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别墅区的雕花栏杆，星沉海的车就停在了许星洛家门前。她背着书包跑出来时，手里还攥着半片吐司，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等我两分钟！我妈非要我带她做的曲奇！”）
星沉海降下车窗，看着她被吐司噎得直拍胸口，眼底漾开点笑意，递过一瓶温牛奶：“慢点吃，迟到不了。”
许星洛抢过牛奶灌了两口，把曲奇盒塞进他怀里：“给你的，巧克力味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偷我饼干只偷这种。”
“那是因为你总把这个藏得最深。”星沉海发动车子，指尖在方向盘上敲出轻快的节奏，“昨天的舒芙蕾好吃吗？下次带你去吃抹茶味的。”
“好啊！”许星洛掰着手指算，“还要加两份珍珠，上次你抢我的吃……”
两人一路拌着嘴，车刚拐进学校附近的林荫道，许星洛正指着路边新开的花店笑，星沉海突然踩了脚刹车。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夏清言站在公交站牌下，背着黑色双肩包，脸色阴沉地盯着他们。他的眼神像淬了冰的钩子，死死黏在星沉海搭在许星洛椅背上的手上，指节捏得发白，连书包带都被攥变了形。
许星洛的笑容僵了僵，下意识地往座位里缩了缩。
星沉海却像是没看见，反而把椅背又往她那边靠了靠，声音如常：“刚才说的那家画展，周末去不去？”
“啊？”许星洛愣了愣，“可是……”
“没什么可是。”星沉海打断她，侧头时眼底带着安抚的笑意，“你不是说想看莫奈的睡莲？”
车缓缓驶过公交站，夏清言站在原地没动，像尊沉默的石像。许星洛从后视镜里看他，发现他正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阳光落在他发顶，却照不进他眼底的阴影。
“他好像……不太高兴。”许星洛小声说。
“不关你的事。”星沉海把车停在教学楼门口，替她解开安全带，“别总想着照顾所有人的情绪，你又不是太阳，不用照亮每一个角落。”
许星洛刚下车，就看见夏清言从后面追上来，几步挡在她面前。他的呼吸还有点急，眼神却冷得吓人：“为什么不坐公交？”
“星沉海顺路……”
“我也顺路！”夏清言突然提高声音，又很快压低，语气带着点偏执的委屈，“你昨天说过今天会等我一起走，你忘了？”
许星洛愣住了——她根本不记得说过这话。
星沉海把她的书包甩到肩上，侧身挡在两人中间：“她说了吗？我怎么没听见。”他看着夏清言，眼神里的警告毫不掩饰，“别总用‘忘了’绑架她。”
夏清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个圈，突然笑了笑，只是笑意没到眼底：“星洛，你的曲奇呢？我昨天说想吃，你答应今天带给我的。”
“我……”许星洛刚要说话，就被星沉海打断。
“她的曲奇，给我了。”星沉海晃了晃手里的盒子，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以后她的东西，给谁，不给谁，由她自己说了算。但现在，她说了，给我。”
夏清言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盯着许星洛的眼睛，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个洞来。许星洛被他看得有些发毛，下意识地抓住了星沉海的衣角。
这个动作像根针，瞬间刺破了夏清言最后的平静。他猛地后退一步，转身就走，背影绷得笔直，连书包带蹭过栏杆的声音都带着股狠劲。
许星洛看着他走远，轻轻拽了拽星沉海的袖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星沉海低头看她，阳光落在她眼里，像盛着细碎的星光。他伸手替她拂开额前的碎发，语气难得认真：“对不值得的人，不用留分寸。”
教学楼里传来早读铃声，星沉海牵着她往里走，掌心的温度烫得惊人。许星洛跟在他身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忽然觉得，或许被这样坚定地护在身后，也没什么不好。
而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夏清言靠着墙，指尖狠狠掐进掌心，口袋里露出半截撕碎的纸条——那是他昨晚写了又改的便签，原本想递给许星洛，上面只写着一行字：“别对他笑，你的笑只能给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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