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透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在木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沈晚稚盯着自己的双手——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没有常年敲键盘留下的薄茧，左手腕上那颗淡褐色的小痣还在原处。
这不是梦。
她偷偷掐了一下大腿，清晰的痛感让她几乎要笑出声来。目光追随着不远处正在整理书架的宋亚轩，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书脊，动作娴熟而轻柔。
"2015年4月12日..."
沈晚稚翻开手机确认日期，呼吸一滞。距离宋亚轩毕业离校还有三个月，距离那场致命车祸还有四个月零十六天。
这次她绝不会让历史重演。
沈晚稚"学长。"
沈晚稚走到宋亚轩身边，刻意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沈晚稚"刚才那本书，能告诉我什么时候还回来吗？我之后可能还需要参考。"
宋亚轩明显怔了一下，耳尖又泛起那抹熟悉的红晕。
宋亚轩"周三之前应该就能归还，"
他声音很轻，目光落在她鼻梁的高度就停住了
宋亚轩"如果你急需，我可以先登记别的版本..."
沈晚稚"没关系，我不急。"
沈晚稚微笑，故意让对话延长
沈晚稚"学长是图书馆助理？以前好像经常看到你在这里。"
宋亚轩"嗯，大三开始的。"
宋亚轩终于抬眼看她，琥珀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融化的蜜糖
宋亚轩"你...是艺术系的沈晚稚同学吧？"
沈晚稚心跳漏了一拍。他记得她的名字？
沈晚稚"你认识我？"
宋亚轩立刻局促起来，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脊边缘
宋亚轩"去年校园艺术节，你的水彩组画获了一等奖...海报上有作者介绍。"
沈晚稚"啊，那个啊。"
沈晚稚装作恍然大悟，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那组画的主题是"不可言说的暗恋"，其中一幅的灵感正来自于图书馆角落里宋亚轩低头看书的侧影。
宋亚轩"画得...很好。"
宋亚轩生硬地结束话题，转身去整理下一排书架。沈晚稚注意到他的后颈已经红了一片。
万能人物"晚稚！原来你在这儿！"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晚稚转身，看到扎着高马尾、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女孩朝她走来——苏沐晴，她大学时代最亲密的闺蜜，毕业后去了法国学服装设计，两人渐渐断了联系。
沈晚稚"沐晴..."
沈晚稚喉咙发紧，上前紧紧抱住了她。苏沐晴身上还是那股淡淡的柑橘香水味，和记忆中一模一样。
万能人物"哇，这么热情？"
苏沐晴笑着拍拍她的背
万能人物"我就是来告诉你，老巫婆的素描课调到下午了...咦？"
她突然压低声音，凑到沈晚稚耳边
万能人物"那不是传说中的'高岭之花'宋亚轩吗？你什么时候和他搭上话了？"
沈晚稚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宋亚轩，他正低头整理书籍，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眼睛。
沈晚稚"刚认识的，他帮我找资料。"
苏沐晴挑了挑眉
万能人物"稀奇。听说整个文学院追他的女生能排到校门口，没见他对谁多说过一句话。"
她挽起沈晚稚的手臂
万能人物"走吧，再不去食堂糖醋排骨该卖完了。"
沈晚稚任由苏沐晴拉着往外走，却在门口故意"哎呀"一声
沈晚稚"我的素描本忘在桌上了！沐晴你先去，我马上来。"
返回图书馆时，宋亚轩已经不在刚才的位置。
沈晚稚快步走向自己之前的座位，故意将素描本留在桌上，还特意翻到画有宋亚轩侧影的那一页。这是她精心设计的"失误"。
走出图书馆，沈晚稚绕到侧面的窗户，透过玻璃能看到自己座位附近的情况。不到五分钟，宋亚轩果然出现在那里。他左右张望了一下，拿起素描本似乎要追出来，却在翻开的瞬间僵住了。
沈晚稚屏住呼吸。那个本子里不仅有图书馆里宋亚轩的侧影，还有他在校园歌手大赛上弹钢琴的样子，在樱花树下看书的背影，甚至食堂里他低头吃饭时睫毛垂下的弧度——全都是过去三年里，她偷偷画下的他。
宋亚轩的手指轻轻抚过纸面，表情从震惊到困惑，最后定格在一种近乎痛苦的柔软。他小心地合上本子，从自己包里取出便签纸写了什么，夹在素描本里，然后把它放回原位，快步离开了。
等宋亚轩走远，沈晚稚才回到座位。翻开素描本，里面夹着一张浅蓝色的便签纸，上面是一行清隽的字迹：
"画得很好。但我不值得被这样记住。——宋"
沈晚稚将便签纸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脏剧烈的跳动。上辈子她直到宋亚轩死后才知道他的心意，而现在，命运的齿轮才刚刚开始转动。
沈晚稚"这次换我来追你，学长。"
她轻声自语，将便签纸小心地夹进手机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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