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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雪夜牢笼的试炼

咒回:我的恋爱循环被五条悟打破了

冰冷的地板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刺骨的寒意。林夏蜷缩在五条悟公寓客厅的角落,像一只被遗弃的破布娃娃。

脸上、脖颈上早已干涸发黑的血迹——属于伏黑惠的血——带来粘腻的触感和浓重的铁锈腥气,如同烙印般提醒着她的罪孽。

家入硝子医生最终稳住了伏黑惠的伤势,但他依旧在生死线上挣扎,昏迷不醒。

而她,被五条悟像拎一件碍眼的垃圾般,重新带回了这个被虚假春日笼罩的牢笼。

五条悟将她丢在角落,便不再理会。他坐在那张宽大的单人沙发上,缠绕双眼的染血绷带在虚假的阳光下显得格外诡谲。

他手中把玩着那枚属于他母亲的、残缺的咒具耳钉——那只断翅的鸟。耳钉在他修长的指尖翻飞,偶尔折射出一点清冷的银光,与他自身浩瀚的咒力隐隐呼应。

客厅里死寂无声,只有林夏压抑的、断断续续的抽泣。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心口契约纹章的冰冷蠕动,带来一阵阵反胃的恶心。

宿傩的低语如同跗骨之蛆,在绝望的间隙反复啃噬着她的神经:【看到了吗?你的‘吻’……多么美妙的毒药……下一次,会是谁?虎杖?钉崎?还是……那位最强?】

【放弃抵抗吧,契约者。你的挣扎,只会让死亡的花园……开得更加绚烂。】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窗外的阳光虚假地明媚着。林夏的意识在极度的疲惫、恐惧和悔恨中浮沉,身体冰冷僵硬。

就在她感觉自己快要被这无声的绝望彻底压垮时——

“啧,吵死了。”五条悟冰冷的声音突兀地响起,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他停止了把玩耳钉的动作,染血的绷带转向林夏蜷缩的角落,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哭能解决问题?还是能让你那位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小守护神醒过来?”

刻薄的话语像冰冷的鞭子抽在林夏心上,让她瞬间噤声,只剩下身体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五条悟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再次将林夏完全笼罩。他踱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

“废物是没有资格浪费时间的。”

他的声音透过绷带,带着一种残酷的漠然,“既然你身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暂时弄不死你,那就别像个废物一样在这里等死。”

林夏茫然地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那染血的绷带,不明白他的意思。

“从现在开始,”五条悟的声音斩钉截铁,宣判了新的刑罚,“你的时间,由我榨取最后一点价值。”

他微微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攫住了林夏!她惊叫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被那股力量从地上硬生生提了起来!双脚离地,如同被无形的绳索吊在半空!

“第一课。”五条悟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情感,“在咒术界,弱小,就是原罪。而感知危险,是活下去最基础的本能。”

话音落下的瞬间!

林夏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刺骨、带着绝对恶意的恐怖气息,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爆发!

如同深渊巨口张开,要将她瞬间吞噬!是咒灵!而且是远超她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只!强大、暴虐、充满了纯粹的毁灭欲!

极致的死亡威胁瞬间淹没了所有情绪!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林夏甚至来不及思考五条悟从哪里弄来的这只咒灵,身体已经在本能驱使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潜力!

她猛地扭腰,在半空中强行扭转方向,双手护住头脸,朝着远离那恐怖气息的方向——五条悟所站位置的反方向——狠狠扑了出去!

“噗嗤!”

利爪撕裂空气的声音几乎是贴着她的后背掠过!冰冷的咒力劲风刮得她后颈生疼!

她重重地摔在地板上,翻滚了好几圈才停下,后背火辣辣地疼,但万幸没有被直接击中!

然而,根本来不及喘息!那只咒灵如同附骨之疽,带着腥臭的狂风再次扑至!

林夏狼狈不堪地在地上翻滚、爬行,躲避着如同骤雨般落下的利爪和粘稠的咒力攻击!每一次闪避都险之又险,死亡的阴影紧紧贴着她的皮肤!

她甚至能看清那只咒灵腐烂扭曲的面孔上,四只充满贪婪和暴戾的猩红眼瞳!

“太慢了。”五条悟冰冷的声音如同背景音,带着毫不留情的评判。

他就站在不远处,染血的绷带“注视”着林夏在死亡边缘挣扎的狼狈模样,如同在观赏一场拙劣的戏剧。

“预判呢?利用环境呢?你那点可怜的‘先知优势’,就只用来抱头鼠窜?”

刻薄的嘲讽如同毒刺,扎进林夏濒临崩溃的神经。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集中精神。

下一次!左前方!咒灵会扑击那里!是第三次循环里某只咒灵的攻击模式!

