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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嘴

文轩:合租冤家是顶流

午夜的寂静被粗重的呼吸声撕碎。

不算宽敞的卧室里,唯一的光源是墙角地上一盏昏黄的小夜灯,勉强照亮床上蜷缩成一团的身影。宋亚轩裹着厚厚的两层被子,却依旧像坠入了冰窟窿,身体深处源源不断地渗出寒意,让他控制不住地牙齿打颤。可皮肤表层却又烫得吓人,脸颊绯红,额发被汗水浸透,狼狈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每一次呼吸都像带着细小的砂砾,刮擦着干涩发痛的喉咙,引来一阵阵压抑不住的咳嗽。

他烧得昏昏沉沉,意识在粘稠的泥沼里沉浮。有时是暴雨击打玻璃的哗啦声,有时是房东太太刺耳的催租咒骂,更多时候,是那个雨棚下撞上去的坚硬胸膛,和那双冰冷、愤怒、仿佛要将他钉死在原地的眼睛。混乱的意识碎片里,那双眼睛的主人好像抱起了他?怎么可能……肯定是梦。刘耀文怎么会……他只恨不能把自己和那双AJ一起打包扔掉。

宋亚轩嗯……

嗓子眼火辣辣地痛,他无意识地呻吟出声,喉咙里挤出破碎的气音,手指胡乱地在被面上抓挠,想要抓住点什么,最终只是徒劳地握紧了被角。

房间外传来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接着是温水注入杯子的哗啦声。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片刻。

门把手被小心地拧开。

刘耀文端着一杯温水,臂弯下还夹着刚从便利店买回来的退烧药和体温计。他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形几乎堵住了整个门框。目光落在床上那团蜷缩着、微微发着抖的人形热源上,眉心习惯性地蹙起,审视着床上的人。

药箱放在客厅柜子最底层,他翻了好久才找到,里面孤零零躺着一支体温计。便利店暖白色的灯光下,他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退烧药包装,难得地迟疑了几秒。店员推荐了几款,他却鬼使神差地选了最贵的那盒,据说副作用最小。

刘耀文

一声低低的、带着浓重鼻音的咂舌声在寂静中响起。

刘耀文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傻子大半夜下雨还跑去送什么花,真是有毛病。要不是自己今天换班早,宋亚轩都得在家烧死。

他走进房间,随手带上门。拖鞋踩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但床上的宋亚轩还是敏锐地感知到了什么,烧得迷蒙的眼睛费力地睁开一条缝,水汽氤氲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一个模糊、高大、带着一身夜露寒气的轮廓靠近。

宋亚轩……冷……

他含混不清地嘟囔着,把自己往被子里更深地缩进去,只露出一双被烧得湿漉漉的眼睛,防备又迷茫地看向那个走近的影子。

刘耀文没说话,只是把水杯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微的“哒”一声。他弯腰,伸手想去探宋亚轩的额头。骨节分明、指腹带着薄茧的手指,带着一丝室外的凉意,在即将触碰到那片滚烫皮肤的前一刻,床上的人猛地一缩脖子,像只受惊的小兽,眼神里的迷蒙散了一些,带着警觉。

宋亚轩别……

宋亚轩走开……

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明显的哭腔。他认出来了,是刘耀文。是那个凶神恶煞、记恨着他毁鞋、巴不得他消失的债主。发烧的脆弱将积压的委屈和无助无限放大,这个人在他此刻混乱的感知里,等同于“危险”。

刘耀文的手停在了半空。光线太暗,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只感觉到一股冷冽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他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把自己缩成一团、眼神警惕又可怜的宋亚轩。

沉默了大概有五秒。死寂在小小的房间里蔓延,只有宋亚轩粗重的喘息和不时的咳嗽声。

突然,刘耀文一把捞过掉在床尾的那床薄被,毫不客气地整个蒙在了宋亚轩头上!

