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没什么舍不得 只是眼睛酸涩全是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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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真轻轻抿了抿唇,又将方才对阿文讲述过的经过,再一次向陆福恩娓娓道来。陆福恩眉头紧锁,听得愈发专注,待他的话语尽数落下,陆福恩脸上的神情已与方才阿文如出一辙,凝重而深沉。
阿文瞥了眼她的表情,非常有眼力见地提前将宋榕给支走了。
果不其然,当胡真说完之后,陆福恩就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陆福恩“天下怎会有如此不公平的事情,既是已经将榜单张贴出来,又有那么多人亲眼见过榜单上的名字,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让其他人冒名顶替,公理何在。”
陆福恩“当今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他难道不知道这样摒弃贤才,朝堂日后都将成了权贵们肆意妄为的地方,哪里还会有人体恤民情,为民分忧解难。”
阿文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
阿文“唉,事已至此,便只能接受了。”
阿文“我们黎明百姓申冤的路比天阶还长。”
阿文“只是可惜,你有如此才华却无处施展。”
对上阿文惋惜的目光,胡真苦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胡真“倘若君主昏庸,我的才华无处施展倒也罢了,倘若他让我用自己的满身才华去为他做些助纣为虐的事情,我才叫不愿。”
只是心中有太多的不甘。
明明他都历尽艰辛走到终点了,可是大家却都要他带着遗憾认清现实,残忍的剥去属于他的那份荣誉,叫他怎能甘心。
可就算再不甘心又能如何,他已经失去了机会。
难道上天还会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看见他眼底挥之不去的失落,陆福恩忍不住有些怜惜他。
陆福恩“如若不然,你留下来在此处歇歇脚再行离开。”
陆福恩“离你回家的路途还有些遥远,稍作歇息,备足了体力才好继续赶路。”
胡真“...多谢恩人。”
于是胡真就这样短暂的住了下来。
阿文与陆福恩相当恩爱,连同他们的两个孩子也如春日里的新芽般可爱讨喜。邻里间的招呼问候都映衬出这家人的和谐融洽。胡真站在不远处,目光轻掠过这一幕幕温馨场景时,内心不由得泛起一阵羡慕的涟漪。
然而他的视线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陆福恩的身影,像磁石被吸引般难以移开,那股复杂的情绪在他的心底悄然酝酿着。
他偶尔也曾幻想过,或许倘若他数月前阵成了状元郎,回来再与恩人重逢,那便是另外一番光景了,如果陆福恩至今还未出嫁,他或许便能尽自己最大可能的报答这份救命恩情了。
可一切都只能是想想了。
他如今,还什么都不是呢,该如何报答她。
陆福恩“胡真,你可曾看见阿文?”
胡真“哦,他说去后面山上打猎去了。”
停住手中的画笔,胡真抬起头看向她。
得到答案的陆福恩道了声谢,提着东西出门了。
他的目光又重新落在面前毫无色彩的画作上。
似乎还缺了些什么。
他想了想,在画作上女子的眼睛处又添了几笔,最终才满意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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