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午夜，刺耳的电话铃声将严浩翔和宋书妤从睡梦中惊醒。
"浩翔，出事了！"林妙可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李飞正在私下收购你2016-2018年的所有作品版权，出价高得反常！"
严浩翔瞬间清醒："哪家画廊？"
"全部！"林妙可急促地说，"他派人同时联系了七家代理你作品的画廊，要求72小时内完成交易。更奇怪的是，合同里特别注明要原始底片..."
宋书妤打开床头灯，看到严浩翔的脸色变得铁青。
"他想销毁我的早期作品。"严浩翔一字一顿地说，"那些照片里有太多他的影子，现在我们的公益项目影响力大了，他怕有人挖出他当年的操控手段。"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声音："我查到明早九点，城西的'现代艺廊'会签最后一批合同。那是你《城市边缘》系列的独家代理..."
挂断电话，严浩翔快速穿好衣服。宋书妤已经打开了电脑："我在查李飞最近的资金流向...天啊，他上周刚成立了一家离岸公司！"
"障眼法。"严浩翔冷笑，"他一定是发现我们在查画室纵火的事，想先下手为强。"
凌晨四点，两人分头行动。宋书妤负责联系其他画廊争取时间，严浩翔则直奔城郊的仓库——那里存放着他未交给画廊的部分底片。
"小心点。"宋书妤担忧地拉住他，"李飞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严浩翔吻了吻她的额头："放心，我只要拿到《边境线》那组底片就回来。那里面有父亲留给我的重要线索。"
然而当严浩翔赶到仓库时，卷帘门已经被撬开。两个黑衣人正在翻找底片柜，听到动静立刻转身。
"严先生，久等了。"其中一人咧嘴一笑，露出金牙，"李总说您一定会来。"
严浩翔握紧随身携带的三脚架："滚出我的仓库。"
"别激动。"金牙男慢悠悠地掏出一张支票，"李总说了，价钱随您开。只要签了这份版权转让协议..."
"做梦！"严浩翔猛地推开对方，冲向底片柜。
混乱中，三脚架砸碎了照明灯，黑暗中只听到打斗声和底片盒落地的声响。当保安闻声赶来时，黑衣人已经逃走，严浩翔跪在一地狼藉中，额头渗着血，手里却紧紧攥着一个金属底片盒。
"《边境线》..."他喃喃自语，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让严浩翔皱起眉头。睁开眼，宋书妤红肿的眼睛和父亲担忧的脸映入眼帘。
"底片..."他挣扎着要起身。
"安全了。"宋志明按住他，举起一个U盘，"已经全部数字化备份。至于这个..."老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泛黄的老照片，"是从你紧握的底片盒里找到的。"
照片上是年轻的严振国和宋志明站在画室前的合影，角落里隐约可见《边境线》的油画一角。照片背面用褪色的笔迹写着："李飞今日来访，坚持要单独谈话。此人眼神不正，需警惕。"
"这是直接证据！"宋书妤激动地说，"证明李飞在火灾前就与父亲有过接触！"
严浩翔虚弱地笑了："不仅如此..."他指向照片角落的画作，"仔细看画布右下角。"
宋志明戴上老花镜，突然倒吸一口冷气："联合签名！我们的签名一直都在画上！火灾后展出的那幅根本没有..."
"李飞调包了画作。"严浩翔接过话头，"父亲后来肯定发现了，所以才会在日记里警告..."
正说着，病房门被猛地推开。林妙可气喘吁吁地冲进来："最新消息！李飞今早试图离境，在机场被警方带走问话！"她晃了晃手机，"有人匿名向警方提供了20年前画室纵火的证据！"
"匿名？"宋书妤疑惑地看向严浩翔。
严浩翔摇摇头，突然想到什么："底片盒里还有什么？"
宋志明检查了一下："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LF-1998保险箱，皇冠酒店1703'..."
"是李飞的笔迹！"林妙可惊呼，"皇冠酒店是他当年的常驻地点！"
一周后，严浩翔出院时，新闻已经铺天盖地——著名艺术经纪人李飞因涉嫌纵火、欺诈等多项罪名被正式批捕。更轰动的是，他在警方审讯中崩溃，不仅承认了当年调包画作、纵火陷害的罪行，还供出了多年来操控艺术家、洗钱等犯罪事实。
"终于结束了。"宋书妤推着轮椅上的严浩翔走出医院大门，秋日的阳光温柔地洒在两人身上。
严浩翔握住她的手："不，是新的开始。"他从口袋里掏出两张机票，"医生说我这伤需要休养，不如我们去青河村住段时间？孩子们肯定想你了。"
宋书妤笑着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那个向警方匿名举报的人..."
"是我。"林妙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拎着一篮水果走近，"李飞的助理跟了他十五年，手里积攒了不少东西。"她狡黠地眨眨眼，"当然，现在她是我的助理了。"
三人相视而笑。远处，一片金黄的银杏叶随风飘落，正好落在严浩翔的膝盖上。他拾起叶子对着阳光看了看，突然拿出随身携带的小相机，对准宋书妤被秋阳镀上金边的侧脸按下快门。
"这张叫什么？"宋书妤好奇地问。
严浩翔收起相机，握住她的手："《往后余生》。"
[全部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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