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遇在练习室的镜子前
左奇函第一次注意到杨博文，是在练习室镜面墙映出的重叠影子里。
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过地板，把空气中的浮尘照得像碎金。他正对着镜子抠一支新舞的wave动作，后腰的肌肉绷到发酸时，镜面里突然多了个穿白色卫衣的身影。对方踮着脚往饮水机那边走，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很轻的声响，发梢还在滴水，显然是刚结束体能训练。
“需要帮忙吗？”杨博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左奇函手一抖，动作卡成了个滑稽的姿势。镜子里的男孩弯着眼睛笑，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这个动作的发力点应该在胸腔，不是腰。”
左奇函转过身时差点撞到对方肩膀。杨博文比他矮小半个头，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像两弯浅月。“我叫杨博文，”对方主动伸手，掌心带着运动后的温热，“刚转来这个训练班。”
“左奇函。”他握了握那只手，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上细细的红痕，像是被训练器材磨的。
那天下午的练习室突然变得很吵。杨博文练舞时总爱哼不成调的旋律，偶尔踩错节拍会自己吐舌头，发绳松了就随手把头发抓成乱糟糟的一团。左奇函盯着镜子里那个晃来晃去的白色身影，突然发现自己卡了三天的动作，居然顺了下来。
结束训练时天已经黑透了。杨博文蹲在地上系鞋带，书包带子拖到地上，左奇函看见他书包侧面挂着个褪色的皮卡丘挂件。“你住哪？”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杨博文抬起头，路灯在他眼睛里投下两个小光斑，“你呢？”
“一样。”左奇函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一起走？”
他们并肩走过种满悬铃木的街道，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杨博文说他以前在南边训练，因为膝盖受伤停了半年，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左奇函突然想起刚才镜子里他屈膝时，右手悄悄扶着膝盖的动作。
“疼吗？”他问。
“现在不疼了。”杨博文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过来，“橘子味的，吃吗？”
橘子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左奇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晚风里，很响。
第二章 藏在歌词本里的秘密
训练班的进度越来越快，每天结束时所有人都累得不想说话。左奇函发现杨博文总爱在休息时趴在镜子前写东西，笔记本摊开在膝盖上，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
“写什么呢？”有次左奇函凑过去，看见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几句没头没尾的歌词。
“随便写写。”杨博文慌忙合上本子，耳朵尖红了，“歌词而已。”
左奇函没再追问，但从那天起，他开始留意杨博文唱歌的调子。男孩在压腿时会哼《小情歌》，做仰卧起坐时会唱跑调的《倔强》，有次练到深夜，左奇函听见他对着镜子轻轻唱：“我只想牵着你，走到很远的梦里。”
声音很轻，像怕被谁听见似的。
他们开始一起在训练班待到很晚。空旷的练习室里只剩下两台空调的嗡鸣，镜子里的两个影子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偶尔对视时会突然笑起来。左奇函教杨博文处理发力的细节，杨博文帮他改唱歌时跑掉的尾音，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有天杨博文把膝盖扭了，疼得脸都白了。左奇函背着他往医院走，穿过晚高峰的人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呼吸声。杨博文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放我下来吧，太沉了。”
“不沉。”左奇函稳稳地托着他的腿弯，步子没停，“闭嘴。”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难闻。医生给杨博文敷药时，左奇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他咬着嘴唇没出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走出医院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左奇函买了支冰淇淋，把草莓味的递给杨博文。
“凉的能消肿。”他解释道，自己拆开巧克力味的咬了一口。
杨博文小口舔着冰淇淋，突然说：“左奇函，你知道吗？以前我教练总说我太急了，做什么都想往前冲。”
“现在呢？”
“现在觉得，慢慢走也挺好的。”杨博文转过头，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像小扇子，“比如现在。”
