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悦最近总是精神不济。
似是而非的梦境扰得她没有心思去讨好池家二老,借口说自己最近身体不适还被池母旁敲侧击问是否怀孕了。
真的也要说成假的,再没得到确切好处嫁进池家她总担心现在的生活都是一场泡沫。
拜金女当久了她对这些豪门的腌臜事就越是心惊。她有些记不得当时非要勾搭池骋的心思了,见色起意还是见钱眼开都不符合她见好就收的一贯理念。
她有些倦了,跑路的心思早就有了。在她怀疑那个讨债鬼似的前男友和现在这个疑似深柜的的大帅比对象不清不楚时更是达到了顶峰。
死给子别再祸害直女了。岳悦暗骂着。
谁又比谁好到哪去。
岳悦神情恹恹,连小醋包盘踞着有点越过线了她都懒得管了。
反正池骋珍惜它跟命根子似的,总觉得自己要害它,也不会让它主动凑近自己。
果不其然没过几秒小醋包就被池骋喊了过去,乖乖在他怀里窝着。
死畜生也看人下菜。
“今儿妈又说你什么了?”池骋刷着手机问道。
岳悦的不对劲他心知肚明,平时忍着对蛇的害怕也要往他身上凑,今儿却连他回来时把小醋包关进生态箱时的意图也没察觉到。
嘴比城门紧的池大少爷不开心了,臭着脸把小醋包放出来还坏心眼的让它越过那条人蛇三八线。
可惜这蠢女人一点也没发现。
凭事而论池骋是岳悦遇到过最省事的金主了,出手阔绰不计较,一周来住个两三回也没有什么龟毛难伺候的脾气。
睡完就走,上/床讲求质量不求数量。
心情好时还会主动问问她近况,帮忙着排忧解难。
除了人性格阴晴不定的可以说是她们这类人的理想金龟婿了。
“没说什么,只是问了问孩子的事。”岳悦试探着。
“妈说既然要结婚了,这孩子的事就不能拖了,让我劝着你备孕。”
池骋嗤笑了几声,懒懒的把玩着小醋包,他状似不经意的问,
“你就心甘情愿现在生了?”
岳悦一顿,泛起的心思瞬间压了下去,闭着眼装作要睡着的样子回答,
“我肯定要以你的意愿为主呀池骋,爸妈只是年纪大了,想享天伦之乐了,我也跟妈说了孩子的事还不急。”
说完岳悦就调整呼吸,装作睡着了等着池骋的审判。
岳悦发誓,这是她和池骋在一起后最胆战心惊的一回。
过了不知多久,就在岳悦真的要睡过去时,池骋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岳悦,有些心思不该动的别动,这条路你既然选择了就要承受得起代价。”
岳悦没回答,池骋也不需要她的答案。
那晚过后池骋就不知所踪了,她去诊所找过一回吴所谓,得到的答案是吴所谓请假了她就心知肚明了。
岳悦坐在包厢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有些时候,不,是无时无刻她都对吴其穹这个猪脑子无奈,想要报复她选一个这么蠢的办法。
且不说他能否勾搭的上,勾搭上了他没想过事情败露后就池骋那种阴沉性子能放过他俩谁?