视野瞬间被深蓝色的布料填满,隔绝了昏暗的光和那个带来压迫感的身影。

宋亚轩唔……

宋亚轩下意识地挣扎,想扯开闷在脸上的被子,却手脚发软使不上劲。

被子外传来闷闷的、硬邦邦的声音:

刘耀文怕什么?我能吃了你?

声音带着点刚被吵醒的低沉沙哑,但语气是那种惯常的不耐烦,甚至有点粗暴。可动作并不粗鲁,他只是用被子裹住了宋亚轩的头部,然后隔着被子,一只手有些笨拙地按住了他胡乱挥动的手臂,另一只手,手掌隔着那层并不算太厚的布料,不算轻但绝对不算重地按在了他的额头上。

掌心灼热的温度传递过来。那热度比宋亚轩的体温更高,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手掌隔着被子覆盖上来的一瞬间,宋亚轩的挣扎奇异地停止了。那只手的温度和力度,穿透了混乱的恐惧和梦魇,带给他强横的安全感——像在漂泊的风浪里,突然抓住了一根锚定的铁链。

宋亚轩不动了,只是身体依旧在被子下微微发抖,喉咙里溢出小动物般的呜咽。

刘耀文隔着一层布感受着掌心下那惊人的热度,眉头越皱越紧。他收回了手,掀开蒙在宋亚轩头上的被子。

昏黄的光线重新涌进视线,宋亚轩呛咳着,大口呼吸,眼睛被刺激得又分泌出水光。他看到刘耀文已经拆开了新的体温计包装,甩了甩水银柱。

刘耀文张嘴

宋亚轩烧得有些迟钝,眼神迷茫地看着刘耀文手里那个冰凉纤细的玻璃管,又看看刘耀文紧绷的下颌线,下意识地微微张开了烧的发红的唇。

刘耀文的手指捏着体温计尾部,微凉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蹭到了宋亚轩有些滚烫的下唇,动作顿了一下,随即以一种近乎“塞”的动作,准确地把体温计压在了宋亚轩柔软发烫的舌根下。

刘耀文夹紧,别动,也别咬碎

他有些无奈道,声音低哑,目光落在宋亚轩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红润、此刻微微张开的嘴唇上,停留了半秒便飞快移开,转而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表,开始计时。

宋亚轩含着那根冰凉的异物,舌头僵硬,一动不敢动。烧得糊里糊涂,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咬坏了是不是又要赔钱?……他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抵着体温计,紧张得眼睫都在颤动,湿漉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坐在床沿、皱着眉盯着手表的刘耀文。

( 妈咪言:傻瓜,体温计怎么咬碎,刘耀文乱说话呢)

五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刘耀文一直维持着那个皱眉盯着表的姿势,背脊微微弓着,侧脸的线条在昏暗中显得异常清晰而疲惫。宋亚轩看着他眼下那片熬夜熬出来的、比平时更显眼的淡青,看着他因为一直皱眉而在眉心刻下的几道浅浅纹路,一种模糊的认知在昏沉中升起:他好像……也挺累的?……要打很多份工……现在还要照顾自己这个麻烦……

宋亚轩……水……

宋亚轩忍不住了,含着体温计含糊地挤出一个音节,喉咙干得快冒烟。

刘耀文抬眼瞥了他一下,似乎想说什么,最终还是起身,拿起床头那杯凉得差不多的温水,试探性地递到宋亚轩嘴边。

宋亚轩努力抬高脖子,嘴唇凑近杯沿,小心翼翼吸了两小口。温热的水流滋润了喉咙深处,带来短暂的舒适。

刘耀文时间到了

正好五分钟。刘耀文干脆利落地抽走体温计。

他拿起体温计,对着昏黄的光线仔细转动观察。幽蓝色的水银柱停在了一个醒目的刻度。

刘耀文三十九度七。

语气沉了下来。比想象中还高。

他放下体温计,撕开药盒包装,取出一颗胶囊和一片白色的药片。那盒药包装精美,印着复杂的外文说明。他皱着眉,指尖捻着那片白色药片看了看(副作用最小?店员好像是这么说的),然后把胶囊和药片一起递到宋亚轩眼前。

