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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照在他脸上，把他下颌线的弧度勾勒得很清晰。
似乎是察觉到视线，他忽然转过头，目光直直地撞进我眼里。
王楚钦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时，我像被烫到似的猛地低下头，视线撞进自己帆布鞋的鞋尖里。
鞋边沾着的银杏叶碎屑还没掉，是早上在地铁站出口蹭到的。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又急又响，比刚才球拍打在球台上的声音还要震耳。
上次在体育馆见面时，我戴着深蓝色口罩，只露出半张脸。
那天风特别大，口罩绳勒得耳根生疼。
没有口罩遮着脸，没有风打乱呼吸，只有他毫不避讳的视线，像秋日正午最烈的阳光，晒得我浑身发烫。
苏澜“小莫？”
苏澜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带着点疑惑。
苏澜“怎么不走了？”
我这才回过神，慌忙跟上她的脚步，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球台那边瞟。
王楚钦还站在原地，手里的球拍垂在身侧，黑色的拍套上印着醒目的国旗图案。
他好像还在看我，那道目光像有实质似的，落在我后颈上，暖得让人心慌。
孙颖莎“大头，挪不开眼啦？”
孙颖莎的声音带着笑，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
孙颖莎“看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脚步一顿，听见王楚钦的声音闷闷地传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王楚钦“没、没看什么。”
孙颖莎“还说没看？”
孙颖莎凑过去，故意撞了撞他的胳膊。
孙颖莎“我都看见啦，眼睛都直了。”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些。
孙颖莎“那个是小莫记者，今天来采访的。”
王楚钦“嗯。”
王楚钦应了一声，听起来有点心不在焉。
孙颖莎“这个姐姐真的好漂亮呀，刚才跟她也算是认识啦。”
孙颖莎说着，又回头往我这边看了一眼，目光亮晶晶的。
孙颖莎“皮肤白得像牛奶，眼睛也好看，像……像动画片里的公主。”
我被她说得脸颊更烫了，手指下意识地攥紧了相机背带。
此刻被孙颖莎这样直白地夸赞，我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低着头，假装在看地上的影子。
王楚钦“确实，确实很漂亮。”
王楚钦“是漂亮姐姐。”
王楚钦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清晰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笨拙。
我能想象出他说这话时的样子，或许是挠了挠头，或许是眼神躲闪，像个被戳破心事的少年。
孙颖莎“什么姐姐呀，说不定人家比你小。”
孙颖莎笑他。
孙颖莎“你这声‘姐姐’喊得太早了。”
王楚钦“比我小那我就喊妹妹，漂亮妹妹。”
王楚钦的声音里带着点笑意，像被阳光晒化的糖，甜得有些不真实。
我猛地停下脚步，帆布包侧袋里的采访本硌得肋骨生疼。
漂亮妹妹。这四个字像羽毛似的，轻轻扫过心尖，带来一阵陌生的痒意。
苏澜察觉到我的停顿，回过头看我。
苏澜“怎么了？”
莫池林“没、没事。”
我摇摇头，声音有点发紧。
莫池林“就是想看看……马龙老师在哪。”
……
25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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