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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三十,宫门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各宫殿门前都贴上了红纸金字的对联,檐下挂满了大红灯笼。侍女们穿梭其间,忙着准备晚上的年夜饭;侍卫们则检查着烟火装置,确保庆典顺利进行。
林晚站在徵宫的廊下,看着院中盛开的腊梅,手指不自觉地抚过右手无名指上的银戒——自从宫远徵在梅园求婚以来,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动作。戒指在冬日阳光下闪烁着柔和的光芒,昙花图案精致典雅,红宝石虽小却熠熠生辉。
"晚晚!"宫紫商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她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色衣裙,像一团火般跑过来,"你怎么还在这儿?宴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晚微笑着转身:"这就去。远徵呢?"
"和金繁在检查烟火呢。"宫紫商挽住林晚的手臂,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听说...你们有喜讯要宣布?"
林晚的脸瞬间红了起来:"你...你怎么知道?"
宫紫商得意地眨眨眼:"上官浅告诉我的。哎呀,别害羞嘛!徵公子终于开窍了,我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林晚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但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自从宫远徵求婚那日后,虽然两人约定暂时不公开,但宫尚角和上官浅自然是要告知的。没想到上官浅这么快就告诉了宫紫商,看来今晚的宴会上,这个消息怕是瞒不住了。
"戒指真漂亮。"宫紫商拉起林晚的手仔细端详,"徵公子亲手做的?他手真巧。"
林晚点点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宫远徵确实心灵手巧,从银镯到银铃,再到这枚戒指,每一件都精美绝伦,包含着他满满的心意。
两人说着话,来到了举办宴会的正厅。厅内已经布置得富丽堂皇,数十张圆桌整齐排列,主桌上铺着绣有宫门徽记的红绸桌布。宫尚角和上官浅已经入座,上官浅怀中抱着宫念角,小女婴穿着一身红色的小棉袄,可爱得像年画上的福娃。宫锐角则由奶娘抱着,正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晚晚来啦。"上官浅热情地招呼,"坐我旁边吧。"
林晚行了一礼,在上官浅身边坐下。宫紫商则蹦蹦跳跳地去找金繁了,临走前还不忘对林晚挤挤眼睛。
"远徵呢?"宫尚角问道,声音是一贯的沉稳,但眼中带着兄长特有的温和。
"在和金繁检查烟火。"林晚回答,"应该快来了。"
正说着,宫远徵和金繁一起走了进来。宫远徵今日穿了一身靛青色的锦袍,腰间系着银线绣纹的腰带,整个人如一棵挺拔的青竹。看到林晚,他的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检查完了?"林晚轻声问。
宫远徵点点头,在她身边坐下:"一切就绪。"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手上的戒指上,嘴角微微上扬。
宴会很快开始,各宫人马陆续入席。宫子羽和云为衫坐在林晚对面,时不时交换一个默契的眼神;月公子和雪公子也来了,一白一蓝两道身影在人群中格外醒目;就连平日深居简出的雪长老和月长老也出席了庆典,坐在主桌首位。
宫尚角作为宫门实际掌权者,起身致新年贺词,感谢大家一年的辛勤付出,也祝福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宫门兴盛。当他提到"期待明年有更多喜事"时,目光不自觉地飘向宫远徵和林晚,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宴席丰盛无比,各色佳肴琳琅满目。宫远徵细心地为林晚布菜,时不时低声询问她的喜好。这样体贴的举动引来不少善意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让林晚的脸一直红扑扑的。
"看来徵公子和林姑娘好事将近啊。"月公子优雅地抿了一口酒,微笑道。
宫紫商立刻抓住机会:"是啊是啊,连戒指都戴上了!什么时候办喜事啊?"
林晚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宫远徵的耳朵也红得滴血,但他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否认,而是握住了林晚的手:"等...等找到炎阳草后。"
这个变相承认引得全场一阵欢呼和祝贺。宫尚角举杯示意,上官浅则开心地拍手;宫紫商直接跳起来,拉着金繁要他们学习这种浪漫;云为衫和宫子羽相视一笑,眼中满是祝福;月公子和雪公子也优雅地举杯致意。
"我就知道!"宫紫商兴奋地说,"徵公子看晚晚的眼神,早就说明一切了!"
