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合情合理”的推测(半真半假),配上他那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倒是让萧萧和王冬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萧萧歪着小脑袋,努力消化着石昊的话:“邪火爆发?跳湖?追着咬?听起来好可怕……马小桃学姐好可怜……石头师兄你更可怜……”她看向石昊的眼神充满了同情。
王冬则眉头微蹙,粉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他想起昨天霍雨浩回来时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和复杂的眼神,再结合石昊的描述……似乎……确实有点道理?徐三石那家伙睚眦必报又脸皮厚,打不过就称兄道弟拉关系这种事,他真干得出来!至于马小桃……邪火凤凰失控的传闻他也听过,据说发作起来六亲不认……难道真是邪火影响,行为失常?
但王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是马小桃那“温柔”的笑容……虽然很假,但以他对马小桃那火爆脾气的了解,她就算要报复,也绝对是直接动手烧成灰,绝不会玩这种“笑里藏刀”的把戏!除非……她另有所图?
王冬的目光落在石昊那张清秀俊朗、此刻写满“无辜”的脸上,又扫过他左手腕那圈鲜艳的红丝巾……一个大胆的、连他自己都觉得荒谬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难道……马小桃看上这小子了?!因为他的“火”?
这个念头一出现,王冬自己都吓了一跳!他赶紧甩甩头,把这个“可怕”的想法驱逐出去。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马小桃那种眼高于顶的内院天骄,怎么可能看上石昊这个除了做饭好吃、力气大点(?)、长得……嗯……还算顺眼的土包子新生?!
就在王冬内心天人交战、萧萧沉浸在“好可怜”的同情中时,石昊已经趁机翻身下床,动作麻利地开始洗漱穿衣。他一边往脸上泼着冷水,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行了行了,别瞎猜了。赶紧收拾收拾,今天还有比赛呢!冠军任务要紧!周老姑婆的怒火可比马小桃可怕多了!”
提到“冠军任务”和周漪,萧萧和王冬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萧萧小脸一垮:“啊!差点忘了!今天要对战戴华斌他们队!听说很厉害的!”王冬也冷哼一声,粉蓝色的眼眸中燃起战意:“哼!管他戴华斌还是戴绿斌!有我和霍雨浩在……还有你这个‘强攻手’……”他瞥了石昊一眼,语气带着点调侃,“冠军肯定是我们的!”
石昊看着成功被转移话题的两人,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他快速整理好仪容,将那圈红丝巾仔细缠绕在左腕,脸上重新恢复了那副平静淡然的表情,仿佛刚才的“悲愤”和“茫然”从未发生过。
“走吧,吃饭去。”石昊率先推开宿舍门,清晨的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
然而,就在他迈出宿舍门的瞬间——
一股极其灼热、带着熟悉“志在必得”气息的精神波动,如同无形的触手,瞬间扫过宿舍楼!
目标……精准地锁定了他!
石昊脚步猛地一顿!
后背瞬间绷紧!
一股熟悉的、如同被洪荒凶兽盯上的寒意,再次顺着脊椎骨窜了上来!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投向宿舍楼外那条通往食堂的林荫小道尽头。
只见小道的拐角处,一抹鲜艳如火的身影,正抱臂倚靠在一株高大的蓝银古树下。
酒红色的长发在晨风中微微拂动,如同跳动的火焰。
马小桃!
她似乎已经等了一会儿,此刻正微微侧着头,那双漂亮的凤眸穿过清晨的薄雾和稀疏的枝叶,精准地、带着一丝“和善”(?)的笑意,遥遥地……锁定了他!
看到石昊看过来,马小桃红唇微勾,对着他,再次露出了那个经过一夜“练习”、似乎更加“自然”和“温柔”的笑容。她甚至还抬起手,对着石昊的方向,轻轻……挥了挥? 像是在打招呼?
石昊:“……”
他脸上的平静瞬间凝固。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
他默默收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圈鲜艳的红丝巾,又感受了一下身后萧萧和王冬那再次燃起的、充满八卦光芒的眼神……
石昊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猛地转身,对着宿舍里一脸看好戏表情的王冬和满脸好奇的萧萧,用一种极其严肃、极其认真、仿佛在交代遗言般的语气说道:
“王冬,萧萧。”
“嗯?”两人一愣。
“如果……我是说如果……”石昊眼神凝重,“待会儿我要是被烧成了灰……或者被某个红发女人强行掳走……”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恳切”:
“记得……”
“记得帮我收尸……”
“还有……”
“告诉小雅姐……”
“石记小厨的秘方……”
“在……在我床底下第三块砖缝里……”
说完,石昊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脸上露出一抹“视死如归”的悲壮,毅然决然地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食堂方向……以及食堂方向那个倚树“微笑”的红色身影……走去。
身后,宿舍门口。
王冬和萧萧目瞪口呆地看着石昊那“风萧萧兮易水寒”的背影,又看看远处蓝银树下那抹“温柔”挥手的火红身影……
两人对视一眼。
萧萧:“王冬……石头他……是不是被吓傻了?”
