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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叒“我哥暂时安全,案子也有了眉目,这就够了。至于我们之间……”
她顿了顿,眼神坦荡地看着他。
路叒“公事公办,各司其职,对大家都好。”
乔楚生“各司其职?”
乔楚生咀嚼着这个词,目光在她清冷的眉眼间流连。
乔楚生“听起来很合理。只是……”
他忽然倾身,声音压低了些许,带着点江湖人特有的痞气和探究。
乔楚生“路小姐这‘职’司得,会不会太‘敬业’了点?刚下火车就马不停蹄地查案、审人、跑现场,连聂府附近的阳春面摊都不放过,就为了听点风言风语?”
路叒心头一跳。这家伙,果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粗枝大叶。她下午在聂府附近打听消息的行踪,竟也被他留意到了。她面上不动声色,只是微微眯起了眼。
路叒(语气带着点危险的警告)“乔探长这是在监视我?”
乔楚生“不敢。”
乔楚生立刻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但那笑容怎么看都带着点欠揍。
乔楚生“保护重要顾问的安全,也是巡捕房的职责所在嘛。毕竟……”
他故意拖长了调子。
乔楚生“路法医可是我们破案的‘关键人物’,万一被聂府或者别的什么人盯上了,我这探长脸上也无光,对吧?”
两人目光在空中无声交锋,一个冷静锐利,一个深沉玩味。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张力,既有旧识重逢的试探,也有新身份带来的博弈,还有一丝若有似无、被双方都刻意压制的、属于过去的熟稔。
路叒“哼。”
路叒率先移开目光,像是懒得跟他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唇枪舌战。
她抬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发,动作优雅利落。
路叒“案子我会继续跟,尸检报告出来我会第一时间看。至于我的安全……”
她瞥了他一眼,带着点倨傲。
路叒“不劳乔探长费心,我路叒在哪儿都能照顾好自己。”
她说完,转身就要往公寓楼里走。高跟鞋踩在青石板路上,发出清脆的回响。
就在这时,楼上某个窗户“哗啦”一声被推开。
路垚(扒着窗框,探出半个身子,手里还拿着半个啃过的苹果,冲着楼下大喊)“路又又!聊完了没?!大晚上的跟个‘黑皮’在楼下嘀嘀咕咕,像什么话!赶紧上来!”
路垚“还有你,乔楚生!赶紧走!别打我妹主意!她眼光高着呢,看不上你这号的!”
路垚的声音洪亮又充满“护犊子”的急切,瞬间打破了楼下那点微妙的氛围。
乔楚生抬头,看着那个在窗口张牙舞爪的身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路叒的脚步顿住,额角似乎跳了跳。
她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对着楼上的路垚,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穿透夜色。
路叒(咬牙切齿)“路!三!土!闭上你的嘴!把窗户关上!再废话,明天早饭自己解决!”
说完,她又转向乔楚生,脸上带着一种“家门不幸”的无奈和强压的火气。
路叒(指了指楼上)“如你所见,我的‘私事’也挺忙的。回见,乔探长。”
乔楚生看着这对活宝兄妹,终于忍不住朗声笑了起来。他摇摇头,拉开车门。
乔楚生(语气带着显而易见的愉悦)“行,路法医慢走。案子的事,明天巡捕房详谈。”
他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又摇下车窗,对着还站在原地的路叒补充了一句,眼底带着促狭的笑意。
乔楚生“对了,替我转告你哥,他眼光……挺准的。”
引擎轰鸣,黑色的轿车缓缓驶离,汇入远处霓虹闪烁的夜色车流。
路叒(蹙眉疑惑)“他眼光哪准了?”
路叒站在原地,看着车子消失的方向,半晌,才对着楼上还探头探脑的路垚方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进了公寓楼。
昏黄的路灯下,只留下一缕若有似无的清冽冷香,很快也被夜风吹散了。
上海滩的夜,依旧繁华而喧嚣,新的谜题与旧的人,才刚刚开始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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