左奇函的心跳又开始乱了。他低头咬了口冰淇淋，巧克力的苦味在舌尖漫开时，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杨博文养伤的那几天，左奇函每天替他把训练内容录下来。空荡荡的练习室里，他对着镜子跳舞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次收拾东西，他发现杨博文落下了那个歌词本，摊开的那页上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今天的风是橘子味的。”
左奇函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橘子糖。他把本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书包，决定明天要早点去训练班。
第三章 暴雨夜的拥抱
六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训练结束时，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皱着眉看手机，屏幕上是天气预报的暴雨预警。
“没带伞？”他问。
杨博文点点头，把书包往怀里抱了抱：“本来以为只是阴天。”
左奇函从储物柜里翻出把黑色的伞，是上次妈妈硬塞给他的，大得能遮住两个人。“走吧。”他撑开伞，往杨博文那边倾斜了大半。
雨下得太大，积水很快漫过脚踝。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杨博文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几缕湿发贴在额头上，左奇函想伸手帮他拨开，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走到那个熟悉的路口时，杨博文突然停下脚步。“我家就在前面，”他指了指巷口，“你快回去吧，伞给我就好。”
“我送你到门口。”左奇函没动，伞依旧往他那边偏着。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居民楼的窗户透出零星的光。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在他们周围织成一道水帘。走到一栋旧楼前，杨博文停在楼梯口，抬头看着左奇函：“到了。”
左奇函嗯了一声，没说话。雨声太大，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撞来撞去。
“那个……”杨博文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盖得有点模糊，“歌词本，你看到了吗？”
左奇函的心猛地一跳。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本子，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到了杨博文的手指，两个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我不是故意看的。”他慌忙解释，脸颊发烫。
杨博文低着头翻到那页画着小人的纸，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声音很轻：“这个……是我写的你。”
雨声好像突然停了。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往前迈了一小步，伞下的空间变得更小，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第一章 初遇在练习室的镜子前
左奇函第一次注意到杨博文，是在练习室镜面墙映出的重叠影子里。
那天下午的阳光斜斜切过地板，把空气中的浮尘照得像碎金。他正对着镜子抠一支新舞的wave动作，后腰的肌肉绷到发酸时，镜面里突然多了个穿白色卫衣的身影。对方踮着脚往饮水机那边走，帆布鞋在地板上蹭出很轻的声响，发梢还在滴水，显然是刚结束体能训练。
“需要帮忙吗？”杨博文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左奇函手一抖，动作卡成了个滑稽的姿势。镜子里的男孩弯着眼睛笑，睫毛上还沾着点水汽，“这个动作的发力点应该在胸腔，不是腰。”
左奇函转过身时差点撞到对方肩膀。杨博文比他矮小半个头，卫衣领口露出的锁骨像两弯浅月。“我叫杨博文，”对方主动伸手，掌心带着运动后的温热，“刚转来这个训练班。”
“左奇函。”他握了握那只手，指尖触到对方手腕上细细的红痕，像是被训练器材磨的。
那天下午的练习室突然变得很吵。杨博文练舞时总爱哼不成调的旋律，偶尔踩错节拍会自己吐舌头，发绳松了就随手把头发抓成乱糟糟的一团。左奇函盯着镜子里那个晃来晃去的白色身影，突然发现自己卡了三天的动作，居然顺了下来。
结束训练时天已经黑透了。杨博文蹲在地上系鞋带，书包带子拖到地上，左奇函看见他书包侧面挂着个褪色的皮卡丘挂件。“你住哪？”他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前面那个路口拐进去。”杨博文抬起头，路灯在他眼睛里投下两个小光斑，“你呢？”
“一样。”左奇函踢了踢脚边的石子，“一起走？”
他们并肩走过种满悬铃木的街道，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偶尔会交叠在一起。杨博文说他以前在南边训练，因为膝盖受伤停了半年，语气轻得像在说别人的事。左奇函突然想起刚才镜子里他屈膝时，右手悄悄扶着膝盖的动作。
“疼吗？”他问。
“现在不疼了。”杨博文笑了笑，从口袋里摸出颗糖，剥开糖纸递过来，“橘子味的，吃吗？”
