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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眼角有淡淡的纹路。
苏澜“第一次主持早间新闻，直播前半小时在化妆间掉眼泪，化妆师还以为我被谁欺负了。”
她侧头看我。
苏澜“其实啊，越在意的事，越容易慌。”
苏澜“你昨天写的采访提纲，我看过了，比你上个月的社区报道进步多了。”
我愣住。
她明明昨天还在提纲上画了三个问号。
现在又是在安慰我吗。
苏澜“那些批注不是否定你。”
苏澜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
苏澜“是觉得你能做得更好。”
她顿了顿，语气放轻了些。
苏澜“你跟其他实习生不一样，眼睛里有股劲儿，就是太怕出错了。”
车子穿过一道林荫道，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突然想起方真唯说过，苏总监以前是台里最厉害的战地记者，去过大大小小十几个国家，手腕上的疤就是在一次采访中被弹片划伤的。
可此刻的她，说话时语气温和，像在跟我聊天气。
手机又震了震，这次是静音模式，只有微弱的震动感。
我没敢再看，把手机塞进帆布包最里面。
苏澜看着我紧绷的侧脸，没再追问，只是轻轻转动了一下空调旋钮，暖风似乎更足了些。
她心里忽然冒出个念头，这孩子太像刚抽条的树苗，看着倔强，其实根须软得很，得好好护着才是。
车子在一扇朱红色大门前停下时，我看见门柱上挂着“国家乒乓球队封闭训练基地”的牌子。
门卫核对过证件后，电动门缓缓打开，露出里面整齐的白楼和一大片绿色的训练场。
空气里隐约有消毒水的味道，混着青草被晒热的气息，很干净。
苏澜“到了。”
苏澜解开安全带，弯腰从脚边拎起器材箱。
苏澜“把东西都拿好，别落下什么。”
我应声打开帆布包，检查采访本、录音笔、相机电池。
苏澜说的没错，器材部充好了电，电池舱是满的。
指尖碰到相机背带时，我深吸了一口气，昨天改到凌晨的提纲在脑子里慢慢清晰起来。
跟着苏澜往里走时，训练场的喧闹声越来越近，有球拍击球的脆响，有教练的喊声，还有队员们偶尔的笑闹。
我攥着相机背带的手心有点出汗，刚想问问苏澜采访流程，就被迎面跑过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莫池林“哎哟！”
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怀里的保温杯掉在地上，幸好盖得紧，没洒出来。
孙颖莎“对不起，对不起！”
对方的声音清脆得像风铃，带着点慌张。
孙颖莎“我太急了，没看路……”
我连忙捡起杯子，抬头想说“没关系”，却在看清对方的脸时愣住了。
是孙颖莎，电视上见过无数次的样子，比镜头里更瘦些，眼睛亮得像盛着星光。
……
23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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