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影卫司的秘密据点，裴九霄将铜钱放在灯下仔细端详。
"玄衣卫是太子的私人卫队，专门处理一些...不便公开的事务。"他沉声道，"如果赵明德与太子有勾结，事情就复杂了。"
星遥回忆着特种部队学过的情报分析技巧："那本账册上记录的银两数目很大，但去向模糊。我注意到有几笔标注着'科场用'，但科举考试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聪明。"裴九霄赞许地看了她一眼，"赵明德很可能在帮太子收买朝臣。这些信件..."他拆开一封，眉头越皱越紧，"果然，是太子府的回执。"
星遥凑过去看，信上只有寥寥数语，但提到了"北疆军饷"和"三月之期"。
"他们在克扣军饷？"她敏锐地察觉到关键。
裴九霄点头："北疆战事吃紧，军饷却迟迟未到。看来是被太子一党截留了。"他收起信件，"这事比贪腐严重得多，我必须立刻面圣。"
"那我..."
"你做得很好。"裴九霄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明天开始，你跟着七号学习密码和密信传递。我有预感，很快会有大动作。"
接下来的日子，星遥白天学习各种影卫技能，晚上则研究那本账册。她用现代会计学的方法重新整理了账目，发现其中有几笔支出明显异常。
"看这里，"她指着自己画的表格对七号说，"每隔三个月就有一笔固定支出，数额完全一样，这不像是正常开支，更像是...俸禄？"
七号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想到这样整理账目的？"
"呃...老家账房都这么记。"星遥随口搪塞，"重点是，这些钱可能是给某些人的固定报酬。"
七号沉思片刻："我需要报告都统。你继续分析，看能不能找出收款人的线索。"
星遥又仔细检查了账册的每一页，终于在最后一页发现了蛛丝马迹——一个几乎被磨平的印记，像是曾经有什么东西粘在这里又被撕掉了。
她想起刑侦技术中的粉末显影法，尝试用炭粉轻轻涂抹在纸上。渐渐地，一个模糊的图案显现出来：似乎是一枚印章的轮廓，中间有个"密"字。
"密...密阁？密探？"星遥自言自语。正当她思考时，房门突然被推开，十七号匆匆走了进来。
"都统遇袭，重伤。"他简短地说，"七号让你立刻去东郊别院。"
星遥心头一震。裴九霄遇袭？以他的身手，什么人能伤得了他？
东郊别院隐藏在竹林深处，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座普通农舍。星遥跟着十七号穿过几道暗门，来到一间地下密室。
裴九霄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胸前缠着厚厚的绷带，血迹仍不断渗出。七号正在给他换药，见星遥进来，示意她靠近。
"你发现的账册线索很重要。"裴九霄声音虚弱，但眼神依然锐利，"太子确实在朝中安插了眼线...我太大意了。"
"是谁袭击您？"星遥问。
"玄衣卫统领，萧寒。"裴九霄咳嗽了几声，"他认出了我的身份...太子已经知道我们在查他。"
七号忧心忡忡："都统需要静养，但朝廷那边..."
"二十九号，"裴九霄突然抓住星遥的手腕，"你跟我去面圣。皇上需要知道这些发现。"
星遥惊讶地看着他："我？但我是新人..."
"正因为你是新人，没人认得你。"裴九霄艰难地坐起身，"而且你的思路与众不同，皇上会欣赏的。"
七号还想劝阻，裴九霄已经下了决定："准备一下，明日寅时，我们从密道进宫。"
第二天凌晨，星遥换上一身男装，搀扶着勉强能走路的裴九霄，通过一条隐秘的地道进入皇宫。地道出口是御花园的一座假山，早有太监在那里等候。
"裴大人，皇上在养心殿等您。"老太监低声道，警惕地看了星遥一眼，"这位是..."
"我的副手，二十九号。"裴九霄简短地说，"他跟我一起面圣。"
养心殿内，一位身着明黄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批阅奏折。星遥跟着裴九霄跪下，心跳如鼓——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
"爱卿平身。"皇帝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你受伤了？"
裴九霄简要汇报了调查结果和遇袭经过，然后示意星遥呈上账册分析。
"这是臣的副手整理的，请皇上过目。"
皇帝仔细阅读了星遥制作的表格和发现的印记，眼中闪过惊讶："这种整理方法...很新颖。是你想出来的？"
星遥低头："回皇上，是小人老家账房的方法。"
皇帝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转向裴九霄："太子胆大包天，竟敢截留军饷！北疆告急的折子已经堆满了朕的案头！"
"皇上，此事需谨慎处理。"裴九霄劝道，"太子党羽众多，若贸然行动..."
"朕明白。"皇帝抬手打断，"你先养伤。至于调查...让你这位副手继续。"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星遥，"朕很欣赏你的...特殊才能。"
离开养心殿后，星遥长舒一口气。裴九霄却眉头紧锁："皇上这是把你推到风口浪尖了。"
"什么意思？"
"太子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你的处境会很危险。"裴九霄严肃地说，"从今天起，你搬到影卫司总部住，没有任务不要单独外出。"
星遥点头，心里却涌起一股兴奋。危险？这正是她擅长的领域。现代特种兵的技能加上这段时间学到的古代技巧，她有信心应对任何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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