橘子糖的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左奇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混在晚风里，很响。
第二章 藏在歌词本里的秘密
训练班的进度越来越快，每天结束时所有人都累得不想说话。左奇函发现杨博文总爱在休息时趴在镜子前写东西，笔记本摊开在膝盖上，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
“写什么呢？”有次左奇函凑过去，看见本子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旁边写着几句没头没尾的歌词。
“随便写写。”杨博文慌忙合上本子，耳朵尖红了，“歌词而已。”
左奇函没再追问，但从那天起，他开始留意杨博文唱歌的调子。男孩在压腿时会哼《小情歌》，做仰卧起坐时会唱跑调的《倔强》，有次练到深夜，左奇函听见他对着镜子轻轻唱：“我只想牵着你，走到很远的梦里。”
声音很轻，像怕被谁听见似的。
他们开始一起在训练班待到很晚。空旷的练习室里只剩下两台空调的嗡鸣，镜子里的两个影子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偶尔对视时会突然笑起来。左奇函教杨博文处理发力的细节，杨博文帮他改唱歌时跑掉的尾音，汗水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有天杨博文把膝盖扭了，疼得脸都白了。左奇函背着他往医院走，穿过晚高峰的人群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后背传来的呼吸声。杨博文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放我下来吧，太沉了。”
“不沉。”左奇函稳稳地托着他的腿弯，步子没停，“闭嘴。”
医院的消毒水味很难闻。医生给杨博文敷药时，左奇函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他咬着嘴唇没出声，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走出医院时月亮已经升起来了，左奇函买了支冰淇淋，把草莓味的递给杨博文。
“凉的能消肿。”他解释道，自己拆开巧克力味的咬了一口。
杨博文小口舔着冰淇淋，突然说：“左奇函，你知道吗？以前我教练总说我太急了，做什么都想往前冲。”
“现在呢？”
“现在觉得，慢慢走也挺好的。”杨博文转过头，月光落在他脸上，睫毛像小扇子，“比如现在。”
左奇函的心跳又开始乱了。他低头咬了口冰淇淋，巧克力的苦味在舌尖漫开时，突然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点。
杨博文养伤的那几天，左奇函每天替他把训练内容录下来。空荡荡的练习室里，他对着镜子跳舞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有次收拾东西，他发现杨博文落下了那个歌词本，摊开的那页上画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今天的风是橘子味的。”
左奇函的手指轻轻拂过那行字，突然想起那天晚上的橘子糖。他把本子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书包，决定明天要早点去训练班。
第三章 暴雨夜的拥抱
六月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训练结束时，窗外已经白茫茫一片，雨点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皱着眉看手机，屏幕上是天气预报的暴雨预警。
“没带伞？”他问。
杨博文点点头，把书包往怀里抱了抱：“本来以为只是阴天。”
左奇函从储物柜里翻出把黑色的伞，是上次妈妈硬塞给他的，大得能遮住两个人。“走吧。”他撑开伞，往杨博文那边倾斜了大半。
雨下得太大，积水很快漫过脚踝。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伞下的空间很小，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杨博文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几缕湿发贴在额头上，左奇函想伸手帮他拨开，手抬到一半又收了回来。
走到那个熟悉的路口时，杨博文突然停下脚步。“我家就在前面，”他指了指巷口，“你快回去吧，伞给我就好。”
“我送你到门口。”左奇函没动，伞依旧往他那边偏着。
巷子里没有路灯，只有居民楼的窗户透出零星的光。雨水顺着伞沿往下淌，在他们周围织成一道水帘。走到一栋旧楼前，杨博文停在楼梯口，抬头看着左奇函：“到了。”
左奇函嗯了一声，没说话。雨声太大，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撞来撞去。
“那个……”杨博文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盖得有点模糊，“歌词本，你看到了吗？”
左奇函的心猛地一跳。他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本子，递过去时不小心碰到了杨博文的手指，两个人都像触电似的缩回了手。
“我不是故意看的。”他慌忙解释，脸颊发烫。
杨博文低着头翻到那页画着小人的纸，手指在上面轻轻敲了敲，声音很轻：“这个……是我写的你。”
雨声好像突然停了。左奇函看着杨博文的耳朵红得快要滴血，突然觉得喉咙发紧。他往前迈了一小步，伞下的空间变得更小，能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