王冬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粉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最终憋出一句:
“……他戏真多。”
(画面一转)
石昊迈着沉重的步伐,如同走向刑场的囚徒,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烧红的烙铁上。晨光透过林荫,在马小桃倚靠的那株蓝银古树下投下斑驳的光影,将她火红的身影映衬得更加明艳夺目。她脸上那经过“精心练习”的“温柔”笑容,在石昊眼中却如同猛兽龇出的獠牙,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寒光。
“石昊学弟~早啊~”马小桃的声音如同裹了蜜糖的毒药,带着刻意拉长的甜腻尾音,在清晨的静谧中格外清晰刺耳。她甚至还学着普通女生打招呼的样子,对着石昊轻轻挥了挥手,动作略显僵硬,但配上她那明艳的容貌和火爆的身材,竟有种奇异的反差萌(在旁人看来)。
石昊脚步一顿,停在距离她三米开外,一个进可攻退可守(主要是退)的安全距离。他脸上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声音干涩:“学姐……早。”
马小桃似乎很满意石昊的“乖巧”(在她看来是识相),她迈开长腿,几步走到石昊面前。一股混合着淡淡皂角清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同被阳光晒过的青草般清新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显然她今天特意梳洗过,收敛了火焰气息)。她那双漂亮的凤眸近距离地打量着石昊,眼神锐利如同探照灯,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
“昨天……谢谢你的饺子。”马小桃开口,语气比昨天自然了些,但依旧带着一丝刻意的“温和”,“味道……还不错。”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眼神瞟向石昊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牙印,又迅速移开,声音低了几分,“那个……昨天在湖边……还有在摊位上……我……我可能有点……冲动。”
石昊心头警铃狂响!来了!怀柔政策升级版!先礼后兵?!他立刻摆出“惶恐”姿态:“学姐言重了!是学生莽撞!冲撞了学姐!学姐大人有大量,不跟学生计较就好!”(内心:千万别再提邪火!千万别!)
马小桃看着石昊那副“诚惶诚恐”的样子,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她不喜欢这种刻意的疏远和畏惧。她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绕弯子。她微微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强势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石昊,我知道你……有办法。”她那双凤眸紧紧盯着石昊的眼睛,仿佛要穿透他所有的伪装,“院长都告诉我了。你的火……很特殊。能……能真正压制甚至……驱散我的邪火本源。”
石昊心头猛地一沉!果然!言少哲那老狐狸卖得干干净净!
他脸上“茫然”依旧:“学姐……您在说什么?学生听不懂……我的武魂就是普通的狻猊雷电……”
“看着我!”马小桃的声音陡然拔高了一度,带着一丝压抑的急躁和痛苦!她猛地抓住石昊的手腕(没受伤的那只)!动作快如闪电!
入手一片滚烫!并非邪火失控的灼热,而是一种……源自生命本源的、如同熔炉般旺盛的气血之力!这股力量强大、纯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生机和……一丝让她灵魂深处都感到舒适安宁的清凉气息!
马小桃的身体猛地一颤!
就在她抓住石昊手腕的瞬间!
她体内那如同潜伏毒蛇般的邪火本源,仿佛受到了致命的吸引和……压制! 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舒爽感,如同甘霖般瞬间流淌过她被邪火日夜灼烧的经脉!那时刻噬咬灵魂的灼痛感,竟然……减轻了! 虽然只是一丝,却清晰得如同黑暗中的曙光!
“呃……”马小桃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其细微的、带着痛苦与舒爽交织的呻吟!她抓着石昊手腕的手指瞬间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皮肤!她赤红的眼眸中,那强行维持的“温和”瞬间被一种极致的渴望和痛苦取代!