刘耀文张嘴,吃药

又是言简意赅的命令。

宋亚轩看着他手心里那颗小小的药片和胶囊,犹豫了。以前生病,房东老太太会板着脸给他两粒又黑又大的、味道特别苦的药丸……那个药特别难咽,但每次吃下去都有效果。

宋亚轩苦……

他小声地表达抗议,声音像含了砂砾,眼神带着点怯怯的抗拒。

刘耀文……(深吸一口气)

刘耀文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像是在压制某种被点燃的暴躁。他站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被他一起带进来的药盒说明书,对着光线眯着眼,试图看清上面蚂蚁大小的文字。

说明书是好几页厚纸片钉在一起的,印得密密麻麻。他烦躁地“哗啦”一下把那几张纸从药盒上撕了下来。

宋亚轩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一缩脖子。

刘耀文根本懒得看那复杂冗长的说明,只用手指精准地捏着那张写着成分和服用方法的小卡片。薄薄的纸片被他揉捏在指间,发出轻微的声响。他草草扫了一眼,眉头越锁越深。

刘耀文妈的,废话真多

低骂了一句,他捏着小卡片几步跨到床边,直接把那张印着“Take two tablets with water after meals” (两片,饭后温水送服) 的纸张片,精准地、几乎可以说是粗暴地拍在了宋亚轩面前摊着的被子上。

刘耀文看!白纸黑字!让你张嘴吞下去。懂吗?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被琐事逼到临界点的怒火,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除了惯有的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熬夜红血丝,还有一点点几乎看不见的……焦灼?像是在质问宋亚轩:我都他妈跑到楼下买来了最贵的药,你还有什么理由不吃?非得要我按着你的嘴强灌?

宋亚轩被眼前突然出现的英文和按在上面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震得有点懵,高烧让他的理解能力直线下降。但刘耀文那种混杂着愤怒、不耐、疲惫以及藏在底下的某种……说不上是生气还是着急的情绪,却莫名地传递了过来。还有他手指按着的位置,清晰无误地表达着“按指示吃”这个强硬的要求。

宋亚轩脑子更乱了,但那个“不吃药会病得越来越重、花店更没希望”的念头在昏沉中显得格外清晰。他不再犹豫,也不想问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到底说了什么,像完成任务般,快速拿起那颗小药片和胶囊,一股脑都塞进嘴里,然后手忙脚乱地去够床头的水杯。

动作太急,水呛进了气管。

宋亚轩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让他整个人抖得像风中的落叶,药片似乎卡在喉咙里,苦涩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眼泪瞬间被逼了出来。

一只大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整个后背抵在床头板上固定住。另一只手绕过他的脖子,将水杯稳稳地喂到他嘴边,声音几乎是吼在他耳边:

刘耀文喝!咽下去!

那杯水被强硬地倾斜,温热的水流灌入口中,冲刷着苦涩的药味,同时也将那卡着的两颗药冲了下去。

宋亚轩大口喘着气,眼角咳得通红,泪珠挂在睫毛上。他刚缓过一点劲,视线慢慢聚焦。刘耀文的脸离得很近,近到能看清他深邃的瞳孔,紧抿着的薄唇,鼻翼因为气息不稳而轻微翕张。那浓墨重彩的眉眼,此刻褪去了平日大半的冷硬和审视,只剩下一种被突发状况打乱了阵脚的、混合着极度疲惫和紧张后的凶狠——像是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完成了一场艰苦卓绝的投喂任务,正在用残余的精力维持他脆弱的凶神恶煞人设。

宋亚轩谢……谢谢

宋亚轩几乎是本能地道谢,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说完他就愣住了,自己也觉得荒谬。谢什么?谢谢他按着自己脖子灌水?

