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星雨的夜晚过去一周了，宋书妤仍会不自觉地用手指触碰自己的嘴唇，仿佛那样就能重温严浩翔那个轻柔如羽的吻。他们没有再提起那个瞬间，但相处时的眼神和肢体语言已经悄然改变。
严浩翔"宋顾问，专心点。"
严浩翔的声音将宋书妤从走神中拉回现实。他们正在工作室筛选《城市呼吸》的初选照片，桌上散落着数百张样片。
宋书妤“抱歉。”
宋书妤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指向一张地铁站的照片，
宋书妤"这张构图很好，但焦点太靠后了，主体人物反而模糊。"
严浩翔拿起照片仔细查看，眉头微蹙
严浩翔"你说得对。"
他顺手将照片放入淘汰堆，指尖不经意地掠过宋书妤的手背
严浩翔"今天你特别容易分心。"
宋书妤假装整理头发掩饰泛红的脸颊
宋书妤"只是...在想基金会申请的事。李飞不是说下周就要提交材料了吗？"
严浩翔"已经准备好了。"
严浩翔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
严浩翔"正好需要你过目一下项目陈述部分。"
宋书妤翻开文件，映入眼帘的是《城市呼吸》的主旨说明："...通过镜头捕捉城市与居民之间无形的呼吸韵律，展现那些被忽视却维系着都市生命力的日常瞬间..."
她的目光在最后一页停住了——顾问名单上只有她一个人的名字，而且署名方式是"宋书妤，《艺术前沿》杂志首席艺术评论员"。
宋书妤"首席？"
宋书妤惊讶地抬头
宋书妤"我只是个普通记者。"
严浩翔嘴角微扬
严浩翔"李飞坚持要这样写，说基金会对头衔很看重。"
他走近几步，声音降低，
严浩翔"但我觉得实至名归。这几个月，你的见解比那些所谓专家有价值多了。"
他的气息拂过宋书妤的耳际，带着淡淡的咖啡香。宋书妤感到心跳加速，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包里的录音笔——那支陈立给她的钢笔，她一直带着却从未使用过。
严浩翔"对了，"
严浩翔突然转身走向书架，
严浩翔"有样东西要给你。"
趁他背对的空档，宋书妤迅速从包里取出那支钢笔，犹豫片刻后，悄悄按下了录音开关。内疚感像潮水般涌来，但她安慰自己：只是记录工作讨论，不算越界。
严浩翔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回来
严浩翔"打开看看。"
盒子里是一台徕卡M10相机，低调的黑色机身泛着优雅的光泽。宋书妤倒吸一口气
宋书妤"这太贵重了，我不能..."
严浩翔"项目需要。"
严浩翔打断她，
严浩翔"作为顾问，你需要用专业设备记录灵感。而且..."
他顿了顿，眼神柔和下来，
严浩翔"那天在雨巷，你拍的照片很有感觉。我想看到更多你的视角。"
宋书妤小心翼翼地拿起相机，金属机身冰凉光滑。透过取景器看出去，世界仿佛被重新构图，连严浩翔棱角分明的侧脸都呈现出新的美感。
严浩翔"谢谢。"
她轻声说，内心却因刚才的录音行为而刺痛。
严浩翔的手机突然响起，他看了眼屏幕，眉头紧锁
严浩翔"李飞。我得接一下。"
他走到窗边通话，语气逐渐变得激烈
严浩翔"我说过不行！...不，这不是钱的问题...艺术完整性不能被赞助商左右！"
电话结束后，严浩翔明显情绪不佳
严浩翔"抱歉，李飞接了个饮料品牌的赞助，想让我们在作品中植入广告。"
宋书妤你会接受吗？
严浩翔绝对不会。
严浩翔"《城市呼吸》是我的心血，不是广告牌。"
严浩翔斩钉截铁地说
他看向宋书妤，眼神突然变得探究，
严浩翔"如果是你，会怎么选择？职业操守还是商业利益？"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直插宋书妤心脏。她避开严浩翔的目光
宋书妤"我...我想我会和你做同样的选择。"
严浩翔似乎想说什么，但被敲门声打断。李飞站在门口，西装笔挺，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房间。
