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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知秀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一眼那片狼狈的红色污渍，就像看到什么微不足道的垃圾，随即毫无表情地转开了视线。
他的目光，重新投向那个小小的、被布帘围起的临时区域。
秦召莹跟着那个激动的人走进临时隔起来的小地方。布帘挡住外面。
几个助手围着她，拿出软尺量她的肩膀、手臂、腰。冰凉的尺子贴到皮肤上。他们动作很快，但很小心。有人在旁边用平板飞快记数字。
秦召莹站着不动。洪知秀的那件外套还在她肩上，有点沉，但很暖。他的味道淡淡的。她看着帘子缝外面一点点的地面。心里有东西在跳，但很稳。
外面很安静。隔着布，她听见一点声音都没有。
大概只过了四十分钟。她听见一阵很小声但很急的高跟鞋声音跑过来。刚才那个男人在布帘外头说话，声音很小但很高兴。
万能角色“洪总！洪总！裙子好了，刚从加工的地方送来。”
帘子打开一条缝。助手小心翼翼递进来一个很大的白色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裙子。
不是黑色，也不是红色。是很淡的蓝色，灯光下几乎像水一样颜色。
万能角色“快，快穿上试试，一定合身。”
那男人在外面催。
两个助手帮着她换上。很奇怪，刚刚量好尺寸做的，穿上却刚刚好。很轻很软，贴在身上像没穿，但形状很好。
没有夸张的设计，就是线条干净利落。一点点的亮片在领口，像水光。
换好出来，布帘拉开。
一瞬间，整个大厅所有人，好像都扭过头看她。
音乐正好停了一拍。没人喝酒了，没人说话了。连端着盘子的服务生都停下来看着她。
那淡蓝色裙子在亮灯下像是自己在发光。简单，但就是好看。
洪知秀就站在隔断外面几步远的地方等着，看着她出来。
他的眼睛很深。里面很平静，但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两秒，从上到下。然后才看她的脸。
他没说话。只轻微地点了一下头。秦召莹懂他的意思，是满意。
洪知秀旁边站着的那个男人，高兴得脸都在发光。他搓着手，不敢太大声说话。
万能角色“秦小姐，还行吗？时间太紧，有些细节……”
他生怕洪知秀不满意。
洪知秀没看他，看着秦召莹，开口，声音不大。
洪知秀“很好。”
就两个字。
那男人立刻松了口气，差点瘫倒的样子。
洪知秀朝秦召莹伸出手臂，没有多余动作，意思很清楚。
秦召莹慢慢走过去，挽住他的手臂。他的手臂很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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