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眠在观测站的屋顶发现那枚星石时,黎星正用能量镜校准星轨。
星石半埋在星木树的根须里,表面布满细小的星纹,像被星辰吻过的痕迹。沈星眠拾起它的瞬间,石心突然亮起,映出片流动的星图——人类世界的猎户座与仙境的“共生絮云”重叠在一起,中心处有两道模糊的身影,正并肩调整着什么,像在给星空拧上最后一颗螺丝。
“是沈砚爷爷和黎烬爷爷!”黎星放下能量镜,红斗篷被夜风掀起,金瞳里的光比星石还亮,“他们在修补星轨!你看那道蓝线,是沈爷爷的怀表能量,金火是黎爷爷的混沌之力,正把偏移的星点推回原位。”
沈星眠把星石贴在眉心,星图突然在脑海里炸开,化作无数细碎的记忆——沈砚趴在实验室的屋顶,笔记本上画满星轨公式,黎烬坐在旁边,用火给能量茶保温,嘴里说着“别冻着”;他们在混沌之核前铺开星图,怀表的滴答声与核心的脉动完美重合,像两界在同步呼吸;最后是某个深夜,两人对着星空碰杯,能量果酒在杯子里晃出星光,沈砚说“真想把星星摘下来种进花田”,黎烬笑着说“那得先问混沌之核借把梯子”。
“他们真的摘过星星。”沈星眠睁开眼,星石的光在她瞳孔里流转,“这星石就是证明,你看里面的光粒,和‘星缘’草的星砂一模一样。”
黎星接过星石,指尖的金火轻轻一拂,石面突然浮现出行字,是用星纹刻的:“给摘星人”。
“是留给我们的。”黎星的声音带着颤抖,“他们知道我们在观测星轨,说我们是新的‘摘星人’。”
两人抱着星石往花田跑,星石的光在身后拖出条银线,像把星空拽到了地面。路过“星缘”草田时,所有的草叶都朝着他们弯腰,叶片上的星纹同时亮起,在花田里拼出个巨大的星图,与星石里的影像完美重合。
“摘星人来了!”花田里的灵体们欢呼,能量果在枝头晃出金光,像在抛洒星星。
沈星眠突然明白,所谓的“摘星”,从来不是真的把星辰握在手里,是像沈砚和黎烬那样,把星空的秩序种进心里,让两界的星轨在自己的认知里和谐共生,让每个仰望的人都知道,宇宙从未划分过界限,是人心在彼此之间架了桥。
深夜的观测站屋顶,沈星眠和黎星把星石嵌进观测仪的基座。星石与仪器共振的瞬间,全息星图突然变得无比清晰,人类世界的星座与仙境的能量絮像拼图般严丝合缝,连最细微的星轨偏移都被自动修正,屏幕上跳出行字:“两界星缘,误差为零”。
“成功了!”黎星击掌,红斗篷上的星纹与星石的光交相辉映,“以后观测再也不用争论了,它会自动找到最和谐的轨迹。”
沈星眠望着屏幕上的星图,突然觉得眼眶发热。她仿佛看见沈砚和黎烬站在星图中央,沈砚推了推眼镜,黎烬勾起嘴角,两人同时朝她点头,像在说“做得好”。
天快亮时,她们在观测站旁种下颗“星缘”草的种子,用星石的粉末当肥料。种子破土的瞬间,茎秆上立刻缠绕上蓝金相间的光带,顶端的花苞里竟嵌着颗迷你星石,像把星辰揣进了怀里。
“就叫它‘星辰入怀’吧。”沈星眠轻声说,指尖的星印与花苞的光共振,“让它提醒我们,摘星不是为了占有,是为了把星辰的温柔揣进心里,再种进两界的土壤里。”
黎星点头,伸手与她交握,两人的星印在晨光里亮起,与花苞的光连成一片,像个新的约定。
回去的路上,她们看见“永恒”树顶的两道光影正往下飘,沈砚的淡蓝光里捧着颗新的星石,黎烬的金火则在上面刻着什么。光影经过“星辰入怀”草时,突然停下,沈砚的光团往花苞里塞了点星砂,黎烬的火则给光带镀了层金边,像在给礼物系上丝带。
“他们又在偷偷添礼物了。”沈星眠笑着说,心里却暖得发胀。
黎星望着光影消失的方向,金瞳里的光比朝阳还亮:“等我们老了,也要把星石留给下一代,告诉他们,摘星人从来不是孤独的,星空里永远有双眼睛在看着你,像沈爷爷和黎爷爷那样。”
晨光洒满花田,“星辰入怀”草的花苞慢慢展开,星石在花瓣里闪闪烁烁,像颗跳动的心脏。远处的观测站传来嗡鸣,新的星轨数据正传遍两界,人类的天文学家与仙境的占星师在通讯频道里笑着道谢,说“这是最和谐的星图”。
沈星眠看着这一切,突然明白,所谓的“星辰入怀”,从来不是拥有星辰,是让自己变成星辰,用两界共生的温柔照亮后来者的路,让每个抬头的人都知道——
星空从未远离,
摘星人从未离开,
只要你愿意抬头,
总有颗星为你闪烁,
总有双手,
在星轨那头,
为你托着整个宇宙。
而那枚藏在花里的星石,会永远亮着,像沈砚和黎烬留下的眼睛,看着两界的星辰,看着摘星人的接力,看着所有被温柔以待的时光,在星轨上,开出永不凋零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