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风声不知何时停了，郑毅铭保持着环抱李在尹的姿势，背靠着冰冷的岩壁，意识处于一种半梦半醒的警戒状态。
怀中的少女在汲取了他的体温后，颤抖终于平息，呼吸也渐渐变得轻浅均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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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呢，这份宁静并未持续太久。怀里的女孩突然开始细微地挣动。
？
郑毅铭睁开眼，黑暗让他的感官更加敏锐。
“不……不要……”
“智秀……恩侑…载宪……不要……”
梦魇困住了她。
那些熟悉的面孔……在扭曲的黑暗中破碎、消散，被无尽的怪物和废墟吞噬。她拼命想抓住他们，想确认他们还活着，想知道他们是否找到了安全的地方，但脚下是万丈深渊。
“别丢下我……”
她的哭声并不尖锐，但在这死寂的山洞里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刺耳。
郑毅铭的眉头瞬间拧紧。被吵醒的烦躁感让他没什么好脾气。情绪化的失控都让他本能地感到不耐和排斥。尤其是这种毫无用处的、只会暴露弱点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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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识地想收紧手臂，借着洞口透进来的一丝极其微弱的、不知是月光的惨白，他看清了怀中的景象。
李在尹的脸深深埋在他胸口，凌乱的黑发汗湿地贴在光洁的额角，她哭得那么伤心，那么无助，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孩子。
这份毫无保留展露在他面前的脆弱和依赖，这份因他（至少此刻）才能存在的哭泣，像最致命的毒药，瞬间瓦解了他所有的理性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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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美了。
美得令人心碎，美得……让人想亲手摧毁这易碎的美丽，或者将她彻底揉碎在自己怀里，让这份哭泣和颤抖只为他一人所有。
“别哭了，李在尹。”
郑毅铭扣住了她的后颈，迫使她抬起头。
？
就在泪眼朦胧中，郑毅铭在黑暗中迅速放大。她甚至来不及看清他眼中翻涌的复杂情绪，一个吻便重重地落了下来。
他的唇是凉的，印在她同样冰凉、被泪水浸湿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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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也并不温柔，是试图堵住那令他心烦意乱又心旌摇曳的哭声的本能反应。
？
她只能感觉到唇上那沉重的、带着掠夺意味的压力，感觉到他圈住自己腰背的手臂骤然收紧，几乎要将她勒进他的骨血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又或许只有几秒。
郑毅铭猛地放开了她，身体微微后撤，呼吸有些粗重，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一团白雾。
李在尹终于从石化状态中回过神来。
“你……！郑毅铭！”
·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唇，那双还噙着泪水的眼睛瞪得圆圆的，里面充满了难以置信、惊吓，以及一种让她自己都心慌意乱的、纯粹的羞赧。
刚才哭得梨花带雨、脆弱无助的模样瞬间被一种娇艳欲滴的绯红所取代。
李在尹低下头，躲开郑毅铭近在咫尺的视线，睫毛湿漉漉地垂着，刚才被吻过的嘴唇还泛着水光，被她下意识地用牙齿咬住，尝到点自己眼泪的咸涩，还有他留在唇上的滚烫气息。
这这这这这也……
·
郑毅铭看着她这副样子，喉结又滚了滚。
“装什么鸵鸟？”他故意扯了扯嘴角，语气带着惯有的玩味。
“刚才抱着我哭的时候，不是挺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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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在尹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碰到他的胸口，声音闷在布料里。
“那，那不一样……”
刚才是被梦魇吓破了胆，可现在……现在唇上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心跳快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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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偷偷抬眼用余光瞥他。月光落在他的下颌线，冷硬的线条好像柔和了些。
“看什么？”
郑毅铭捉住她的目光，语气硬邦邦的，手却没松开圈着她腰的手臂，反而收了收，让她更稳地靠在怀里。
“再看，就再亲一次。”
·
？？？？
“郑毅铭！”
“你怎么这样……”
郑毅铭看着她像只受惊的鹌鹑一样想躲又无处可躲的模样，眼底深处翻涌的暗流似乎平息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的、带着一丝餍足和玩味的审视。
他没有再靠近，也没有解释，只是重新收紧了环抱着她的手臂，将她试图逃离的身体更牢固地禁锢在自己怀里，下巴再次抵上她散发着热意的发顶。
“乖乖睡觉。”
郑毅铭看着她泛红的眼角和水光潋滟的唇，心里那点烦躁彻底没了，只剩下一种从未有过的、想要将她牢牢锁住的冲动。
……
接下来，李在尹倒是没有做噩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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