“就是它!就是这种感觉!”马小桃的声音带着颤抖和狂喜,死死盯着石昊,“你的力量!能压制它!能让我……舒服一点!”她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神充满了不容拒绝的祈求,“帮我!石昊!求你了!帮我压制它!就一会儿!我……我快撑不住了!”她体内的邪火似乎因为她的情绪激动而再次蠢蠢欲动,皮肤下隐隐泛起暗紫色的纹路,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石昊看着马小桃眼中那混合着痛苦、渴望和一丝脆弱的眼神,感受着手腕上传来的滚烫触感和她微微颤抖的身体……他原本坚硬如铁的心防,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触动了一下。
他想起了湖底时,她蜷缩在邪火中痛苦挣扎的模样;想起了她清醒后那混乱羞愤的眼神;想起了她昨天在摊位前强行挤出“温柔”笑容的僵硬……这个看似强势霸道、如同火焰玫瑰般的女人,内心深处,其实也只是一个被邪火日夜折磨、苦苦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排斥和警惕依旧存在,但一丝微弱的……同病相怜? 的情绪悄然滋生。他石昊,不也是背负着血海深仇、在九天十地挣扎求存、最终踏着尸山血海走过来的吗?那种被力量反噬、被痛苦折磨的滋味……他懂。
他沉默了片刻。
没有抽回手。
也没有再装傻。
他抬起眼,平静地看向马小桃那双充满祈求的凤眸,声音低沉而清晰:“我试试。但……别抱太大希望。而且,这里不行。”
马小桃眼中瞬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惊喜光芒!她用力点头:“好!好!去……去我修炼的静室!那里有隔绝阵法!”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拉着石昊的手腕就要走!
“等等!”石昊挣脱她的手,指了指食堂方向,“我还没吃早饭。饿着肚子,没力气。”
马小桃:“……”(一口气差点噎住)
她看着石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再看看他清瘦的身板,一股荒谬感涌上心头。但想到刚才那瞬间的清凉舒爽……她咬了咬牙:“……行!吃!我请你!想吃什么随便点!”
于是,史莱克学院食堂出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内院天骄、火焰狂魔马小桃,如同保镖般亦步亦趋地跟在一个清秀新生身后。那新生慢条斯理地挑选着早餐——两个肉包,一碗小米粥,一碟咸菜。马小桃则全程板着脸,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仿佛谁敢多看石昊一眼就要把他眼珠子挖出来!她甚至抢在石昊前面付了钱(用金魂币砸在收银台上,吓得收银员手抖),然后如同押送犯人般,催促着慢悠悠喝粥的石昊赶紧吃完。
石昊在无数道震惊、探究、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注视下,淡定地吃完早餐,甚至还打了个饱嗝。这才在马小桃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催促下,慢悠悠地跟着她离开了食堂。
马小桃的专属修炼静室位于内院深处,环境清幽,布有强大的魂导隔绝法阵。
静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蒲团和一个香炉。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宁神香气。
“快!开始吧!”马小桃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盘膝坐在蒲团上,眼神灼热地盯着石昊。
石昊没说话。他走到马小桃面前,盘膝坐下。两人相对而坐,距离不过一臂。
他伸出右手,掌心向上,悬停在马小桃小腹丹田位置(邪火本源所在)。
“收敛心神,放松。别抵抗。”石昊的声音平静无波。
马小桃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期待,闭上双眼,努力放松身体和精神。
石昊眼神微凝。他并未动用至尊骨符文(动静太大),而是调动了体内那被层层封印的朱雀宝术本源!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到极致、蕴含着涅槃生机与焚灭万邪真意的赤金色火焰气息,如同涓涓细流,从他掌心缓缓流淌而出,无声无息地渗入马小桃的丹田气海!
嗡——!
就在朱雀气息接触到邪火本源的瞬间!
马小桃身体猛地一震!
她体内那如同跗骨之蛆、狂暴污秽的暗紫色邪火本源,如同遇到了克星天敌!发出无声的尖啸!疯狂地收缩、溃散!试图抵抗那纯净赤金的火焰!但朱雀气息虽微弱,其本质却凌驾于邪火之上!如同滚烫的烙铁落入污浊的冰水!
嗤嗤嗤——!
无声的净化与湮灭在丹田深处上演!
暗紫色的邪火本源如同被投入熔炉的杂质,被赤金火焰霸道地焚烧、净化、驱散!一股股污秽的、带着堕落气息的黑色杂质被强行剥离、焚毁!邪火本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净”了许多! 虽然总量并未减少(根基失衡未解决),但其核心的污秽侵蚀之力被大幅削弱!那种时刻噬咬灵魂的灼痛感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清凉与舒爽!