“杨博文，”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我……”
剩下的话被淹没在突然靠近的呼吸里。杨博文踮起脚，轻轻抱住了他，手臂很细，却抱得很紧。雨水顺着伞沿滴进领口里，有点凉，但左奇函觉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从心脏一直烫到指尖。
“我知道这很奇怪。”杨博文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如果你觉得不舒服……”
左奇函抬手回抱住他，下巴抵在对方发顶，能闻到雨水混着洗发水的味道。“不奇怪。”他说，声音比雨声还轻，“我也是。”
雨还在下，但伞下的世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剩下两个人交叠的心跳声。
第四章 舞台上的光
训练班要办汇报演出的消息传出来时，整个练习室都炸开了锅。左奇函和杨博文被分到了同一个小组，要排一支双人舞，配的是首很慢的情歌。
“会不会太腻了？”杨博文看着歌词本上的“爱”字，皱了皱鼻子。
“还好。”左奇函盯着舞蹈视频里的托举动作，耳尖有点热，“练熟就好了。”
排练比想象中难。那个托举动作总也做不好，杨博文怕压到左奇函的肩膀，每次都不敢完全跳起来。左奇函每次把他托起来时，都能闻到他发间的味道，心跳一乱，动作就会变形。
“再来一次。”左奇函把杨博文放下来，抹了把额头上的汗。
“算了吧，今天太累了。”杨博文揉着他的胳膊，眉头皱着，“你的肩膀都红了。”
左奇函抓住他的手腕，把他往自己这边带了带：“最后一次。”
音乐重新响起时，左奇函盯着杨博文的眼睛。男孩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当唱到“我想牵着你的手”时，他稳稳地把杨博文托了起来，对方的手轻轻搭在他肩上，很轻，却像有千斤重。
落下来的时候，杨博文的鼻尖差点碰到他的下巴。两个人都愣住了，音乐还在继续，镜子里的两个影子靠得很近，呼吸交缠在一起。
“成了！”杨博文突然笑起来，眼睛亮得像有光，“左奇函，我们做到了！”
左奇函看着他跳起来的样子，突然觉得肩膀上的酸痛都消失了。
演出那天，后台乱得像战场。左奇函帮杨博文整理衣领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脖子，两个人都顿了一下。“别紧张。”左奇函说，声音有点哑。
“才不紧张。”杨博文拍了拍他的胳膊，手心带着点汗，“等下看我的。”
舞台灯亮起的瞬间，左奇函突然有点恍惚。聚光灯下，杨博文的白色衬衫像在发光，他的眼神比平时更亮，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当左奇函再次把他托起来时，他看见杨博文对着自己的方向，轻轻说了句什么。
声音被音乐盖住了，但左奇函看懂了他的口型。
是“我喜欢你”。
下台时，杨博文的脸颊还泛着红。左奇函抓住他的手腕往后台跑，穿过拥挤的人群，跑到消防通道的楼梯间里。
“你刚才……”左奇函的心跳得太快，话都说不完整。
“我什么都没说。”杨博文笑着想挣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左奇函把他按在墙上，低头吻了下去。楼梯间里很暗，只有安全出口的绿光映在彼此脸上。杨博文的嘴唇很软，带着点薄荷糖的味道，像那天晚上的橘子糖一样，甜得让人发晕。
“我也喜欢你。”左奇函抵着他的额头，声音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回响，“很喜欢。”
杨博文的眼睛里有水光，他笑着踮起脚，又吻了上去。
第五章 夏夜晚风
汇报演出很成功，结束后所有人都去聚餐，闹到半夜才散。左奇函和杨博文提前溜了出来，沿着河边慢慢走。
夏夜的风很舒服，吹得人懒洋洋的。他们手里各拿着瓶冰可乐，瓶盖碰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响声。
“以后怎么办？”杨博文突然问，声音被风吹得有点散。
“什么怎么办？”左奇函侧过头看他，路灯在他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
“训练班要结束了啊。”杨博文踢着脚下的石子，“你不是说要去北京参加选拔吗？”
左奇函沉默了一会儿。他确实收到了北京那边的邀请，下个月就要动身。“还没定。”他说，“可能不去。”
“为什么？”杨博文停下脚步，眼睛瞪得圆圆的，“那不是你一直想去的吗？”
“因为……”左奇函看着他，突然笑了，“有人在这儿啊。”
杨博文的脸一下子红了，他别过头去看河面，月光在水里碎成一片银闪闪的光。“笨蛋。”他小声说，嘴角却忍不住往上扬。
他们沿着河边走了很久，直到露水打湿了裤脚。左奇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杨博文肩上，带着他体温的布料裹住两个人的手臂，很暖。
“左奇函，”杨博文突然开口，声音很轻，“你看天上的星星。”
左奇函抬头，夜空很干净，星星亮得像是撒在黑布上的碎钻。“很多。”他说。
“最亮的那颗，像不像舞台上的灯？”杨博文靠在他肩上，呼吸轻轻拂过他的颈窝，“以后不管我们在哪，看到它就像看到对方，好不好？”
左奇函握紧了他的手，掌心相贴的地方很烫。“好。”他说。
夏夜晚风里，有悬铃木的味道，有冰可乐的气泡声，还有两个少年交叠的心跳声，像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牵着彼此的手，就好像能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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