她承认自己分手跑路是有点落井下石,吴其穹对她好时也是真好,但人各有路,感情也不能当饭吃。
她不清楚池骋对吴其穹的感情能否支撑到这种程度,如果事情败露了自己成功跑路了,也许留小出租屋里那群衣服首饰够吴其穹变卖了带着老人躲起来。
岳悦越想越觉得自己简直是大善人。
希望吴其穹最好能勾搭得池骋为了他能放下被玩弄的愤怒,这样她也能安心做着大房太太享一辈子荣华富贵,他俩都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等待期间,好姐妹终于来了。
岳悦今天特意选了一家主控股人是外市大佬的餐厅,她的包也放在大G上没拿下来。为了私密性她煞费苦心。
岳悦红着眼眶说自己那穷乡僻壤的亲戚上门来打秋风了,要求她必须给一千五百万,否则他就要上门找池家让她难看。
她装着六神无主的样子拉着好姐妹的手问自己该怎么办,这几年费尽心思练习的美人落泪没在池骋那里用到反而用在了这儿。
她一步步暗示着,引导着好姐妹往自己想要的方向思考。
岳悦惶急地问自己在市中心有套已过户的平层能不能经她手卖了,姐妹犹豫着劝岳悦给自己留点退路,毕竟狡兔三窟。
开玩笑人都快被脱皮了还想着留市呢,什么都没有钱这个硬通货来的有用。
她卖惨着,最后姐妹终于心软答应帮她问好,还说绝不会详细透露要卖房子的具体位置,谈成后等她愿意卖了就立马签合同交钱。
不枉她多年来费心经营俩人关系。
岳悦当然知道这条路也不稳妥,但她赌的就是池骋对她没这么关注,姐妹这条线打得就是时间差。
天高皇帝远,她在国内也了无牵挂。
姐妹离开后,她坐在原地平复了好一会确保外表看不出来了才起身离开。
就在岳悦开着大G回别墅时,一辆宾利从后面加速超车逼停她。
岳悦猛的刹车停靠路边,看着那个熟悉的保镖从前面下来敲窗请她上去她面无表情地想要这群有钱人把科一重新考个八百次。
爷爷的,懂不懂得安全常识。
岳悦上车后看见旁边的郭城宇毫不奇怪,拉开包拿起手机捣鼓着也不理他。
郭城宇挑了挑眉,“你在干什么?”
“给妈发消息,本来打算回去后去老宅看看她,郭少这样来请我看来今晚是回不去了。”
岳悦不痛不痒的刺了他一句。
郭城宇定眼看了手机几秒,随即勾了勾唇角移开视线。
“毕竟岳姐平时神秘得很,和池骋在外聚会时可是很少见到岳姐过来接池骋。”
这是在阴阳她空有大房做派确无实权咯。
岳悦不敢跟郭城宇硬刚,她自知自己没这个腕儿和他玩猜猜谁是池骋心中的例外。
是谁都不是她岳悦。
郭城宇倒是在这冗长的沉默中先憋不住了,他没想到岳悦这么沉得住气。
“你不好奇我来请你干什么吗?”
“我不喜欢花心思在和我无关的人身上。”
岳悦淡淡地回应。
每天和池骋池家父母斗心眼就够累了,还要分出两份心思一份提防吴其穹那个蠢货卖了俩人一份还要抓紧时间备好退路。
有很多这样沉默的时刻岳悦都会恍惚,她在别墅里,望着低调奢华的装修空荡的房子在想这是她想要的吗?
明明一开始只是想要变的有钱。
郭城宇不在意,他叼着烟没点燃。把玩着打火机突然开口。
“那和你那个谈了七年的前男友也无关吗?要不要猜猜吴其穹现在叫什么呢?”
岳悦神情一顿,猛的看向郭城宇。
她不清楚郭城宇有调查池骋男宠们背景的癖好,现在想了无池骋玩这么花却没得病没惹一身腥少不了这个好竹马的出力。
看来卖房跑路的事这三个月就要办好。
岳悦头更疼了,吴其穹到底给她闯了多大的祸惊动的郭城宇本人都来找她了。
“你想要我干什么?”岳悦了然地问。
“你去诊所找过吴所谓,我不管你和他俩人现在有没有勾搭过我不想再看到池骋重蹈覆辙。我要你主动去揭露吴所谓的目的。
事成之后我会送你一套房子。”
亦或者,
郭城宇看着岳悦的脸突然心思一动
“我可以把你送出国给你安排好一切,你的行踪只有我知道,我保证池骋查不到你在哪。
岳小姐这么通透一个人,一定能想清楚哪个更好吧?”
