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边刚泛起鱼肚色,时喻就迷迷糊糊的被谢凌凋叫了起来。
他半睡半醒的坐起来,凌乱的头发有些扎眼,转头一看,余令缘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只留了两只小角在外头吹风,时喻有些不满道“小缘都还没醒…”说着,他又准备躺下去,但又被郁知行强行拉了起来,时喻不满的哼唧了两声“诶呀…让我再睡会儿~”
“快起来”郁知行将他拉起来,时喻摇摇晃晃的,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倒头睡去。时喻晃晃悠悠的,往前一倒,一下子趴在郁知行身上,闭上眼睛贪图这一点睡眠时间。
“你!”郁知行皱起眉头,伸手扶住他,谢凌凋刚叫醒余令缘,转头看过来,二话不说照着时喻的后背就是一巴掌,这一下直接把时喻给拍的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嘶——!”时喻从郁知行身上起来,手伸向后背“好痛…”
“快点收拾”谢凌凋冷不丁道,时喻撇了撇嘴,不服气的“哦”了一声,这才开始收拾自己。
四人离开了客栈,早晨的风还是有些凉的,却抵挡不住时喻那似海浪般袭来的困意,他眯着眼尽量跟上前面三人的步伐,时不时打一个哈欠,走着走着,一个不注意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余令缘回头瞧了瞧“时喻哥,你有这么困吗?”
时喻有气无力的点点头“困啊…”
“多走一会儿就不困了”谢凌凋头也不回的来了一句,时喻砸砸嘴“早饭都没吃呢”
郁知行不动声色的递过去两个包子,时喻看了郁知行一眼,嘿嘿的笑起来,接过包子吃了一口“还是郁兄贴心”
不知不觉间,太阳光渐渐大起来,几人也不知走了多久,时喻四处张望,忽的看见一朵花,便跑过去“这有玫瑰诶”
余令缘立马小跑到时喻身边“哇,好漂亮。”余令缘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玫瑰,伸手想要去摘。就在她手指即将碰到花瓣时,一条毒蛇从花丛中窜出,吐着信子,直直朝着余令缘咬去。
“小心!”时喻大喊一声,迅速拉过余令缘,自己的手臂却被那条蛇狠狠咬了一口。“时喻哥!”余令缘吓得花容失色。谢凌凋和郁知行立刻冲了过来,谢凌凋当即撕下衣袖的一段布,将布条绑在时喻手臂近心端的五厘米处“冷静,不要乱动,万一是毒蛇,你再多动等会儿毒扩散了就不好办了”
时喻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从不远处走来一个扎着侧麻花,长相清秀,背着背篓的男人,看样子他的背篓里还有些类似于草药之类的东西。
那人看见这块地方有人,先是一惊,然后看见有一人坐在地上,其余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很不好,他便走上前来询问“这是怎么了?”
余令缘眼眶里噙着泪“大哥哥,他方才让毒舌咬了”
“这蛇有毒”那人皱了皱眉,放下背后的背篓“先放毒血吧,刚好我这有把匕首”他拔出匕首“你忍一忍”刀片划过皮肤,动作很温柔,但依旧带来不可避免的刺痛。
谢凌凋问他“你是…?”
“我吗?”那人答道“我是来采草药的”
他将匕首收好,还调整了一下绑在手臂上布条的松紧,温和道“不远处就是我住的村子,我带你们去村子里找郎中吧”
“麻烦了”郁知行将时喻拉起来“小心手”
“谢谢啊”时喻借着郁知行拉自己的力站起来,那名男子带着他们往村子走,走了没一会儿,果真看到了一个村子。
“这是我家的药铺,不用拘谨”那人将背篓放好接着道“诸位稍等,我去拿些草药”
余令缘小心翼翼地走到时喻身边,看着他流血的手臂弱弱开口“时喻哥,你还好吗?”
时喻摆了摆另一只手,无所谓道“没事没事,能有什么大事?不就是被蛇咬了一口吗?无妨”
尽管时喻这么说,余令缘还是很自责,低垂着脑袋,时喻看了她一眼,咳嗽了两声“诶呀我真的没事了,小缘你就别自责了,这也不能赖你,要是我不去看花也不会被蛇咬了,况且这咬都咬了,你再自责也没用啊是吧”
这时,那位采药人拿着碾碎了的草药过来,他先用清水清洗了时喻的伤口,再将那些草药敷在了上面,随后做了自我介绍“我叫白允南”他抬起头,冲时喻笑了笑,时喻立马回应他“我叫时喻,谢谢你帮我们”
“不用谢,举手之劳”说着,他看着时喻的脸,忽的愣了一下“你的眼睛…”
“我爹妈告诉我,这个是在我小的时候,闯进家里的贼弄的”时喻告诉他,白允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看了看谢凌凋几人“他们是你的同伴吗?”
“嗯”时喻点点头,“这位姑娘叫谢凌凋,这个小孩儿叫余令缘,这位叫郁知行”白允南看向郁知行,郁知行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时喻立马道“你别介意,他平常也是这样的表情,其实人还是很好的”
“我不介意”白允南温声道“不知诸位从何处来?又要到何处去啊?”
“我们刚从不远处的一个城镇过来,要去江南一带找一枚玉佩”白允南听了时喻的话,点点头“你们要那玉佩做甚?”
“这个嘛…不是我要找,是这二位”说着,时喻抬了抬下巴,白允南随即将目光转向郁知行和谢凌凋,上下看了看他们犹豫着开口“江南的玉佩…我听说过,那上头是不是有一朵奇异的花?”
谢凌凋愣了一下,点点头,白允南的表情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这枚玉佩可谓是万人所求,但是…这蕴含在里面的力量可不是一般人能驾驭的”
时喻顿时来了兴致“何出此言呢?”
“据说这玉佩虽有强大的力量,但这玉佩里住着一只妖,作恶多端,很有可能被其吞噬”白允南一脸严肃“这妖啊,是穷凶极恶,前些日子,我们村闯进来两只妖,死了不少人”
“这妖听起来怎么比魔族还要邪恶…”余令缘在一旁嘀嘀咕咕道,白允南接着道“这魔族有天上的神仙看着,自然不敢出来祸害百姓,这妖就抓住这个机会,扮成人混在街道上,客栈里,甚至是我们的身边”
时喻挠了挠头“我觉得不是所有妖都这么凶恶吧,我十一二岁那会儿,母亲离世了,我被人欺负,就有一只蛇妖帮了我”
白允南微微叹了口气“你被那蛇妖救了之后,是不是时常感觉身体冰冷,怎么都捂不热”
“好像是哦”时喻想了想“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蛇妖在吸你身上的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