“呃啊……”马小桃忍不住发出一声长长的、带着极致解脱感的叹息!她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苍白的脸颊浮现出健康的红晕,紧握的拳头也缓缓松开。她仿佛卸下了背负多年的沉重枷锁,整个人都松弛了下来,沉浸在那种久违的、如同浸泡在温润灵泉中的舒适感里。
石昊的额角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朱雀气息的输出,既要达到净化效果,又不能太过猛烈刺激邪火反扑,更不能暴露太多力量。这精细的操作,比全力打一场还累。
大约一炷香后。
石昊缓缓收回手掌。掌心那缕赤金气息悄然消散。
马小桃依旧闭着眼睛,沉浸在那种舒适感中,呼吸均匀绵长,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满足的、如同婴儿般的恬静微笑。这是她十几年来,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彻底的放松和安宁。
石昊没有打扰她。他站起身,走到静室窗边,看着窗外庭院里摇曳的蓝银草,默默调息。
不知过了多久。
马小桃缓缓睁开双眼。
那双漂亮的凤眸,此刻清澈明亮,如同被雨水洗过的宝石,再无半分往日的狂躁和痛苦残留。她感受着体内前所未有的轻松和纯净,看向窗边那个清瘦挺拔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感激?有。她真切感受到了那净化之力带来的解脱。
震撼?更有!这少年体内蕴含的力量,远超她的想象!
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和……亲近?
她站起身,走到石昊身后。
石昊似有所感,转过身。
四目相对。
马小桃看着石昊略显疲惫(装的)却依旧平静的脸庞,看着他额角的汗珠,再想想自己刚才那失态的舒适呻吟……一股强烈的羞赧和感激涌上心头。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最终,她只是低声说了一句,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
“谢谢……石头。”
这一次,“石头”两个字,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试探或命令的口吻,而是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亲昵的称呼。
石昊微微一怔。
他看着马小桃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眸,里面没有了之前的疯狂、暴戾、算计和强装的“温柔”,只剩下纯粹的感激和一丝……属于她这个年纪女孩应有的清澈。
他心中的警惕和排斥,在这一刻,如同被阳光融化的冰雪,悄然消融了大半。
他嘴角微不可查地向上弯了弯,轻轻点了点头:
“嗯。”
没有多余的言语。
但一种奇异的、名为“信任”的纽带,在这一声“石头”和一声“嗯”之间,悄然建立。
接下来的日子,新生选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霍雨浩小队在石昊的“低调”发挥和霍雨浩日益精进的指挥下,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石昊继续扮演着“听话的强攻手”,只在关键时刻展露一丝力量,轻松解决战斗。
而石昊与马小桃的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马小桃不再像之前那样,带着强烈的目的性和压迫感来找石昊。她开始用一种更自然、更随意的方式出现在石昊的生活中。
有时是在石记小厨收摊后。
“石头!收摊了?走!陪姐去海神湖边溜达溜达!刚压制完邪火,吹吹风舒服!”马小桃会大大咧咧地拍着石昊的肩膀,不由分说地拉着他走向湖畔。她会跟石昊讲内院的一些趣事,抱怨某个追求者多么烦人,或者吐槽言少哲布置的修炼任务太重。石昊大多时候只是安静地听着,偶尔“嗯”一声表示在听。但马小桃似乎并不在意,她仿佛只是需要一个能倾听她说话、又不会被她邪火吓跑的人。
有时是在石昊结束比赛后。
“打得不错嘛!虽然……藏了不少拙!”马小桃会抱着手臂,倚在斗魂区的出口,对着走出来的石昊挑眉一笑。她不再刻意装“温柔”,恢复了那副明艳张扬、带着点小傲娇的本色。她会毫不客气地点评石昊刚才战斗中的“失误”,或者调侃他“带三个脆皮打比赛累不累”。石昊偶尔会回怼一句“总比被邪火烧得满学院跑强”,换来马小桃一记不痛不痒的粉拳和一句“臭石头!找打!”的娇嗔。
石昊对马小桃的称呼,也悄然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的“学姐”,到偶尔脱口而出的“马学姐”,再到某次马小桃帮他挡掉一个难缠的追求者(一个内院学长想通过石昊接近马小桃)后,石昊看着马小桃那副“姐罩着你”的得意表情,鬼使神差地、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低声说了一句:
“谢了……小桃姐。”
马小桃当时正得意洋洋地甩着酒红色的长发,听到这声“小桃姐”,动作猛地一僵!她缓缓转过头,那双漂亮的凤眸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石昊!粉唇微张,似乎想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石昊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别过脸,干咳了一声:“咋了?不爱听?”
下一秒!
马小桃脸上如同冰雪消融、春花绽放!一个灿烂到晃眼的、发自内心的明媚笑容瞬间点亮了她的脸庞!她猛地跳起来,用力拍了一下石昊的后背(这次没控制好力道,拍得石昊一个趔趄)
夕阳的余晖下,海神湖畔。
少年清俊温和,少女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