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合训练

第三天清晨

晨露还凝在洛克的液冷盾牌上，就被一阵急促的金属撞击声震落。杨文昭的双剑正与韩羽的启明重剑对撞，耀星长剑的金光顺着重剑纹路漫延，在触及光耀之盾时突然炸开——这是新练的信号：当双剑相击泛起三层光晕，便是全员阵型转换的指令。

断忆的云障盾率先横摆，流云剑在盾侧划出半弧，恰好兜住洛克长枪弘阳扫来的劲风。两人刚完成防御轮换，郝佳活的影刺已擦着盾沿飞过，影隙长剑带起的气流却让里斯的暗器偏了寸许。“角度！”里斯啧了声，手腕翻转间补了枚飞针，正好钉在假人关节处，“你潜行时带起的风，比想象中吵。”

郝佳活刚想反驳，杨文昭的辉辰长剑突然斜劈过来，剑风擦着他耳畔掠过，将身后偷袭的机械假人劈成两半。“注意力！”杨文昭的声音里带着点厉色，“昨天教的侧耳听盾响，忘了？”韩羽的光耀之盾这时“咚”地敲在地面，震荡波像水纹般扩散，郝佳活猛地矮身，影刺精准刺入假人腹部——这次他没等剑光，而是踩着盾响的节奏动的。

“不错。”韩羽赞许道，启明重剑突然脱手飞出，在半空划出银弧。洛克的长枪顺势挑起，将重剑稳稳送回副脑手中，液冷盾牌同时喷出白雾，给断忆的云障盾蒙上层薄冰。“这样敌法的火球就烧不透了。”洛克抹了把汗，看着双盾叠加处凝结的白霜，突然笑了，“断忆，你盾面再斜五度，冰结得更快。”

里斯的暗液短剑突然缠上杨文昭的剑刃，两人兵器绞在一起时，他突然偏头对郝佳活眨眨眼：“看我左肩下沉时……”话音未落，三枚暗器已贴着杨文昭的手臂飞过，郝佳活的影刺几乎与暗器同时抵达，将最后一个假人钉在石柱上。

“同步率78%。”杨文昭收剑时，双剑交叉的角度比三天前稳了许多，“下午练突围，韩羽和断忆断后，我跟洛克、里斯正面冲，郝佳活……”他看向阴影里的郝佳活，“你去拆对面的旗，别回头。”郝佳活的剑在掌心转了圈，这次没说“等着瞧”，只轻轻“嗯”了声。

午后的阳光把训练场晒得发烫，地面的石板缝隙里渗出热气，裹着六人的汗水味蒸腾。杨文昭突然拔剑指向东侧假人集群：“突围演练，现在开始。”

话音未落，洛克的长枪弘阳已带着破空声刺出，液冷盾牌在身前拉出一道白雾，断忆的云障盾紧随其后，两面盾牌相触时竟发出冰层碎裂的脆响——是韩羽刚才悄悄给云障盾渡了层圣光，让双盾防御叠加出了奇效。郝佳活的身影刚没入假人阴影，里斯的暗器就像撒网般罩过去，每枚飞镖都精准打在假人关节，替郝佳活清理出潜行通道。

“左翼有缺口！”韩羽的启明重剑横扫，光耀之盾突然向前猛推，将三名假人震得踉跄。杨文昭的双剑如两道金流，从缺口处撕开防线，却在突进三米后骤然变向——他瞥见郝佳活的影刺卡在假人盔甲缝隙里，辉辰长剑立刻回撩，替郝佳活解了围。“谢了。”郝佳活抽剑时带起一串火花，影隙长剑反手刺出，动作比上午利落了半分。

里斯突然低骂一声，暗液短剑卡在某个假人的齿轮里。洛克的长枪及时递过来，枪尖一挑就帮他脱了困，液冷盾牌却因分神被假人重锤砸中，发出沉闷的响声。“没事吧？”断忆的流云剑立刻架住下一击，云障盾往洛克身前靠了靠，“我替你挡三秒，赶紧回位。”

杨文昭的耀星长剑突然冲天而起，金光在半空炸开。这是预设的集合信号——五人几乎同时向主脑靠拢，郝佳活从阴影里翻出时，正好撞在韩羽特意留出的盾侧空位。“刚才那波，断忆的补位慢了零点五秒。”杨文昭用剑鞘敲了敲地面，“洛克，你的强攻要更果断，别总回头看防御。”

里斯甩了甩短剑上的油污：“我的暗器能替洛克清掉左侧两个，他不用分心。”郝佳活突然笑了：“刚才我绕后时，听见假人背后有齿轮响，下次可以从那里下手。”韩羽摸着光耀之盾上的凹痕点头：“我调整圣光输出，让断忆的盾更抗揍些。”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六个人围蹲在地上，看着杨文昭用剑尖画出新的突围路线。汗水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却很快被风晒干——就像那些曾经的生疏与磕碰，正一点点被磨合的默契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