刘耀文明显也愣了一下,按在他肩膀上的手力道松了些。他看着宋亚轩狼狈不堪、咳得满脸是泪、却还下意识道谢的样子,眼神复杂地闪动了一下。随即像是被“谢谢”这两个烫到了,猛地抽回手,也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刘耀文闭嘴……

刘耀文别乱动

他语气生硬,目光迅速转向别处,开始收拾床头柜上的药盒、撕下来的说明书碎片和水杯,动作带着点烦躁的掩饰意味,像是在掩盖刚才那一瞬间因为被感谢而产生的无措。

收拾完,刘耀文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依旧烧得满脸通红、气息不稳的宋亚轩,沉默了几秒。最终,他弯腰,带着点粗鲁地扯起宋亚轩身下那条被压得有些凌乱的薄被,用力一拽,将整条被子都扯了出来(宋亚轩下意识地揪紧了身下的厚被),随意地团抱在怀里。

那动作,熟练得像是要去扔掉一个垃圾袋。被子里混杂着宋亚轩身上因为发烧散发的、更浓郁的青草花香和汗水的潮湿气。

刘耀文被子湿了,别盖了

冷冷丢下一句话,不再看宋亚轩,抱着那团湿冷的被子转身就走,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似乎迟疑了片刻,才硬邦邦地又补了一句:

刘耀文......有什么事...喊

最后一个字落地很轻,仿佛带着点不情不愿,接着是关门声。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光线比之前更暗。宋亚轩失去了那条用来隔热的薄被,身上只剩下一层厚棉被。体表的热度似乎更高了,蒸腾得他晕乎乎的。但他奇异地没有刚才那么冷了。

床头柜上,水杯旁边,躺着那只被撕下揉皱后又展开的药盒说明小纸片。昏黄的光线落在那几行蚂蚁大小的英文上。宋亚轩努力辨认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母,烧得昏沉的大脑艰难运转。

“Take one capsule and one tablet with water after meals…… one capsule and one tablet……”

不是两片?他刚刚……是吃了一颗胶囊和一片药片?好像……也没错?他看着那张纸片,模糊地想起刚才刘耀文皱眉捏着它翻来覆去研究、最后烦躁撕下的样子。

……好像是弄错了?

一股混合着无奈、委屈和一点点荒谬的笑意,在昏沉中模糊地升起。是因为看不懂英文吗?还是嫌说明书太麻烦?但大概是后者了。宋亚轩闭上眼,意识再次沉向混沌的深海。喉咙里的苦涩感似乎还在萦绕,但好像……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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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客厅。

刘耀文并没有立刻回自己的房间。他抱着那团湿冷、混杂着药味汗味和青草花香的被子,站在沙发边上,显得有些无措。最终,他烦躁地“啧”了一声,把被子团吧团吧,塞进了洗衣篮——那个向日葵图案的洗衣篮似乎有些眼熟(和某人蠢毛巾风格一致)。

客厅茶几上,静静躺着一个屏幕朝下的手机——宋亚轩的。应该是刚才抱他进来时掉的。

刘耀文的目光落在手机上,他走过去,拿起手机想顺手放到一边。

就在这时,屏幕因为受力而微微亮起。屏保上跳出一个小巧的、充满焦虑和不安的黄色感叹号提示框,下面跟着简短却刺目的一行字:

“老板周姐:小宋,冷库那边下了最后通牒,今天拿不到钱,明天就断电清花。”

发送时间是……三个小时前。

难道……就因为这事半夜跑出去淋雨?

刘耀文捏着手机的指关节,倏然绷紧,指节泛白。他猛地抬头,看向紧闭的次卧房门,眉头再一次拧成了死结,眼底翻涌着与方才喂药时截然不同的冰冷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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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码字累😖😖😖

作者5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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