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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的路像被调皮的孩子揉乱的线团,绕来绕去,明明看着导航就在附近,转个弯却又钻进了陌生的巷子。
许栀拖着行李箱,额角渗出细汗,浅杏色的裙摆沾了点灰,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眼前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老楼,欲哭无泪。
许栀“怎么又绕回来了……”
她对着手机屏幕叹气,导航里的女声还在机械地说“前方左转”,可左转过去,只有堵爬满爬山虎的墙。
行李箱的轮子在石板路上磕磕绊绊,发出“咕噜咕噜”的委屈声响。
街角的麻辣烫摊飘来浓郁的香味,李飞正坐在小马扎上,捧着碗麻辣烫吃得满头大汗,人字拖随意地踢在旁边。
他抬眼擦汗时,正好瞥见那个站在路口的小姑娘,手里还捏着部手机,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
白生生的皮肤,眼睛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明明是慌乱的样子,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灵气。
李飞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心里莫名冒出个念头:这孩子,是块好料子。
他放下碗,慢悠悠走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和善点:
李飞“小姑娘,迷路了?”
许栀吓了一跳,猛地转过身,看见个中年男人,穿着简单的T恤短裤,脚上趿拉着人字拖,肚子微微发福,脸上带着点笑意。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声音细细的:
许栀“我……我在找一个地方。”
李飞“啥地方啊?说不定我知道。”
李飞凑过去看她的手机屏幕,看清地址时,忍不住笑了。
李飞“巧了,这不是我公司吗?你去那儿干嘛?”
许栀“找……找贺峻霖。”
许栀小声说,手指下意识地绞着衣角,打量着眼前的人。
虽然穿得随意,但眼神挺温和,应该是好人吧?
李飞“贺峻霖?”
李飞更乐了。
李飞“那你算找对人了,我是他老板。走,我带你过去。”
许栀愣了愣,还是乖乖跟着他走,拖着行李箱亦步亦趋,像只被领回家的小奶猫。
李飞在路上没话找话:
李飞“你是贺峻霖的朋友?看着挺小的,多大了?”
许栀“我……我不知道。”
许栀小声回答。
李飞“不知道?”
李飞有点惊讶,又问:
李飞“那你叫啥?”
许栀“许栀。”
李飞“许栀。”
李飞念叨了一遍,觉得这名字挺好听,又问:
李飞“以前来过重庆吗?这儿的路是绕,第一次来都迷糊。”
许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眼睛盯着脚下的路,偶尔抬头看看四周,像只警惕的小兔子。
李飞看她不爱说话,也识趣地没再追问,心里却把这孩子的模样记了个清楚。
到了公司楼下,李飞领着许栀往里走,前台看见他都笑着打招呼:
“飞总好。”
许栀跟在后面,好奇地打量着四周,墙上挂着好多海报,其中一张就是贺峻霖和队友们的合照,他笑得露出小虎牙,特别显眼。
李飞把她带到自己的办公室,给她倒了杯水:
李飞“你先在这儿坐会儿,我让人把贺峻霖叫过来。”
他看着许栀捧着水杯,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试探着问:
李飞“对了,许桅,你想不想出道?”
许栀“出道?”
许栀抬起头,眼里闪过点迷茫,随即又亮了亮。
许栀“就是……站在很多人面前跳舞唱歌吗?”
李飞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同意了,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李飞“对啊,你要是愿意,我让贺峻霖他们带你,保准你学得快。”
许栀歪着头想了想,轻轻点了点头,嘴角抿出个浅浅的梨涡:
许栀“好呀。”
窗外的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许栀捧着水杯,心里偷偷想:贺峻霖知道了,会不会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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