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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薄雾,为宫门后山镀上一层金色的柔光。林晚穿着正式的淡紫色长裙,发髻简单挽起,只簪了一支白玉簪子——宫远徵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她站在镜前,反复检查自己的着装,生怕有丝毫不妥。
"很美。"宫远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今天也穿着正式的靛青色宫主服,腰间系着银线绣纹的腰带,整个人如一棵挺拔的青松。
林晚转身,为他整理了一下衣领:"紧张吗?"
"我?"宫远徵微微挑眉,"为什么要紧张?"
林晚抿嘴一笑,没有拆穿他微微发僵的肩膀和比平时更快的语速。她太了解这个男子了——表面冷静自持,内心却比谁都重视这次会面。
"走吧。"宫远徵伸出手,"长老们不喜欢等人。"
两人沿着通往后山的小径前行,林晚手腕和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步伐发出清脆的声响。路越来越幽静,树木也越来越古老,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肃穆感。
"月长老、雪长老和花长老是宫门三大长老。"宫远徵低声解释,"月长老主掌礼仪教化,雪长老负责武学传承,花长老精通医卜星象。他们年岁已高,平日深居简出,极少同时接见外人。"
林晚点点头,心跳不自觉地加快。能得到三位长老同时接见,确实是莫大的荣幸。
小径尽头是一座古朴的石殿,殿前站着一位白衣飘飘的年轻男子——正是月公子。他优雅地行礼:"徵公子,林姑娘,长老们已等候多时。"
宫远徵回礼,牵着林晚的手步入殿中。殿内光线柔和,陈设简朴却处处透着古意。三位长老分别坐在上首的三把檀木椅上,皆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模样。
正中是月长老,白发如雪,面容慈祥;左侧是雪长老,眉须皆白,目光如电;右侧是花长老,虽年迈却面色红润,手中拄着一根奇特的藤杖。
"晚辈宫远徵,拜见三位长老。"宫远徵恭敬地行礼。
林晚也跟着盈盈下拜:"晚辈林晚,拜见三位长老。"
月长老微微颔首:"起来吧。"他的声音温和却有力,带着岁月沉淀的智慧。
雪长老锐利的目光扫过林晚,最后停留在她手腕的银铃上:"这就是你选中的女子,徵小子?"
宫远徵挺直腰背,声音坚定:"是,雪长老。"
花长老突然笑了,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眼光不错。这丫头身上有药香,是个懂医的。"
林晚没想到花长老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底细,不禁对这位看似随和的长老多了几分敬畏。
"林晚,"月长老缓缓开口,"你在宫门已有段时日,可还习惯?"
林晚恭敬地回答:"回长老,宫门上下待我如家人,晚辈深感荣幸。"
"听说你医术不错,"花长老插话,"与徵小子合著了《百草徵言·晚集》?"
"晚辈只是略尽绵力,主要功劳在远徵。"林晚谦虚地说。
雪长老哼了一声:"不必过谦。徵小子的医术我们清楚,能与他合著医书,必有过人之处。"
月长老的目光温和地落在林晚身上:"林晚,今日唤你来,是宫门上下,包括我们三个老家伙,想正式表达对你的接纳与认可。你虽非宫姓,但你的品性、才能,尤其是你对宫门、对远徵的心意,我们都看在眼里。"
林晚心头一震,一股暖流涌遍全身。她再次深深下拜:"晚辈...林晚惶恐,承蒙长老们与宫门厚爱。"
"起来说话。"月长老抬手示意,"宫门历经风雨,深知‘家’之意义,不仅在于血脉,更在于同心同德。你救治宫门弟子,协助远徵化解危机,编纂医书惠泽后人,早已是宫门不可或缺的一份子。"
花长老笑眯眯地补充:"就是!徵小子冷冰冰的性子,也就你能让他有点人味儿了!"
雪长老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不错。这门亲事,我们三个老家伙,很满意。"
宫远徵的耳根瞬间红透,但眼中闪烁着自豪的光芒,他轻轻握住林晚的手,无声地传递着力量。
月公子适时地端着一个托盘走上前来,盘中放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和一枚古朴的银戒。
"此玉名为‘同心玉’,"月长老解释道,"由后山暖玉所雕,象征宫门对你如同家人般的温暖心意。此戒名为‘守心戒’,与宫门核心子弟的信戒形制相仿,凭此可自由出入后山典籍阁,查阅宫门医典武学。此二物,代表宫门对你的信任与接纳。"
林晚双手接过,玉佩触手生温,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祥云纹样;戒指则是古朴的银质,镶嵌着一颗小小的蓝宝石,与宫远徵的宫主信戒相呼应,却又有所不同。
"多谢长老厚赐!"林晚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这份认可弥足珍贵,"林晚定不负宫门信任,与远徵同心同德,守护宫门。"
"好孩子。"月长老欣慰地点点头。
仪式结束后,三位长老又和蔼地询问了一些关于医书进展和婚礼准备的事宜,言语间充满了长辈的关怀。气氛轻松融洽,花长老甚至打趣宫远徵何时让他们抱上徒孙,惹得宫远徵和林晚都红了脸。
走出石殿,温暖的阳光洒在身上,林晚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卸下了无形的重担,却又被另一种沉甸甸的幸福感填满。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同心玉和守心戒,感受到的是比姓氏更厚重的归属感。
"看,我就说长老们会喜欢你的。"宫远徵的声音带着轻松的笑意,他自然地牵起她的手,将她的守心戒与自己的宫主信戒并排放在一起。蓝宝石与墨玉交相辉映,虽不同质,却异常和谐。"同心玉暖人心,守心戒证其意。从今以后,整个宫门,都是你的家,而我,永远是你的归宿。"
林晚抬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含笑的眉眼间,驱散了所有清冷。她用力回握他的手,千言万语化作一个坚定而幸福的眼神:"嗯,我知道。远徵,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两人相视而笑,十指紧扣,沿着洒满阳光的小径缓缓下山。手腕和脚踝上的银铃随着步伐轻响,与心跳声交织,如同最动人的乐章,奏响着属于他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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