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猫抓板里的六年暗恋

晨光斜切进阁楼时，大卫突然叼着块边缘磨毛的猫抓板冲进来。木板夹层簌簌掉出泛黄便签，Henry捡起一张——靛蓝钢笔勾着道爪疤轮廓，旁边用铅笔描了半朵鸢尾花，像极了暴雨夜Alex口袋里那张创可贴的纹样。

“大卫！”Alex扑过去抢，膝盖撞翻茶几上的旧戒盒。盒盖弹开瞬间，六年前的戒指设计稿滑出，稿纸边缘的枫叶压痕，竟和猫抓板背面“2019.4.10”的刻字日期严丝合缝。Henry攥住Alex手腕，指腹刚按上他后腰的爪疤，便发现疤痕弧度与便签上的涂鸦完全重合，像有人用针提前扎出的印记。

鹦鹉突然叼着戒指俯冲，翅膀扫落诊疗台上的创可贴。鸢尾花图案飘到猫抓板中央，恰好盖住涂鸦里的爱心缺口。大卫拱开底板，掉出莎士比亚书店的收据——2019.4.10，买的枫叶书签背面，画着戴棒球帽的速写，帽檐阴影里的侧脸，和Alex钱包里那张旧照片分毫不差。

“那天你在角落写东西……”Alex耳尖红到脖颈，指尖划过速写本上的钢笔印，“我捡到书签后，每次给大卫磨爪子，都会对着它画你的侧脸。”他掀开底板，内侧荧光笔写着：“等他戒痕褪成淡粉色，就把我的爪疤贴上去”，字迹边缘沾着咖啡渍，和租约上Alex签字时打翻的那杯，颜色浓淡如出一辙。

阳光透过猫抓板镂空，在地板拼出完整枫叶。Henry把戒指推到无名指根，戒痕嵌进“永夜终章”的刻纹里。鹦鹉啄着戒指喊：“这次没贴反！”大卫把猫抓板塞到两人腿间，所有涂鸦连起来，正是六年前橱窗里被它撞碎的枫叶摆件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