声音在阴冷的地牢里回荡。

贺峻霖被铁链锁在刑架上，冷汗浸透了单薄的衣衫。

他声音发抖，却倔强地抬起头。

贺峻霖"贺峻霖。"

主审官冷笑，拿起烧红的烙铁。

万能龙套【山羊胡】"最后问一次，你们七个人从哪来？"

隔壁牢房突然传来严浩翔的嘶吼：

严浩翔"别碰他！"

贺峻霖闭上眼睛。

三秒后，衙役会失手打翻炭盆。这个画面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脱口而出。

贺峻霖"小心火盆！"

几乎同时，端着炭盆的衙役脚下一滑，通红的炭块洒了一地。

审讯室顿时乱作一团。

贺峻霖心生奇怪。

这明明是严浩翔的能力，为何会出现在自己身上？

混乱中，贺峻霖看见严浩翔被按在牢门上，鲜血从他嘴角溢出，可那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自己，满是暴戾的担忧。

————

刺骨的冰水漫到胸口。张真源被铁链锁在石壁上，呼吸越来越困难。

万能龙套【审讯官】"说！你们的同伙在哪？"

审讯官用匕首拍打他的脸。

张真源吐出一口血水，突然笑了。

张真源"你背后有蜘蛛。"

万能龙套【审讯官】"什么？"

就在审讯官回头的瞬间，张真源眼中金光一闪。

——"咔嚓！"

整面石壁突然龟裂，锁链寸寸断裂。

审讯官惊恐地后退，却见张真源稳稳站在水面上，脚下的液体凝固成坚硬的冰晶。

审讯官瘫软在地。

万能龙套【审讯官】"怪物......"

张真源抬手，所有水滴悬浮在空中，化作锋利的冰锥。

他声音冷得像地狱来的恶鬼。

张真源"贺峻霖在哪？"

————

醉仙乐坊。

万能龙套【老鸨】"抬头！"

老鸨的尖指甲掐进丁程鑫下巴。

铜镜里映出一张陌生的脸——柳叶眉，胭脂唇，活脱脱个倾城美人。

万能龙套【老鸨】"今晚就登台。"

万能龙套【老鸨】"敢逃跑，打断你的腿。"

老鸨满意地拍拍他的脸。

房门上锁后，丁程鑫扯下繁复的头饰。

手腕上的月牙印记突然发烫，烫得他眼眶发热。

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一只信鸽落在窗台，腿上绑着字条：

「坚持住，我来找你。——马」

丁程鑫把字条贴在胸口，突然听见楼下喧哗。

万能龙套【查兵】"国师府搜查！所有异术者一律带走！"

——

城南集市。

腐草气息弥漫的兽笼旁，刘耀文正给宋亚轩手腕的擦伤抹药。月光从篷布破洞漏进来，照亮宋亚轩腕间青紫的勒痕。

宋亚轩用气声说：

宋亚轩"明天他们卸货时熊圈的铁门会卡住。"

刘耀文蘸药的手指一顿。

刘耀文"你让老灰鼠干的？"

宋亚轩"嗯，它要三斤松子当报酬。"

宋亚轩眼底闪过狡黠的光。

突然，金牙杰克的怒吼炸响。

万能龙套【金牙杰克】"两个小崽子滚出来！"

刘耀文下意识把宋亚轩挡在身后。篷布掀开的刹那，他看见班主手里的铁钩泛着寒光——

万能龙套【金牙杰克】"今晚加演！飞不起来就喂老虎！"

——

刘耀文站在高台边缘，冷汗浸透了粗麻衣。

猛虎的咆哮震得铁笼嗡嗡作响。

金牙杰克的鞭子抽在铁栏上。

万能龙套【金牙杰克】"飞啊！"

观众席爆发出哄笑："十文钱赌他摔断腿！"

刘耀文闭眼深呼吸。

坠落感袭来时，他听见宋亚轩在兽笼区吹了声口哨。

黑熊突然发狂般撞向围栏。

宋亚轩"就是现在！"

