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脆响,锈片飞溅,马嘉祺鞋跟猛蹬消防栓锈蚀的铁皮外壳,纵身跃过齐腰护栏。
环顾四周,还未站定就已剜见那个花臂混混的手正往宋念卫衣兜帽上抓。
心立刻悬在嗓子眼。马嘉祺条件反射地屈腿要冲,可就在这瞬间,宋念的速度快得像道折转的冷光,贴着对方的空隙,已悄无声息切进了视野盲区。
……
警笛声从远处飘来,越来越近。那群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一窝蜂似的往巷子深处跑了。
宋念转身把被吓到的女生往大路推:
宋念沿着路灯走,快点回家
刚松了口气,右腿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像是有把小刀在肉里搅。她咬着牙往墙上靠,刚转过身,余光里就瞥见个熟悉的身影。
马嘉祺站在巷口那棵老槐树下。衣服被雨气洇得发暗,指尖烟头明灭,火星坠在积水里,滋啦一声灭了。
他就那么看着她,路灯在他睫毛上投下片阴影,看不真切情绪。
酸意顺着血管爬上来。
这算什么?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还是狭路相逢不可避?
肩胛骨靠着墙,宋念抬手按揉着发疼的手腕。那里刚才被球棒擦过,已经泛出青紫。疼意炸开的瞬间,她下意识咬住下唇,尝到点淡淡的血腥味。
她听见自己紊乱的呼吸,方才打架时稳得像块石头的心跳,此刻突然疯了似的擂鼓,震得耳膜嗡嗡响。
宋念是教授报的警?
-系统提示:马嘉祺 情绪值65,好感值65-
日思夜想的男人欺身上前,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嗒嗒的声。他身上的气息裹着雨意漫过来,是她熟悉的雪松混着烟草的味道,让她莫名安心,又莫名心慌。
宋念往后缩了缩,想藏起右腿,却没稳住,踉跄了一下。
马嘉祺的眉峰瞬间拧成个结,目光落在她的右裤腿上。
马嘉祺腿怎么回事?
宋念低头。
那里的灰色布料已经被血浸透,晕开一大片深褐,连脚踝处的鞋带都沾了血。大概是之前的老伤,只是刚才又被扯裂了。
她后退半步。
宋念教授不用担心我
尾音被巷口灌进的夜风削薄三分。
马嘉祺没事?
马嘉祺的语气陡然沉下来。他几步走到她面前,宋念才发现他的西装袖口卷着,小臂上还有道新划的口子——大约是刚才跑过来时被什么刮的。
下一秒,宋念看着他曲膝,单膝跪在了满是泥水的地上。
宋念你干什么!
她惊得想后退,却被他按住脚踝。马嘉祺膝头沾了泥水也顾不上,指腹避开伤口边缘,轻轻将裤管往上推。
伤口比想象中深,血还在往外渗,混着雨水往下淌。他的呼吸有点重,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抖:
马嘉祺什么时候弄的?跟你说过别硬撑——
宋念我没硬撑
宋念想抽回脚,却被他握得更紧。他的掌心带着薄茧,温度透过湿冷的布料传过来,烫得她皮肤发麻。无数个疯狂的夜晚自脑中一闪而过,她脊柱过电,浑身一抖就想躲闪。
马嘉祺别动
带着薄茧的掌心擦过她的小腿,激得她脚趾在马丁靴里蜷缩起来。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她慌忙环住对方脖颈。
宋念惊呼一声,慌忙圈住他的脖子。她本身就比他矮半个头,此刻被他抱起时,仿佛她轻得像片羽毛。
马嘉祺平时都吃这么少?
低沉的嗓音震得耳膜发痒,马嘉祺像掂小孩似的轻轻颠了颠她。宋念把脸埋进他肩窝,闻到须后水混着熟悉的木质香气,脸颊霎时烧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