诏狱最底层的寒气渗进骨头缝。
张真源对着掌心哈气,白雾凝成冰晶簌簌落下。
今早狱卒逼他喝毒药,他刚碰到碗沿,整桶鸩酒就冻成了冰坨子。
隔壁囚犯敲着墙。
贺峻霖“新来的冰雕师傅?我是贺峻霖,替户部侍郎顶贪污罪的。”
声音带着点江南口音,听得张真源指尖冰裂。
送饭的狱卒骂咧咧踢翻食桶。
张真源趁乱塞去半个窝头,却见贺峻霖正用血在墙上记账:
『三月十七,收冰师馒头半只,欠银一钱』
张真源盯着他嘴角的血渍。
张真源“你...我好像梦见过你吐血的样子。”
贺峻霖愣住,袖中突然滑落账本。
泛黄的纸页上密密麻麻记着:
『北疆军粮三千石、南河赈银五万两...』
笔迹与他墙上血书一模一样。
牢门外骤起喧哗。
玄甲卫簇拥着绯袍官员疾步而来,官靴踏碎满地冰碴。
严浩翔“本官严浩翔,奉旨重查户部案!无关人犯统统押走!”
贺峻霖浑身剧震。
严浩翔的目光扫过他染血的囚衣,突然定在墙头血账上,两人视线相撞的刹那,诏狱的火把齐齐爆出灯花。
贺峻霖扑向栅栏。
贺峻霖“严大人!账本是假的!军粮早在北疆被...”
话音未落,狱卒的杀威棒已砸向他肩膀。
张真源瞳孔骤缩。
寒气如白龙出闸,瞬间冻住整排刑具,杀威棒凝在半空,冰霜顺着狱卒裤管疯狂上爬。
尖叫撕裂死寂。
万能龙套【狱卒】“妖...妖术!”
严浩翔按着腰刀的手青筋暴起,目光却死死钉在贺峻霖脸上。
严浩翔“你方才说...军粮怎么了?”
——
黄沙卷着马粪味拍在脸上。
马嘉祺第无数次试图控制掌心的火苗,这簇幽蓝火焰自他发现以来便如影随形,此刻正把铁锅里的马肉炖得焦黑。
万能龙套【伍长】“火头军!再烧糊将军的饭,老子拿你祭旗!”
马嘉祺沉默地刮着锅底焦痂,余光瞥见粮车后闪过熟悉的身影。
蓝衣少年正往怀里塞硬馍,腕间月牙红痕在暮色中一闪而逝。
马嘉祺“丁程鑫?!”
少年吓得馍块滚落,被伍长揪着后领拎起。
万能龙套【伍长】“又是你这个小贼!”
马嘉祺拦住伍长,暗中催动火苗烧断对方腰带。
马嘉祺“他是我表弟!来送家书的!”
趁伍长提裤子的间隙,他拽起丁程鑫躲到草料堆后。
马嘉祺“不是让你走吗?怎么还在这儿?怡红院一别三月,你你怎么逃到边关来的?”
丁程鑫“搭了运孔雀翎的粮……怡红院那儿太乱了,就来找你了……”
丁程鑫掀开衣襟,肩头包扎的麻布渗着血。
马嘉祺有些不可置信。
马嘉祺“找我?”
丁程鑫“嗯,你给我一种熟悉的感觉…至少能让我信任你…”
丁程鑫顿了顿,手无意识地摸向手腕上的月牙痕迹。
丁程鑫“赌坊庄家要把我卖到敌国,我在货舱发现...”
话音被敌袭号角打断。
黑压压的箭雨掠过营寨。
粮仓烈焰冲天而起,火舌舔舐着堆积的麻袋,马嘉祺拽着丁程鑫扑向水槽,毒箭钉在身后的粮车上。
丁程鑫“是冲我来的!赌坊庄家的人在粮船底舱射的毒箭...”
丁程鑫撕开染血的衣襟,露出肩头溃烂的箭伤,伤口隐约可见蛊虫蠕动。
“嗖!”
淬毒的弩箭穿破浓烟。
马嘉祺旋身将丁程鑫护在怀里,火焰屏障爆开的刹那,粮仓梁柱轰然坍塌。
——
怡红院暗巷,刘耀文捂着渗血的胳膊骂骂咧咧。
刘耀文“那龟公属狗的?咬这么狠!”
宋亚轩用孔雀翎蘸药给他涂伤口。
宋亚轩“谁让你偷看花魁沐浴?”
刘耀文“我是找王贵走私的证据!看!军粮换孔雀翎的记录...”
刘耀文从怀里掏出湿漉漉的账页,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
『三月初七,北疆军粮三千石抵江南,兑孔雀翎二十箱』
宋亚轩“这血迹...像诏狱死囚的寒毒症。”
宋亚轩指尖抚过账页上的血指印,他袖中滑出焦尾琴,琴底刻着“贺”字小篆。
屋顶突然传来瓦片碎裂声。
王贵阴森的脸探出檐角,数十打手破门而入,铁链甩向宋亚轩怀中的琴匣。
万能龙套【王贵】“把账页交出来!”
刘耀文“走水路!”
刘耀文搂住宋亚轩的腰腾空,悬浮力离地三尺时,打手的铁钩拽住了他的裤腿。
布帛撕裂声中,两人栽进运河运粮船的货舱。
舱内堆满麻袋,袋口露出金灿灿的孔雀羽。
宋亚轩割开麻袋,翎管里滑出半幅羊皮地图——
是边关要塞布防图。
刘耀文咬牙。
刘耀文“王贵这叛贼...”
货舱铁门突然落锁,王贵的冷笑从通风口传来。
万能龙套【王贵】“边关粮仓该烧干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