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假装睡着,耳边传来池骋轻手轻脚离开的声响。
不对劲。
我立刻掏出手机给吴所谓发了消息,让他赶紧过来。
等我们赶到时,池骋和郭城宇已经和护蛇的人扭打在一起。两人招式凌厉,下手狠辣,但目光却时不时往对方身上瞥去。
——果然,他们心里都惦记着对方。
趁着混战,我和吴所谓悄悄绕向装蛇的箱子。然而就在这时,池骋和郭城宇猛地对撞,箱子“砰”地翻倒,几条蛇瞬间窜了出来!
顾辞“小心!”
我猛地推开吴所谓,自己却被大黄龙缠住了脖子。
掌心原本未愈合的伤口再次撕裂,鲜血顺着指尖一滴一滴滑落。蛇身越缠越紧,我的呼吸愈发困难,眼前逐渐发黑。
吴所谓被另一条蛇咬中,倒在地上痛苦挣扎。
无所谓“你们别TM打了!顾辞快死了!”
姜小帅冲了过来,声音带着颤抖:
姜小帅“池骋!蛇不听令了!”
郭城宇“丫头!”
郭城宇脸色骤变,快速冲上来想要拽走蛇。
池骋“别动!”
池骋厉声喝止,眼神死死盯着蛇头。
池骋“大黄龙受惊了,硬扯会激怒它。”
我知道这条蛇对他有多重要——它陪了他十年,是他亲手养大的。但此刻,它似乎完全不认识他了。
顾辞“池骋……”
我艰难地唤他的名字,声音微弱而嘶哑。
视线模糊间,只见池骋一步步走近,眼神深沉得让人害怕。
池骋“丫头。”
他的声音低沉,隐约夹杂着一丝颤抖。
池骋“忍忍。”
下一秒,他猛地掐住蛇的七寸,另一只手抽出匕首,干净利落地划开蛇腹。温热的鲜血溅到了我的脸上。
手术室外,池骋坐在长椅上,指间夹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眼神空洞。郭城宇靠在对面的墙上,脸色同样难看。姜小帅扶着刚包扎好的吴所谓走过来,低声劝他休息。吴所谓摇了摇头,执意守在那里。
路人“没有生命危险,但需要静养。”
池骋踉跄了一下,伸手扶住墙壁才勉强稳住身形。
病房里,我昏迷不醒,脖子上缠满纱布。池骋轻轻握住我的手,贴在脸上摩挲着。
池骋“小丫头,你吓死哥了……”
这时,他父亲推门进来,看清我的脸后顿时大惊:
池爸“她不是顾家的女儿吗?!”
池骋没有否认。
父子俩面对面坐下,气氛凝滞如冰。
池骋“解除婚约。”
池骋的声音沙哑。
他父亲沉默良久,最终指向病床上的我,再指向池骋:
池爸“你要是敢对不起她,你的蛇一条都别想养!”
当我醒来时,池骋正趴在床边浅眠。指尖刚刚动了一下,他立刻惊醒,眼底布满血丝。
池骋“疼不疼?”
我摇了摇头,笑着伸手摸了摸他下巴冒出的胡茬:
顾辞“蛇的事……对不起。”
他猛地俯身将我拥入怀中,呼吸沉重而急促:
池骋“闭嘴,你比蛇重要。”
顾辞“心疼蛇?”
他摇了摇头,低头吻在我的指尖:
池骋“心疼你。”
病房内,池骋捧着我的手,指腹细细摩挲着纱布边缘。门外,郭城宇静静注视了一会儿,转身离去。姜小帅拉着吴所谓跟上,顺手带上了门。
走廊尽头,郭城宇突然停下脚步,一把将姜小帅拉进怀中,手臂微微发抖。姜小帅愣了一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
姜小帅“……她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