宋亚轩的喊声淹没在混乱中。

刘耀文纵身跃下，身体轻飘飘浮起二十厘米，正够他脚尖点过黑熊头顶，借力翻出丈余高的围栏。

"妖、妖怪啊！"人群炸锅四散。

宋亚轩趁机撬开兽笼，灰老鼠群潮水般涌向金牙杰克的裤管。

——

官府地牢。

贺峻霖在噩梦里挣扎。

烙铁的热浪、锁链的冷锈、还有严浩翔撞在牢门上时沉闷的声响。他猛地睁眼，却见黑暗中一双眸子亮得骇人。

严浩翔"走。"

严浩翔哑声说，染血的手捏断了他脚镣的锁芯。

贺峻霖去碰他肩头深可见骨的鞭痕。

贺峻霖"你的伤......"

严浩翔攥住他手腕往前推。

严浩翔"死不了。”

严浩翔"左转第三间有水牢暗门。"

甬道尽头突然火光通明。

万能龙套【狱卒】"抓住他们！"

狱卒的箭矢破空而来。

严浩翔瞳孔骤缩——预知画面里三支箭将贯穿贺峻霖心口！

他猛扑过去。

严浩翔"趴下！"

冰凌炸裂声与箭矢撞击声同时响起。

张真源踏着满地冰碴走来，指尖悬着数十根冰针，袖口上结着冰霜。

他喘着粗气，脸上毫无血色。

——

暮色如泼墨般浸染天际，醉仙乐坊的琉璃灯次第亮起，将雕花木窗映成暧昧的橘红。

丝竹声混着脂粉香飘过三重院落，丁程鑫攥着发簪躲在二楼回廊的阴影里。楼下大厅人声鼎沸，国师府侍卫的玄铁腰牌在灯火下泛着冷光。

领头侍卫的刀鞘撞开雅间门板。

万能龙套【侍卫】"每个房间搜！国师有令，宁可错抓！"

丁程鑫腕间的月牙印记突突跳动，烫得像块烙铁。他贴着墙根疾走，胭脂红的纱裙拂过木质地板，悄然无声。

行至转角处，忽听楼梯传来脚步声。

万能龙套【侍卫】"那小倌肯定藏在......"

侍卫的话戛然而止。

丁程鑫僵在原地。

隔着薄纱屏风，侍卫的影子已逼近到三步之内。

"吱呀——"

顶窗突然被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闪电般捂住他的嘴。

熟悉的气息裹着夜风扑面而来。

马嘉祺"别出声。"

马嘉祺的声音擦过耳畔，带着灶火烟熏的微哑，肩头还沾着未干的草屑。

他揽住丁程鑫的腰纵身跃起。

马嘉祺"抱紧！"

瓦片在脚下哗啦碎裂，追兵的嘶喊声撕破夜空。

丁程鑫的纱裙被夜风鼓成绯色的云。

他回头望去，乐坊最高处的望火台上，国师府侍卫正张弓搭箭。

丁程鑫"小心！"

箭簇擦着马嘉祺鬓发飞过，钉进对面酒旗的桅杆。马嘉祺反手弹出火星，粮仓的草垛轰然腾起烈焰！

丁程鑫在烟火气里咳嗽。

丁程鑫"你疯了？"

马嘉祺突然将他按倒在屋脊背面。

马嘉祺"看腰间。"

追兵腰间的玄铁牌在火光中清晰映出图腾。

双头蛇缠绕七星，与敖子逸之前所绘国师密纹一模一样！

——

城南破庙。

篝火噼啪爆响。

马嘉祺撕下衣摆给丁程鑫包扎磨破的脚踝，胭脂色纱裙堆在草堆里像朵萎谢的花。

他指尖的火苗小心燎过布条断口。

马嘉祺"疼就说。"

丁程鑫摇头，腕间月牙印在火光下流转微光。

丁程鑫"集市有线索。"

他展开攥了一路的纸条。

「七星汇城南，破晓斩双蛇」

庙门吱呀开了。

刘耀文背着睡着的宋亚轩踏进火光，身后跟着步履踉跄的严浩翔三人。

张真源进门便栽倒在地，袖口冰晶簌簌掉落。

严浩翔“张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