郭城宇带着笑意的试探着。他心思一向深沉,岳悦摸不透他的真实目的,只好按兵不动装作思考。
“即使揭露了又如何,池骋对我很满意,就算他爱上了吴所谓我的话也不会干扰他选择,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吴所谓离不开。”
岳悦在赌,赌池骋在郭城宇面前没表现过对她不满,赌吴所谓现在对池骋没那么重要。
郭城宇一愣,这下倒是对岳悦有了印象。
果然能在池骋身边混久的都不是简单人。
岳悦赌赢了。
“岳小姐果然玲珑心,对我们池骋也是一片情深不悔。
我的话依旧作数,你的录音不会白费,我等着你来找我。”
郭城宇点着了烟,明灭之间把一纸名片暧昧的塞进岳悦外套的口袋里。
妈的,这群没道德的死给子真恶心。
岳悦面目表情的下车,随即狠狠的关上了车门。
这辆卡宴也毫不留情猛的加速甩了岳悦一脸车尾气。
吗的。
岳悦把名片扔了,她要敢带回去池骋发现的那一刻她就完了。池大少爷自己三天两头的不着家可一点不允许枕边人的三心二意。
这不,刚回来就一副逼问的架势坐在沙发上盘问她。
“你昨天和郭子见面了。”池骋笃定道
所以岳悦最烦跟这群有钱人玩心眼,她包里时常备着俩手机,平时用的手机是过了池骋的眼的,池骋没说过什么但她知道手机里该有的定位不少。有些时候她都在心里暗骂现在不是法制社会吗这群有钱人是遵守的另一套法则吗?
更不用猜这套别墅里有多少个监控了。
岳悦不知道自己这趟暗处藏了几个人监视着她,也懒得猜大少爷平时是不是每天都在像盘问她一样听着保镖的报告。
她只是一板一眼的套着模版,娇柔地靠在池骋身上,小醋包被关在哪了她不清楚,男人身上的烟味刺得她反胃。
她略有娇纵地回复着,不经意地展现自己的小不满和思念。
池骋也不在意她的回复。郭城宇是聪明的,不该让他知道的,池骋确实无法知道。
他不满郭城宇没经过他允许私下接触岳悦,这事也在郭城宇送来两条蛇后算是翻篇了。
也没算翻篇,当晚岳悦用上了新买的东西才算哄的池骋开心了。
半途中他强势地控制着岳悦,
“这是我最后一次说了岳悦少动歪心思。”
岳悦神志不清着应和,长臂一伸勾得池骋压了下来。
事后她昏睡着,池骋坐在阳台抽最后一根烟。
其实池骋很爱干净,大少爷虽然养蛇老烟枪还爱玩男人但住处永远整洁无异味,香水味也是重到三米开外也能闻到。
池骋对古龙香不感冒,只是纯觉得浓香能掩盖很多。他更喜欢岳悦挑的香,好像是她专门去定制的,据说一个半月调香师被她挑刺得差点跳槽。
不过事后报酬也很可观。
有钱人的毛病倒是让她学去不少,池骋想着。
他不喜欢过问岳悦的事不代表他就不知道了。
池大少爷对和自己沾边的东西占有欲强到令人发指,岳悦跟他在一起后有一次为了充大婆特意在他玩尽兴时来接他,池骋在找到岳悦前看到有喝的烂醉的玩咖少爷冲她吹口哨开黄腔后来少爷就被伤了气管一辈子摊养在康复院休养。
没了根子的东西家族也不会要他。
后来他再也不允许岳悦来到这些场合找他。也不允许岳悦私下出现在这些场合。
他可以对岳悦的有些行为视若无睹,容忍她没经过他同意就约姐妹在其他餐厅见面,容忍她和郭子有他不了解的对话,他翻过岳悦手机了,正常的太异常了。
池骋不太想猜岳悦背地里干了什么,也不去找岳悦的备用机。
只是有一点,别想着跑路。
池骋很难找到这么合心意的女人,他知道吴所谓勾引他目的不纯也懒得调查
今朝有酒今朝醉
但岳悦不同,她对他用处很大。
想到这里池骋又开始头痛了,大少爷一身臭毛病又强壮的像头牛但最近总是时不时头痛。
他很少出现精神恍惚的症状,甚至为此修身养性了几天也没减轻。在处理感情问题时也经常莫名做决定。
池骋身体有两个他,一个他冷静的做着自私利己的决定,一个他又像拎不清似的。
他到底要什么,他最近总是想不通。
大少爷吹了会冷风散散味就回屋睡觉了。
躺下熟睡时,一旁的岳悦也缓缓睁开眼。
池骋到底知不知道亦或者
在不在意吴所谓的真实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