就在咒灵利爪即将撕裂她左肩的瞬间,林夏猛地向右前方一个狼狈的翻滚!

同时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玻璃烟灰缸,用尽全身力气,狠狠砸向咒灵扑击后必然会落地的位置!

“砰!”

烟灰缸碎裂!虽然没有对咒灵造成实质伤害,但飞溅的玻璃碎片和突然的声响,让那只智力不高的咒灵动作出现了极其短暂的迟滞!

就是现在!

林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她不再逃跑,反而借着翻滚的势头猛地弹起,如同离弦之箭,直冲向咒灵因为迟滞而暴露出的、覆盖着粘稠咒力相对薄弱的侧肋!

她的指尖,下意识地凝聚起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咒力——那是无数次死亡边缘挣扎带来的、对咒力最原始的、本能的运用!

噗!

指尖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刺入咒灵粘稠冰冷的身体!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液体喷溅而出!咒灵发出一声吃痛的嘶吼!

成功了?!林夏心中一喜!

然而,喜悦还未升起,一股强大数倍的反震之力猛地从咒灵体内爆发!林夏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在胸口!

“哇——!”她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客厅坚硬的墙壁上!

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眼前阵阵发黑,胸口契约纹章的位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那只咒灵被彻底激怒,四只猩红的眼瞳锁定倒地的林夏,咆哮着,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猛扑而来!

腥臭的巨口张开,粘稠的涎水滴落,目标直指她的头颅!

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林夏绝望地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利齿和猩红瞳孔,身体因为剧痛和脱力无法动弹!

要死了……第八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纤细却无比迅捷的身影,如同炮弹般从侧面狠狠撞开了扑向林夏的咒灵!

“滚开!丑八怪!”

是钉崎野蔷薇!她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客厅!橘色的短发在冲击中飞扬,脸上带着愤怒和决绝!

她双手紧握着她那柄巨大的铁锤,借着冲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锤砸在咒灵因被撞开而暴露的脊椎骨位置!

“铛——!”

一声沉闷的巨响!铁锤上附带的咒力爆发出刺目的光芒!

那只强大的咒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庞大的身躯被砸得一个趔趄!

然而,钉崎的全力一击,也彻底暴露了她自己!咒灵被激怒的瞬间,一条覆盖着粘稠咒力、如同钢鞭般的尾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抽向钉崎毫无防备的后背!

“钉崎!小心后面!”林夏失声尖叫,目眦欲裂!

钉崎刚刚完成挥锤的动作,重心不稳,根本来不及转身防御!

她只来得及侧过头,看到那带着死亡气息的鞭影在瞳孔中急速放大!绝望瞬间攫住了她!

不!不要!又一个因为她!

林夏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伏黑惠咳血倒地的画面,巨大的恐惧和想要阻止的冲动如同火山般爆发!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人因她受伤!尤其是不顾危险冲进来救她的钉崎!

“停下——!!!”

在极致的绝望和守护的执念驱使下,林夏不顾一切地嘶吼出声!

同时,她左手死死按住心口那剧痛蠕动的契约纹章,右手则下意识地、用尽灵魂的力量猛地虚握向钉崎的方向!

嗡——!

一股极其诡异、扭曲的波动,以林夏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

时间……并没有停滞。

但林夏的视野,却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般,剧烈地闪烁、破碎、拉扯!

她清晰地“看”到,钉崎惊愕回头的动作,如同倒放的录像带般猛地回缩!她挥出的铁锤轨迹,被强行拉回!那只咒灵抽出的尾巴,也以违反物理规律的角度,从即将抽中钉崎后背的轨迹上,硬生生地……倒退了回去!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火石!只有短短一瞬!

当视野重新稳定,林夏看到的画面是——钉崎刚刚完成挥锤砸中咒灵脊椎的动作,身体还保持着前冲的惯性!

而咒灵那条致命的尾巴,才刚刚从身后扬起,距离钉崎的后背还有足足半米的距离!

钉崎自己也懵了!她刚才明明感觉死亡已经贴上后背!怎么……好像突然……时间错位了?!

就是这争取到的、不足半秒的喘息之机!

“缚。”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无数条由纯粹咒力构成的黑色绳索凭空出现,如同拥有生命的毒蛇,瞬间将那只咆哮的咒灵死死捆缚、勒紧!强大的束缚力让它瞬间僵直在原地,动弹不得!

五条悟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客厅中央。他依旧缠着染血的绷带,但一只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正微微抬起,指尖还残留着发动术式的咒力波动。

他的“视线”,却并未锁定那只被束缚的咒灵,而是穿透绷带,牢牢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异和冰冷探究,锁定了瘫在墙角、脸色惨白如纸、正大口喘着粗气、左手死死按着心口的林夏。

刚才那股极其短暂、却清晰无比的……时间回溯的波动……源头……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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