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知道鹿绾绾之前住的酒店,他跑去那里,像个被遗弃的小狗,蹲在酒店大堂的角落,或者守在停车场出口,眼巴巴地望着每一个进出的人,希望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从白天等到黑夜,又从黑夜等到白天。
万能男“小伙子,别等了,你要找的人可能早就退房了。”
保安来赶过他几次,看他眼圈红红、失魂落魄的样子,语气从严厉到无奈,最后甚至带了一丝同情。
他等来了无数陌生的面孔,等来了酒店的经理,甚至等来了狗仔偷拍,实在不耐烦了,就干脆施个小法术将自己隐藏起来……可却一直没有等来他的姐姐……
等待的时候,他想起鹿绾绾曾经说他像小朋友,喜欢他孩子气的一面,他以为是自己最近不够“小朋友”,让她觉得无聊了。
他跑去买了最大的毛绒玩具熊,几乎有他那么高,买了一大束形状夸张的气球,买了一整盒他觉得最漂亮的星星糖,甚至把他觉得好吃的各种零食塞满了一个巨大的礼品盒。
他把这些东西笨重地搬到酒店前台,恳求前台工作人员务必转交给“鹿绾绾小姐”。
前台看着这个带着口罩帽子的年轻人,以及那堆过于“隆重”的礼物,表情复杂地答应会尝试联系,但心里知道大概率是石沉大海。
果然,所有的礼物都被原封不动地退了回来,附带一张酒店便签。
“客人已退房,无法送达。”
他不甘心,他想起人类喜欢用写信表达深情。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铺开信纸,咬着笔头,搜肠刮肚地写下一封封长长的信。
信里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笨拙而真诚的句子。
“姐姐,我好想你。”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一定改。”
“没有你,烤红薯都不甜了。”
“我以后一定更乖,更听话,不惹你生气。”
“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做世界上最听话的小朋友。”
……
每一封信都写得真情实感,甚至还有泪痕晕开的字迹,他仔细地封好信,贴上邮票,可……她在哪儿呢?
他甚至尝试去联系所有可能知道鹿绾绾去向的人。
他甚至……脑子一抽,去问了看起来好像和鹿绾绾有点熟的丁程鑫和张真源,结果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甚至还收获了丁程鑫一句意味深长的“看来贺先生被照顾得很好,以至于承受力如此……天真”。
每一次尝试,都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反而让他的无力感和恐慌越来越深。
他看不到鹿绾绾,听不到她的声音,收不到她的任何回应。
贺峻霖蜷缩在冰冷的公寓角落里,怀里抱着那个被退回的巨大玩具熊,眼睛又红又肿。
他像一只无头苍蝇,在极大的痛苦和混乱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敖子逸。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跌跌撞撞地找到了敖子逸上次落脚的那家高级会所。
果然,敖哥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