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枫郡主…三思啊…主子。
一边的白枫听到温窈说出的这番话,下意识地想要阻止,却被温窈一个眼神给吓了回去。
他转而看向燕迟,希望自家主子可以劝劝郡主不要轻易地相信别人。
可谁知他家那一向英明神武的主子此刻就像是被人勾了魂一样,两只眼睛则是死死的看着温窈,像是要把人看出个洞出来。
燕迟听郡主的,我相信郡主的眼光。
行吧…白枫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从北疆到荆州这一路,主子对长宁郡主就不一般。
如今看来还真是。
温窈对着他点了点头。虽说她是郡主,可若是没有燕迟和安阳侯府的支持,她在这荆州,也是寸步难行。
秦莞谢过郡主,世子殿下。
温窈把她扶起来,带到花轿那边。
温窈有我在,你放心勘验。
这句话给足了秦莞底气,姑娘感激地对她笑了笑,随后就勘验起了花轿的状况。
白枫主子,奇了怪了,你说郡主怎么就那么相信这九娘子能勘验现场呢?
燕迟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更何况,他这几天能敏锐的感觉出来,温窈对秦莞,有一股很复杂的情绪。
秦莞掀开轿帘,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便连忙叫温窈过来。
秦莞郡主,你看。若新娘在轿内被砍头,鲜血飞溅而出,血溅痕迹应喷射达至棚顶,但这些轿顶和四周布帷窗棂上的血迹血滴尾尖,且长似甩痕。
她又摸向新娘的脖颈和衣领处的衣服,一一和温窈说着这些奇怪的地方。
秦莞而且,嫁衣衣领上的血迹也不对,若被砍杀,它的血量残留不会如此之少,只晕染领口。
她摸向那残留的血迹,眸子骤然凝滞在指尖那黏腻的血迹上,一脸严肃。
温窈握住她的手,和她指尖相抵,随后紧蹙的眉头骤然松开。
俩人对视间,便都在双方的眸子里看见了果然如此的神情。
是了……
温窈燕迟。
燕迟怎么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秦莞回世子殿下的话,喜轿绝非凶杀现场。
秦莞只怕被人伪造过。
温窈的脸色变得难看,燕迟借着残月的映照,甚至能发现她的眼里有着星星点点的水痕。
他的手指动了动,再度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大拇指已然附在她的眼角处了。
温窈我没事…
话音刚落,就听不远处一道男子声音传了过来。
“你们几个,先把尸身送去义庄,然后把轿子抬去府衙。”
秦莞一听就急了,忙上前阻拦。
秦莞不可。
秦莞几位大哥,眼下这尸身和喜轿都动不得,需得等勘验之后方可挪动。
霍甯本就对这位药王谷来的且没有什么礼数的秦九娘子没有什么好脸色,如今听了她这番话更显不耐。
“官府办案,你一介女流,休得聒噪,速速离开。”
他刚要带着几个官府的人搬动喜轿,就看见一道靛蓝色纱裙的人影从喜轿前走了出来。
温窈若是未经勘验就挪动喜轿和尸身,物证难免遭到损毁,不知你们,谁愿承担罪责?
温窈是你们,还是霍公子?
霍甯来之前就听父亲和自己说过,让他不要随意惹怒这位朝堂之上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的女儿。
虽说靖北王可能遭到皇上的忌惮,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他们还是要避让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