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蝉鸣被空调的嗡鸣取代,林昭倚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郁郁葱葱的庭院。这是赵明轩新购置的郊区别墅,上周聚会时他热情地邀请众人来避暑——林昭夫妇、公司合伙人周远、妻子苏婉的大学同学陈薇,还有赵明轩的表弟李默,以及两位陌生的朋友。
"林总,这别墅的隔音做得真不错。"周远晃着红酒杯凑近,"听说赵哥花了大价钱装修,连地下室都装了防弹门。"
林昭眉头微皱,余光扫过角落里的李默。那年轻人总在人群边缘摆弄手机,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让他莫名不安。苏婉正与陈薇谈论油画技法,她手腕上的玉镯轻轻晃动,那是姐姐苏瑶车祸后留下的唯一遗物。
"昭哥,想什么呢?"赵明轩端着果盘走来,圆脸上堆着笑意,"今晚大家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们去后山的溪流烧烤。"
林昭注意到他右手的无名指有一道淡疤,像被火燎过的痕迹。记忆中闪过苏瑶车祸报告里的一句话:"起火点位于驾驶座下方,疑为人为纵火..."但警方最终判定为意外。
晚餐时气氛微妙。陈薇提到最近在画一幅"面具与瞳孔"的抽象画,李默突然呛咳起来,红酒溅湿了衬衫。赵明轩拍着他的背大笑:"你小子还是这么毛毛躁躁,十年前打翻我爷爷的茶壶,现在连酒都端不稳。"
林昭的筷子顿住了。十年前?苏瑶的车祸正是十年前。他瞥向苏婉,她低头搅动汤匙,发丝遮住了侧脸。
午夜两点,林昭被苏婉的惊呼惊醒。枪口抵住太阳穴的冰冷让他浑身僵直。
"别出声,不然第一个死的是她。"蒙面劫匪压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另一个疤面劫匪正用绳索捆住苏婉的手腕,别墅灯光被全部切断,只剩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
八个人被驱赶到客厅,枪械在黑暗中泛着冷光。劫匪A的嗓音机械般冷静:"每人交出手机和银行卡,我们要的只是钱,不杀人。"
赵明轩颤抖着求饶:"钱都在地下室的保险柜,密码是...""砰!"一声巨响打断了他,天花板吊灯炸裂,碎片溅满地毯。
"闭嘴。"劫匪B的疤痕在月光下扭曲,"按我说的做,不然现在就试试谁的命更硬。"
林昭暗中数着人数——两个劫匪,八名人质。但李默的呼吸声似乎比刚才少了频率?他猛然转头,李默正蜷缩在沙发阴影里,嘴角竟微微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