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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罗丽:双生之隙

沈叙在“记忆”树的果实里发现星砂时,黎述正用能量果壳雕刻星盘。

果实裂开的瞬间,细碎的光粒从果核里涌出来,像把星星揉碎了撒在掌心。沈叙凑近看,光粒里竟裹着极小的星图,人类世界的星座与仙境的能量絮轨迹重叠在一起,像幅浓缩的两界星空。

“是沈砚爷爷的‘星种’!”黎述丢下刻刀,红斗篷上沾着木屑,金瞳亮得像被星砂洗过,“曾爷爷说,他们当年把观测到的星轨凝进了能量果核,说要让后来者知道,两界的缘分早写在天上了。”

沈叙把星砂倒在掌心,光粒顺着指缝溜走,落在“传承”花田里,竟在土壤里烫出细小的星纹。他突然想起爷爷讲的故事:沈砚曾用三年时间记录星轨,发现人类世界的春分与仙境的能量潮总在同一天到来,黎烬就用黑火在混沌之核上刻下星图,说“这样核心就不会记错日子”。

“我们把星砂种下去吧。”沈叙的声音带着兴奋,“说不定能长出会发光的星草!”

黎述点头,从工具箱里翻出个银质小铲——是用星木树的老根熔铸的,柄上刻着“共生”二字。两人蹲在花田角落,小心翼翼地挖坑,星砂接触土壤的瞬间,突然发出嗡鸣,在坑里织出片微型星空,像把夜空埋进了土里。

“浇点清溪峡的水。”黎述递过水壶,壶身上的共生花纹在光下流转,“曾奶奶说,这里的水带着两界的记忆,能让种子想起该怎么长。”

水珠落下的瞬间,星砂突然炸开,化作无数细小的绿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抽枝、展叶。叶片是半透明的银,叶脉却泛着金,顶端还顶着颗米粒大的花苞,像颗攥紧的星星。

“真的长出来了!”沈叙的指尖碰了碰叶片,冰凉的触感里藏着暖意,“你看叶脉,像沈爷爷画的星轨图!”

黎述凑近看,突然指着片叶子笑出声:“这还有个小火苗印记!是黎烬爷爷的签名吧?”

两人趴在地上看了一下午,看着星草的花苞慢慢展开——花瓣是淡蓝的,像人类世界的夜空;花芯是金黄的,像仙境的能量絮,最中间嵌着颗极小的星砂,闪闪烁烁,像花在眨眼睛。

傍晚时,花田里的居民都围了过来。人类的天文学家举着望远镜,惊叹星草的生长轨迹竟与星轨完全同步;仙境的占星师则对着花朵吟唱,说这是“两界星辰在人间的倒影”。

“它在跟着星星转呢!”个扎冲天辫的小男孩喊,指着花瓣的方向——果然朝着北极星的位置微微倾斜。

沈叙突然想起星砂里的星图,拉着黎述往“永恒”树跑。树顶的两道光影还在,沈砚的淡蓝光正用能量勾勒新的星轨,黎烬的金火则在旁边添了几颗“星星”,像在给画稿补色。

“沈爷爷!黎爷爷!”沈叙举起刚摘的星草花,“你们看,星砂长成花了!”

光影同时转过身,沈砚的光团飘过来,在花上轻轻一点,花瓣突然变得透明,能看见里面流动的星砂,像把银河封进了花里。“比我当年画的星图好看。”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们给它取名字了吗?”

黎述抢着说:“叫‘星缘’!星辰的缘分!”

黎烬的金火在花茎上烫了个小小的印记,像片共生花叶:“好名字。混沌之核说,它能结出星砂果,吃一颗,就能看见自己与两界的缘分。”

光影淡去时,星草花突然朝着“永恒”树的方向弯下腰,像在鞠躬。沈叙和黎述相视而笑,突然觉得,所谓的“缘分”,从来不是虚无的巧合,是像这样,被认真记录、被小心栽种、被一代又一代人守护的温暖,是连星辰都在帮忙见证的约定。

那天晚上,他们把第一颗星砂果埋进了“记忆”树的树洞里。果壳裂开时,星砂顺着树根蔓延,在树干上画出新的星图,比之前的更完整,连沈砚和黎烬当年发现的“连接线”都清晰可见。

“等它长到树顶,就能触到真正的星星了吧?”沈叙靠在树干上,听着星砂流动的沙沙声,像在听星河的絮语。

黎述点头,金瞳里的光映着树干上的星图:“会的。就像沈爷爷和黎爷爷,明明来自不同的世界,却把彼此的名字,刻进了对方的星轨里。”

夜风穿过花海,星草的叶片轻轻摇晃,像在哼唱那首古老的共生歌。“记忆”树的星图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把两界的夜空连在了一起,像幅没有边界的画卷。

沈叙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那些藏在花种里的星辰,从来不是为了仰望,是为了告诉每个路过的人:两界的缘分早已注定,像星轨绕着恒星,像花围着根,像所有跨越界限的温柔,终将在时光里相遇、相守,长成一片属于彼此的星空。

而那株“星缘”草,会永远在花田里生长,结出更多的星砂果,让每个吃下果实的人都知道——

你与这世界的缘分,

早已写在星辰里,

藏在花种里,

等你用心去发现,

用力去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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