经纪人"看来我打扰了创意讨论？"
他走进来，随手拿起桌上的照片查看。
宋书妤下意识地把钢笔往包里推了推，这个细微的动作却没逃过李飞的眼睛。他的目光在钢笔和宋书妤之间快速移动，嘴角浮现出一丝难以捉摸的微笑。
经纪人"宋小姐，久仰大名。"
李飞伸出手，
经纪人"浩翔很少这么推崇一个合作者。"
握手时，宋书妤感到李飞的掌心冰凉干燥，像蛇的皮肤。
严浩翔"李飞，有什么事我们改天再谈。"
严浩翔语气生硬。
经纪人"当然，当然。"
李飞松开宋书妤的手，却转向她，
经纪人"不过既然遇到了宋小姐，正好谈谈基金会的事。明天下午有个非正式酒会，几位评审委员都会出席。浩翔不太擅长这种应酬，不知宋小姐能否陪同？"
宋书妤看向严浩翔，后者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宋书妤"抱歉，我明天有截稿任务。"
宋书妤婉拒。
李飞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经纪人"真遗憾。那改天吧。"
他走向门口，又回头补充道
经纪人"对了，浩翔，林小姐找你，说策展方案有变动。"
门关上后，严浩翔长舒一口气
严浩翔"抱歉，李飞总是这样神出鬼没。"
宋书妤“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宋书妤小心翼翼的说
严浩翔摇摇头
严浩翔"他不喜欢任何影响他控制的人。自从我母亲去世后，李飞就像个过度保护的大哥。"
他顿了顿
严浩翔"说到这个，下周是我母亲忌日，我要回老家扫墓。你想...一起吗？"
这个邀请的分量不言而喻。宋书妤心跳漏了一拍
宋书妤"我考虑一下，好吗？需要看看工作安排。"
离开工作室时，宋书妤的心情复杂得像打翻的调色盘。她拿出那支钢笔，犹豫再三，最终将它关掉放回包底。明天就还给陈立，她暗自决定。
然而第二天早晨，宋书妤刚走进杂志社，就被陈立叫进了办公室。桌上摆着一份刚出版的《艺术周刊》，封面赫然是严浩翔和她在天文台并肩观星的照片，配着耸动的标题：《独家揭秘：严浩翔新恋情助力新项目》。
宋书妤"这是怎么回事？"
宋书妤抓起杂志，手指颤抖。
陈立悠闲地转着手中的钢笔
万能人物"别紧张，免费的宣传而已。严浩翔不会在意的，艺术家都喜欢曝光。"
宋书妤猛地抬头
宋书妤"是你透露给媒体的？"
万能人物"我？"
陈立无辜地摊手
万能人物"照片又不是我拍的。这圈子没有秘密，书妤。"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的包，
万能人物"录音笔用上了吗？"
宋书妤从包里掏出那支钢笔拍在桌上
宋书妤"我不会再帮你录音了。这违背职业道德。"
陈立不慌不忙地拿起钢笔把玩
万能人物"真遗憾。我本来还打算用那些录音做个专题，帮你争取转正后的首席职位呢。"
宋书妤"我不需要这样的'帮助'。"
宋书妤转身要走。
万能人物"等等。"
万能人物陈立的声音冷了下来，"你以为拒绝后还能继续当严浩翔的顾问？李飞会允许一个不合作的记者接近他的'摇钱树'？"
宋书妤僵在原地。陈立说得没错——一旦她失去利用价值，李飞肯定会想方设法切断她和严浩翔的联系。
万能人物"给你三天考虑。"
陈立将钢笔推回她面前
万能人物"想想什么对你更重要——原则，还是前途？"
一整天，宋书妤都无法集中精力工作。下午茶时间，刘倩神秘兮兮地凑过来
万能人物"书妤，有人在前台留了东西给你。"
那是一个没有署名的信封。宋书妤打开后，一叠照片滑落出来——全是严浩翔与不同女性的合影，有些举止亲密，有些只是普通同框。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一个日期，最近的就在三个月前。
刘倩"看来我们的'天才摄影师'口味很杂啊。"
刘倩偷瞄着照片，语带讥讽。
宋书妤强装镇定地将照片收好
宋书妤"只是工作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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