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高三。
教室后面的黑板上，“高考倒计时”的数字一天天减少，空气里弥漫着越来越浓的紧张气息。芸芸和擎风的关系，也在日复一日的并肩作战中，变得越来越微妙。
他们会在晚自习结束后，一起在操场散步，讨论未来的大学和专业；会在对方压力大的时候，默默递上一杯热牛奶或一块巧克力；会在模拟考成绩公布后，互相加油打气。
芸芸的目标是清华大学的新闻系，而擎风的目标是北京大学的物理系。
“为什么想去清华？”一次散步时，擎风突然问她。
“因为喜欢啊，”芸芸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想当记者，用文字记录这个世界。”
擎风看着她发光的侧脸，沉默了几秒才说：“挺好的。”
“那你呢？为什么选北大物理？”芸芸反问。
“喜欢。”他的回答很简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芸芸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想起他解物理题时专注的眼神，心里偷偷想：原来高冷校霸也有自己热爱的东西啊。
高考前最后一次模拟考，芸芸的成绩有些波动，心情低落了好几天。晚自习时，她对着一道数学题发呆，眼泪突然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
她赶紧低下头擦眼泪，却被一只手轻轻按住了。“哭什么？”擎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一次模拟考而已，至于吗？”
芸芸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怕考不上清华……”
“笨蛋。”他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虽然嫌弃，眼神却很温柔，“你的实力，考上清华绰绰有余。只是这道题错了而已，我给你讲讲。”
他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下解题步骤，声音低沉而耐心。芸芸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就算最后考不上清华，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高考结束那天，全班一起去聚餐。KTV里，大家都在唱歌跳舞，芸芸却坐在角落，看着屏幕上滚动的歌词发呆。
“怎么不玩？”擎风走过来，递给她一杯果汁。
“有点累。”芸芸接过果汁，看着他，“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家看书。”他在她身边坐下，“你呢？”
“我想去学画画，”芸芸的眼睛亮晶晶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只是高中太忙了，没机会学。”
“挺好的。”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有天赋的人，不该浪费。”
那天晚上，大家都喝了点酒。不知是谁起哄，让芸芸和擎风合唱一首歌。芸芸的脸颊发烫，正想拒绝，擎风却拿起了话筒。
音乐响起，是一首很老的情歌。擎风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和平时的冰冷截然不同。芸芸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侧脸，听着他唱“往后余生，风雪是你，平淡是你，清贫是你，荣华是你，心底温柔是你，目光所致也是你”，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她突然很想告诉他，她喜欢他，从那个雨夜他把伞往她这边倾斜开始，从他在她的错题本上写下解题步骤开始，从他在班会上维护她开始。
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更怕说了之后，连同桌都做不成。
聚会结束时，擎风送芸芸回家。两人并肩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月光洒在地上，像一层薄薄的银霜。
快到小区门口时，擎风突然停下脚步。“芸芸，”他看着她，眼神认真得让她心跳加速，“高考成绩出来后，我们……”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芸芸打断了。“擎风，”她低着头，声音很小，“我们先等成绩出来再说，好吗？”
擎风的眼神暗了暗，沉默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好。”
芸芸看着他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她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只知道那一刻，她真的很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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