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351：心疼和难过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她浑身依旧酸软无力，也确实帮不上什么忙，便继续窝在温暖的被子里，看着天花板发呆，脑子里乱糟糟地回放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了。

　　她还以为是马嘉祺忘了拿什么东西去而复返，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却看到走进来的人，是丁程鑫。

　　说实话，看到他，徐以辞心里是有些惊讶和紧张的。毕竟昨天晚上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丁程鑫全程在场，什么都看到了。

　　她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什么语言来面对他。如果他待会儿质问她，问她为什么会让事情变成这样，或者像马嘉祺最初那样带着怒气，她又要如何回答？她有些慌乱地垂下眼睫，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被角。

　　然而，丁程鑫并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兴师问罪。他甚至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到床边，沉默地坐了下来。

　　他的目光落在床上蜷缩着的少女身上，那双总是含着笑意或带着狡黠的桃花眼里，此刻没有半分戏谑，只有一种沉沉的、化不开的难受和……心疼。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看了好几秒，仿佛在确认她的状态。就在徐以辞被他看得越来越不安，几乎想要开口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时，丁程鑫终于说话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比平时低沉沙哑许多，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温柔，问出了一个完全出乎徐以辞意料的问题。

丁程鑫是不是很痛？

徐以辞……

　　徐以辞彻底愣住了，眼睛微微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丁程鑫。

　　她没想到……她真的没想到丁程鑫开口的第一句话，会是这个。

　　不是质问，不是责备，不是嘲讽。

　　而是……一句带着疼惜的、“是不是很痛？”

　　她预想了所有他可能会有的反应，唯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温柔。

　　这股温柔像是一股暖流，猝不及防地撞进她因为自责和慌乱而冰冷的心口，让她鼻尖瞬间就酸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丁程鑫，看着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心疼和难过。

　　他……是在心疼她？

　　他看到她被贺峻霖抱出来时的样子，看到马嘉祺的暴怒，看到她的狼狈和哭泣……而他最在意的，竟然是她……痛不痛？

　　这份意料之外的关怀，比任何指责都更让她想哭。

　　看着她瞬间泛红的眼圈和那副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却又无人可说的模样，丁程鑫心里那点因为被隐瞒和旁观而产生的别扭和难受，瞬间被更汹涌的心疼取代了。

　　他伸出手，似乎想碰碰她的脸颊，但指尖在空中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落在了她露在被子外、微微蜷缩着的手上，用指腹极其轻柔地摩挲了一下她的手背。

丁程鑫对不起……

　　他低声说，语气里带着懊恼和自责。

丁程鑫昨天……没有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