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晨光透过竹窗的缝隙洒入屋内，马嘉祺倏地睁开眼。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重伤之下也能保持警觉。他下意识去摸腰间的匕首——不见了。

丁程鑫"找这个吗？"

声音从门口传来。丁程鑫倚在门框上，手里把玩着那把镶有黑曜石的匕首。他今日换了件淡橙色的长衫，衣摆绣着细小的橙花图案，在晨光中显得格外鲜活。

马嘉祺撑起身子，肩上的伤口传来一阵刺痛。他注意到自己已被换上干净的白色中衣，伤口包扎得极为专业。

马嘉祺"丁公子好身手，能从我身上取走贴身之物。"

马嘉祺声音低沉，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丁程鑫轻笑一声，将匕首抛还给他

丁程鑫"马大人睡觉时都绷得像张弓，我不过是趁你喝了药昏睡时才得手。"

马嘉祺接过匕首，指尖轻抚过刃口。这把匕首是他十六岁第一次上战场时父亲所赠，十年未曾离身。眼前这少年能轻易取走，要么本事非凡，要么……他对自己毫无戒心。

马嘉祺"多谢照料。"

马嘉祺简短道，

马嘉祺刺客可还在搜寻？"

丁程鑫摇摇头，走进屋内将一叠衣物放在床边

丁程鑫"天没亮就撤了。我让耀文远远跟着，看他们进了城西一处宅子。"

他顿了顿，

丁程鑫"那宅子的主人姓严。"

马嘉祺眼神一凛。严家——三皇子的母族。

马嘉祺"丁公子对京城势力很熟悉？"

马嘉祺状似无意地问道，手指摩挲着衣物上精致的暗纹。这料子看似朴素，实则是江南特供皇家的云锦。

丁程鑫眨了眨眼

丁程鑫"看守橙园总得知道些风吹草动，不然哪天掉了脑袋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转身走向门口，

丁程鑫"换好衣服出来吧，药橙这两天熟了，正好尝尝。"

待丁程鑫离开，马嘉祺迅速检查了随身物品。令牌、密函都在，但摆放顺序有细微变化——有人翻看过。他眉头紧锁，快速穿戴整齐。那件靛青长袍意外地合身，仿佛量身定制。

走出竹屋，马嘉祺被眼前的景象微微震撼。橙园比想象中广阔，成排的橙树延伸至远处山脚，白色小花点缀在翠绿枝叶间，清香浮动。远处有溪流蜿蜒而过，水车缓缓转动。

丁程鑫蹲在一棵较矮的橙树旁，正仰头摘果。阳光透过树叶在他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眯起眼的样子像极了林间小兽。

丁程鑫"这是今年第一批成熟的药橙。"

丁程鑫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

丁程鑫"比御医房的药还管用。"

马嘉祺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竹屋旁有个小亭子，石桌上摊着几本书册。他缓步靠近，目光扫过书页——那是北境的地形图，边缘还有密密麻麻的批注。

马嘉祺"你对军事感兴趣？"

马嘉祺沉声问。

丁程鑫抱着几个金黄的橙子走来

丁程鑫"随便看看。宫里那位三哥总说北境将士吃空饷不干事，我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让他如此记恨。"

马嘉祺眼神一暗。三皇子在朝中屡次弹劾马家军，如今又派刺客截杀，看来是铁了心要拔掉这颗眼中钉。

丁程鑫"马大人别误会。"

丁程鑫将橙子放在石桌上，手指灵活地剥开一个，

丁程鑫"我对朝堂争斗没兴趣。只是这橙园虽好，终究太小，总得找点事做。"

他掰了一瓣橙肉递给马嘉祺，指尖沾着晶莹的汁水。马嘉祺迟疑片刻，接过放入口中。酸甜中带着微苦的药香瞬间在口腔扩散，肩上的疼痛又减轻了几分。

马嘉祺"确实神奇。"

马嘉祺由衷道。

丁程鑫笑了，眼睛弯成月牙

丁程鑫"是吧？父皇——呃，父亲说这橙树是海外异种，当年费了好大功夫才养活。"

马嘉祺假装没注意到他的口误。七皇子丁程鑫，生母早逝，自幼体弱，皇帝怜惜，特赐橙园静养。宫中传闻这位皇子天真烂漫，不谙世事，如今看来，传言不可尽信。

丁程鑫"马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丁程鑫突然问道，眼神清澈见底，

丁程鑫"你的亲卫还没消息吧？"

