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越站在舞台中央,灯光师正在调整最后一束追光。她身上那件由白色抹胸长裙与棕色复古图腾裙拼接而成的礼服,是经过Judy姐的改造而诞生的,两种截然不同的面料搭配得恰到好处。
我静静看着,想起徐若风导演说的“岩石缝隙中生长的百合”,而此刻的她,比百合更灵动,比岩石更坚韧。
严浩翔这个造型很特别。
不知何时,严浩翔站到我身边,他今天穿得很休闲,是一件深蓝色,带着拉链设计的高领针织外套,领口处还有几朵白色小花刺绣。
他神情专注地看向正在拍摄的林清越,眼中带着几分欣赏。
江荔你的置景也很不错。
他布置的场地确实完美呼应了这个主题——纯白的老式剧场,以深红幕布作为背景,舞台边缘还散落着几件带着锈迹的工业零件。
原始与文明,野性与柔美,在这里达成了一种平衡。
他淡淡笑了笑,目光仍停留在舞台上。
严浩翔待会儿有位朋友会来,想观摩学习。
江荔当然可以。
我点头应允,如果是严浩翔的朋友,那多半是艺术圈的同好。
拍摄进行得很顺利。林清越在镜头前姿态自然,肢体舒展,神态与动作相辅相成,手指上佩戴着的“荆棘心”在灯光下折射出夺目的光芒,她把手轻轻搭在胸口,那颗被金属枝蔓缠绕的玉石,此刻仿佛真的是成为了她的心脏,拥有了鲜活的生命,连摄影师都忍不住叫好。
耳饰选择的是最新款的Blossom(繁花),主体是一朵用金属丝编织成的立体花朵,配色以黑金为主,中心点缀着一些细小的碎钻,整体浮夸又高调。
在一众耳饰中,林清越选择了这对,她觉得柔软的花朵也可以拥有坚硬的外壳,十分契合主题。而Judy姐认为只需要佩戴一只即可,不然会显得太过繁重,于是林清越今天只在左耳佩戴了耳饰。
我正沉浸在这种浓烈的创作氛围中,身后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严浩翔来了。
剧场的侧门被推开,我耶顺势回头,一个纤细曼妙的身影映入眼帘。垂落在肩膀两侧的波浪长发,以及收腰的黑色连衣裙,配合那张五官立体的精致脸庞,我差不多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她。
“我的女伴,莫里。”
是的,是那天在晚宴上遇到的刘耀文的女伴。她长得实在优越,以至于我立刻记住了她的脸。而让我意外的是,严浩翔所说的“朋友”竟然就是她。
印象里严浩翔和刘耀文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互动,他们私下里地状态如何我不清楚,但至少明面上已经这样好几年。我难以把两人的社交圈联系到一块,不过毕竟都是同一个阶层的,多有重合也不奇怪。
就在我思考着如何自然地跟莫里打招呼时,她身后又多出一道身影,也是刚刚一同进来的。
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宽松卫衣,挺阔的身形自带一种天然的压迫感和疏离感,步伐缓慢,在莫里快走到我和严浩翔面前时,他很快停下脚步,就站再不远处的阴影中不再上前。
黑色鸭舌帽的帽檐精准地盖住了眉眼,几乎看不清完整的脸,但我也还是认出了他。
是刘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