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胃

UCLA医疗中心的候诊室里，鞠婧祎缩在角落的椅子上。她戴着墨镜和口罩，手指不停地绞着衣角。崔敏雅坐在旁边，脸上写满愧疚

崔敏雅欧尼，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你...

鞠婧祎不是你的错

鞠婧祎打断她，声音嘶哑。宿醉让她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诊室门打开，一位亚裔医生走出来："Miss Ju?"

医生姓林，是边佑锡的大学同学。他翻看着边佑锡传来的病历，眉头越皱越紧："你停药两天，还大量饮酒？"听诊器冰凉的触感贴上她的后背，"深呼吸。"

检查结束后，林医生开了新的处方："这些药需要至少两周才能重新建立稳定的血药浓度。在此期间，你必须保证充足睡眠、规律饮食，绝对禁止饮酒。"

他转向崔敏雅："你是她朋友？请监督她按时服药。"

走出医院时，拉斯维加斯的阳光刺得鞠婧祎眼睛生疼。崔敏雅的司机开着黑色迈巴赫等在门口，但她现在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崔敏雅欧尼，我送你回酒店吧？

鞠婧祎我想走走

崔敏雅我陪你

鞠婧祎谢谢你带我看医生。但昨晚的事...我需要时间整理自己

崔敏雅咬了咬嘴唇，最终点点头

她塞给鞠婧祎一张房卡

崔敏雅我在永利酒店给你订了套房，比你们团队住的地方安静。药已经让人放在床头柜上了

独自走在拉斯维加斯大道上，鞠婧祎感觉自己像个游魂。路过的游客欢声笑语，赌场的霓虹灯永不熄灭，整个世界都在狂欢，只有她被困在透明的牢笼里

永利酒店的套房宽敞得令人窒息。鞠婧祎盯着床头柜上的药瓶看了很久，才倒出一粒吞下。手机屏幕亮起，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

李敏浩今天休息，明天下午三点彩排

还有边伯贤的未读消息，但她不敢点开

浴缸放满热水，鞠婧祎把自己整个浸入水中。水淹没耳朵时，外界的噪音变得模糊，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她闭上眼睛，想起昨晚那个男模贴近时的恶心感，想起自己竟然有一瞬间的沉溺，胃里顿时翻涌起来

"呕——"她趴在浴缸边干呕，却只吐出一些酸水

擦干身体后，鞠婧祎裹着浴袍坐在落地窗前。拉斯维加斯的黄昏华美得近乎虚幻，远处沙漠的风卷着沙尘掠过城市边缘。她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开边伯贤的聊天窗口

鞠婧祎对不起

几乎是立刻，视频通话的请求就弹了出来

她挂断后发消息

鞠婧祎我现在很糟糕，不想让你看到这样的我

随后发来一张他自己的照片——黑眼圈深重，胡子拉碴，头发乱得像鸟窝

边伯贤我也很糟糕。从你失联那天起就没睡好过

她打开视频，看到屏幕那边的边伯贤坐在工作室里，背景是凌乱的乐谱和空咖啡杯

边伯贤吃药了吗？

鞠婧祎嗯，刚吃

边伯贤那就好

他没有问昨晚的事

边伯贤我看了你们拉斯维加斯的演出视频，状态比东京场好多了

这种刻意的回避反而让鞠婧祎更加难受

鞠婧祎伯贤，我…

边伯贤不用现在说

他轻声打断

边伯贤等你回来，我们慢慢聊。现在你只需要做三件事：按时吃药，好好吃饭，每天给我发一条消息让我知道你安全

他们又聊了些琐事——边伯贤新写的歌，鞠婧祎在洛杉矶买的纪念品，就像往常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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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铃突然响起

"崔小姐订的晚餐。"服务员微笑着说

餐车上摆着精致的韩餐：海带汤、南瓜粥、炖排骨...还有一张卡片：【欧尼，记得按时吃饭。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鞠婧祎把餐车推到窗前，在拉斯维加斯的霓虹灯下，一口一口吃完这顿久违的热饭。胃里暖起来的同时，那种可怕的空虚感似乎也减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