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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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知秀走进小房间。关上门，挡住了外面的吵闹，他走到角落沙发边，拿起一个旧木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发黄的黑白婴儿照，照片里的小婴儿笑得天真，眉眼间竟和秦召莹有点像。

他长长的手指，非常温柔地，近乎虔诚地摸着照片上婴儿的脸。

指腹划过那模糊的笑容，冰冷的眼神在这一刻，裂开了一道缝。露出了底下翻涌了不知多少年的，刻骨的痛苦和恨意。

他对着照片，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压了很久的。让人发毛的温柔。

洪知秀“知道为什么选你吗？”

他停了一下，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

洪知秀“因为害死我妹妹的凶手。就该由我亲手碾碎。”

照片上婴儿的笑容依旧天真。映着他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复仇成功的冰冷荒地。

冰冷的铁栏杆，消毒水味，昏暗的灯光。秦召莹坐在看守所硬板床上。身上还穿着那件华丽的订婚礼服，皱巴巴的。

洪知秀的指控，警察的逮捕，媒体的闪光灯……

像一场噩梦。她以为自己会愤怒，会发疯。但现在，心里只有被掏空后的麻木。那枚钻戒还戴着，冰凉。

看守开门。

万能角色看守：“秦召莹，有人保释你。”

她茫然抬头。

谁？

洪知秀？

不可能。

那是谁？

她被带出去。外面天黑了，空气很凉。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是洪知秀的脸。

秦召莹僵住了。

洪知秀？他亲自来保释她？他把她送进来，现在又来保释？什么意思？

洪知秀没说话，眼神示意她上车。

秦召莹犹豫了一下，还是拉开车门坐进去。车里很安静，只有引擎声。洪知秀发动车子开走了。

车子在街上开。秦召莹靠着车窗，看外面模糊的景色，不说话。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觉得累，累得不想动脑。

车子开上一条安静的路，往郊区去。周围越来越黑，洪知秀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平，没什么情绪：

洪知秀“证据链缺了一环。”

秦召莹眼皮动了动，没回头。

缺一环？缺什么？证明是她主动偷东西的证据吗？

洪知秀继续说，语气很平淡，像在说别人的事。

洪知秀“那份证明你‘主动勾结外人’的通讯记录。时间不对。我让人做的。做得不够好。伪造的痕迹太明显。警察那边有人看出来不对。所以，现在不能正式起诉你。”

秦召莹的心猛地一沉。

证据是伪造的？！

他故意伪造证据来害她？！

一股冰冷的火冲上头顶，她猛地转头看他，满眼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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