马嘉祺心中一紧。他确实担忧李飞的安危，但更奇怪的是丁程鑫如何知道他有亲卫同行。

似是看出他的疑虑，丁程鑫指了指他腰间的玉佩

丁程鑫"马家军的标记，我认得。像你这样的将领，不会独自出行。"

正说着，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疾奔而来，腰间佩刀随着动作叮当作响。他在亭外刹住脚步，警惕地看了马嘉祺一眼。

刘耀文"殿下，有消息。"

黑衣少年低声道。

马嘉祺挑眉——

马嘉祺"殿下？"

看来对方不打算继续伪装了。

丁程鑫却神色如常

丁程鑫"耀文儿，说吧，马大人不是外人。"

刘耀文抿了抿嘴，不情愿地开口

刘耀文"朝会上三皇子说北境节度使擅离职守，恐有异心，建议暂时收回马家军兵权。皇上……没有当场决断。"

马嘉祺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好一招釜底抽薪！

丁程鑫"还有呢？"

丁程鑫追问。

刘耀文"三皇子派人去了马府，说是'保护'，实为监视。马老将军称病不见客。"

刘耀文说着又瞥了马嘉祺一眼，

刘耀文"城里到处在传马嘉祺叛国投敌，已经……"

马嘉祺"已经什么？"

马嘉祺声音冷得像冰。

刘耀文"已经死在胡人刀下了。"

刘耀文硬着头皮说完。

亭内一片寂静，只有橙叶沙沙作响。马嘉祺面色阴沉如水，周身白酒味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丁程鑫却恍若未觉，伸手按住马嘉祺的手腕

丁程鑫"马大人，信息素收一收，耀文也是Omega，受不住。"

马嘉祺这才注意到刘耀文脸色发白，连忙收敛信息素。奇怪的是，丁程鑫似乎完全不受顶级Alpha信息素的影响。

丁程鑫"耀文，去准备些茶点。"

丁程鑫吩咐道。待刘耀文离开，他转向马嘉祺，

丁程鑫"马大人打算如何应对？"

马嘉祺"当务之急是联系家父和李飞。三皇子敢如此明目张胆，必是做好了完全准备。"

丁程鑫"我可以帮你。"

丁程鑫突然说。

马嘉祺审视着他，

马嘉祺"为什么？卷入此事对你没有好处。"

丁程鑫望向远处的橙树，轻声道

丁程鑫"这园子里的橙树，每年开花结果，看似岁月静好。但若遇上大风大雨，最先折断的总是那些根系浅的。"

他转回头，目光灼灼，

丁程鑫"马大人，我和你一样，不想做那棵轻易被折断的树。"

两人对视片刻，马嘉祺缓缓点头

马嘉祺"那就多谢丁公子了。"

丁程鑫"叫我阿程就好。"

丁程鑫展颜一笑，阳光在泪痣上跳跃，

丁程鑫"宫里人都这么叫。"

傍晚时分，马嘉祺在竹屋后的小溪边发现了受伤的小狐狸。它的一条后腿被兽夹所伤，正瑟瑟发抖地躲在石头后面。

马嘉祺"别怕。"

马嘉祺蹲下身，轻声安抚。军中生活让他习惯了与各种动物打交道。他缓缓伸出手，让小狐狸嗅了嗅自己的气味。

丁程鑫"你在这里啊。"

丁程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马嘉祺回头，看到他拎着个小药箱，赤脚踩在溪边的石头上，裤腿卷到膝盖，露出白皙的小腿。

马嘉祺"你跟踪我？"

马嘉祺挑眉。

丁程鑫摇头

丁程鑫"耀文看见你往这边来。我猜你需要这个。"

"他晃了晃药箱，在小狐狸面前蹲下，

丁程鑫"哎呀，伤得不轻。"

小狐狸警惕地往后缩，却被丁程鑫身上散发的橙香所吸引，鼻头轻轻抽动。

马嘉祺"它喜欢你的信息素。"

丁程鑫笑了，小心地靠近

丁程鑫"动物都这样。可能是药橙的缘故。"他打开药箱，取出一罐药膏，"按住它，我来处理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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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字数：26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