林晚的脸更红了,宫远徵则假装对面前的菜肴产生了浓厚兴趣,但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松开。
宴席过后,众人移步到院中准备观赏烟火。宫远徵细心地为林晚披上斗篷,又递给她一个暖手炉:"外面冷,别着凉。"
上官浅在一旁看着,对宫尚角笑道:"看看远徵,多体贴啊,你当初可没这么细心。"
宫尚角罕见地没有反驳,而是温柔地帮妻子拢了拢披风:"现在学还来得及吗?"
众人来到专门搭建的观景台上,侍卫们已经准备好了烟火装置。随着宫尚角一声令下,第一枚烟火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绽放出绚丽的牡丹图案,照亮了整个宫门。
"真美..."林晚仰头赞叹,眼中倒映着五彩的光芒。
宫远徵没有看烟火,而是专注地看着她的侧脸:"嗯,真美。"
林晚转头对上他的目光,两人相视一笑,无需言语便心意相通。更多的烟火接连升空,有的如流星雨般洒落,有的如柳絮般飘舞,有的则组成了"吉祥如意"的字样。
烟火表演结束后,宫紫商突然提议:"来跳舞吧!月公子,奏乐!"
月公子优雅地取出随身携带的玉笛,吹奏起一曲欢快的调子。宫紫商立刻拉着金繁跳了起来,尽管金繁动作僵硬得像块木头,但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宫子羽和云为衫也加入了,两人的舞步默契优雅,显然经常一起练习。
"我们也去?"宫远徵突然对林晚说,声音中带着罕见的紧张。
林晚惊讶地看着他:"你...会跳舞?"
宫远徵摇摇头:"不太会...但可以学。"
这样勇敢的尝试让林晚心头一暖,她将手放在宫远徵伸出的掌心上:"我很乐意教你。"
两人来到舞池中央,宫远徵的动作起初确实生涩僵硬,但他学习能力极强,很快就掌握了基本步伐。林晚耐心地引导他,两人的配合越来越默契。月公子的笛声适时地转为舒缓浪漫的旋律,宫远徵趁机将林晚拉近了一些,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我从未想过..."宫远徵低声说,"有一天我会在众人面前跳舞。"
林晚抬头看他,月光和灯笼的光线交织在他俊美的脸庞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后悔吗?"
宫远徵摇摇头,眼中满是柔情:"为了你,值得。"
舞曲结束,宫远徵出人意料地俯身,在众人面前轻轻吻了林晚的额头。这个举动引来一阵善意的起哄和掌声,宫紫商更是激动得跳了起来。
"徵公子开窍了!"她大声宣布,仿佛这是什么重大新闻。
宫远徵的耳朵红得几乎透明,但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躲开或害羞,而是紧紧握着林晚的手,坦然接受了众人的祝福。林晚靠在他肩头,心中满是幸福和满足。
新年钟声敲响时,所有人一起倒数,然后互相拜年。宫远徵将林晚拉到一旁相对安静的角落,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
"新年礼物。"他轻声说,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耳坠,形状如同盛开的昙花,花心镶嵌着细小的红宝石,与她手上的戒指相呼应。
林晚惊喜地接过:"什么时候做的?"
"每天晚上你睡着后。"宫远徵老实交代,"我想让你全身都有我做的首饰。"
这句占有欲十足的话让林晚心头一热,她立刻摘下原来的耳环,换上这对新礼物。银色的昙花在她耳垂上轻轻摇曳,红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温暖的光芒,与戒指相得益彰。
"好看吗?"她微微侧头,让宫远徵看得更清楚。
宫远徵的目光温柔得能融化冰雪:"美极了。"
远处,新年的第一轮烟花腾空而起,照亮了两人相拥的身影。在这个充满希望的新年之夜,他们许下了无数美好的心愿,而最珍贵的一个,就是彼此相伴,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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