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厄斯的实验室像一座被雷劈过的糖果屋。
提娅西躺在透明修复舱里,睫毛在营养液的浮力中轻轻颤动。她的胸口嵌着一枚机械心脏,蓝金色的流光随着呼吸明灭。舱外,金正把脸贴在玻璃上,呵出的热气晕成小片白雾。
“她真的会好吗?”金第27次问道。
派厄斯往嘴里扔了颗糖嚼:“死不了。倒是你们——”他指向围在舱边的男人们,“再这么盯下去,我的地板要被某些人的杀气凿穿了。”
雷狮的雷电在指尖噼啪作响,卡米尔默默掏出一袋蜂蜜蛋糕塞给大哥,安迷修擦拭着双剑但每五分钟就抬头看一次监测屏,格瑞……格瑞已经用烈斩在墙上刻了三百道“正”字记录时间。
赛伯拉斯叼来毛毯盖在修复舱上,尾巴扫过每个人的膝盖——比它的主人懂事多了。
“让她休息。”派厄斯突然拽开所有人,按下操控杆。
修复舱缓缓沉入地下,透过地板上的透明材质,能看到提娅西像沉睡在星河里。金急得要去撬地板,被安迷修拦住:“相信…这位恶党的技术。”
派厄斯翻了个白眼:“首先,老子现在是前·神使。其次——”他弹了下赛伯拉斯的角,“这丫头救了我的塞伯拉斯,我欠她的。”
雷狮突然把蜂蜜蛋糕糊在派厄斯脸上:“少废话,修复要多久?”
“啧,雷王星的小鬼还是这么暴躁。”派厄斯舔掉嘴角的奶油,“理论上72小时,但如果有人愿意贡献点元力……”
话音未落,四道不同颜色的元力光柱同时怼到他面前。
“排队!”派厄斯暴跳如雷。
贡献元力的过程意外变成了团建活动。
安迷修的双剑插在左边仪器上,骑士道锁链被当成数据传输线用;格瑞的烈斩冻住了右边设备过热部件,顺便给金做了个冰镇果汁;雷狮的雷电主供能,但每十分钟就要卡米尔投喂一块蛋糕防止低血糖。
“你们搁这儿野餐呢?!”派厄斯看着被食物包装淹没的操作台崩溃。
金递给他一根棒棒糖:“凯莉给的,说能缓解焦虑。”
监测屏突然滴滴作响——提娅西的脑电波出现波动!所有人瞬间扑向屏幕,雷狮和安迷修的头狠狠撞在一起。
“白痴骑士你挡路了!”
“粗鲁的海盗请后退三步!”
格瑞默默把两人拎开,画面放大:提娅西的梦境影像里,她正抱膝坐在记忆迷宫中,四周漂浮着星云雾霭般的碎片。
“是记忆重组。”派厄斯皱眉,“得有人进入她的意识带她出来。”
四只手同时举起。
最终采用猜拳决定——金赢了。
安迷修给他系上骑士道锁链当安全绳:“如有危险,立刻拉绳。”
雷狮往他口袋里塞了雷王星护符:“敢让她哭你就完了。”
格瑞的烈斩分出一缕冰蓝元力缠绕他的手腕:“指引方向。”
派厄斯翻着白眼启动意识连接器:“搞得跟小学生春游似的。”
金光束没入提娅西额头的瞬间,所有人屏住呼吸。监测屏上浮现出令他们心脏停跳的画面——
记忆迷宫中,金看见无数个“自己”环绕着提娅西。
有陪她看星星的金,有帮她包扎伤口的金,还有……在预赛初遇时,那个笑着伸出手的金。
“原来你记得……”金哽咽着去牵她的手,“那为什么假装忘记?”
提娅西的瞳孔映着万千星河:“因为每段记忆都太珍贵,舍不得弄脏。”
金一把抱住她,矢量箭头在身后炸成烟花:“笨蛋!记忆就是用来弄脏的!我们会创造更多新的!”
现实世界中,提娅西的机械心脏突然发出强光。
派厄斯猛拍操作台:“卧槽!这丫头在自我修复?!”
修复舱爆出蓝金色光茧,提娅西的手指动了动。雷狮直接劈开舱盖,安迷修用披风裹住她湿漉漉的身体,格瑞的冰元力瞬间蒸干水分,金……金已经哭到打嗝。
“欢迎回来。”卡米尔轻声说,递上热可可。
提娅西小口啜饮,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最后停在派厄斯身上:“你的角盔……我好像梦见它哭了。”
赛伯拉斯突然扑进她怀里,尾巴摇成螺旋桨。派厄斯别过脸:“修好了就赶紧走!别耽误老子做实验!”
雷狮抱起提娅西往外走:“回家。”
“回哪个家?”她迷糊地问。
安迷修微笑:“有我们在的地方。”
格瑞默默撑起冰伞挡住走廊风口,金蹦跳着在前面撒花(从凯莉那儿顺来的魔法礼花)。
派厄斯看着监控里这群人浩浩荡荡离开,踹了脚赛伯拉斯:“你说他们像不像护送公主的傻瓜骑士团?”
塞伯拉斯眨眨眼,叼来一块雷狮“不小心”落下的蜂蜜蛋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