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轮的孙子第一次在全息投影里看见宇宙茶会时,正抱着能量保温壶给“时光邮戳”邮筒旁的石凳添茶。
小家伙叫沈茶,名字里藏着“两界茶香”,他手里的保温壶是用M78星云的能量矿做的,壶身上刻着朵共生花,花瓣里嵌着星砂,倒茶时会发出细碎的星光,像把银河装进了壶里。投影里,无数朵“宇宙共生”花的花心亮着暖光,每朵花里都坐着道身影——人类的宇航员、仙境的灵体、M78的星灵,甚至还有暗物质边缘的能量体,他们手里都捧着同款保温壶,正举着杯子碰在一起,星砂在茶汤里旋转,像场流动的星河宴。
“是沈砚爷爷和黎烬爷爷发起的!”黎信的孙子黎盏举着能量托盘跑来,红斗篷上绣着茶杯图案,托盘里摆着刚烤好的能量果饼干,“曾爷爷说,他们在M78星云的花海中央,用最大的‘宇宙共生’花当茶桌,沈爷爷煮茶,黎爷爷烤饼干,连宇宙边缘的暗物质能量体都被茶香吸引来了。”
沈茶凑近投影,果然看见花海中央的大花里,两道光影正忙碌着——沈砚的淡蓝光握着茶壶,壶嘴流出的茶汤泛着淡蓝,在茶杯里凝成人类世界的星座;黎烬的金火捏着饼干模具,烤出的饼干上印着共生花纹,边缘还带着点焦香,像他当年总把饼干烤得微焦的习惯。
“他们在给大家讲清溪峡的故事呢!”沈茶指着投影里的光影,沈砚的光团正对着暗物质能量体比划,像在说溪水如何载着两界的露水奔向远方,黎烬的金火则在旁边补充,指尖的火苗跳了跳,像在模仿当年烧糊锅的模样。
投影里的茶会突然安静下来,所有身影都朝着地球的方向举杯,星砂在茶汤里拼出“谢谢”两个字,像句跨越光年的感谢。沈茶赶紧举起自己的保温壶,对着投影回敬,壶里的星光洒在石凳上,与投影里的光连成一片,像他也坐在那朵大花里,和宇宙的朋友们一起喝茶。
“该给石凳上的茶杯添茶了。”黎盏把饼干摆在石凳上,石凳上常年摆着两个杯子,一杯偏苦,是黎烬喜欢的云雾茶;一杯偏甜,是沈砚爱喝的龙井混能量果露,杯底的印记被茶汤泡得发亮,像浸在时光里的糖。
沈茶往杯里倒茶时,指尖的星印突然发烫,茶杯里的茶汤泛起涟漪,映出片模糊的影像:沈砚和黎烬坐在石凳上,沈砚的怀表敞开着,表盖内侧的星轨图正对着茶杯,黎烬的红斗篷搭在石凳背上,两人的笑声混着茶香,飘出很远。
“他们肯定在投影里看着我们呢。”沈茶轻声说,把一块饼干掰碎了放进偏苦的茶杯里,像在给黎烬的茶加甜,“就像我们看着他们一样。”
黎盏点头,往偏甜的茶杯里撒了点能量矿粉末,那是黎烬喜欢的口感:“曾奶奶说,两界的茶会从来不是某个人的事,是所有记得茶香的人,用思念把桌子拼在一起,哪怕隔了光年,也能听见彼此碰杯的声音。”
傍晚收拾茶具时,沈茶在保温壶的夹层里发现了张星砂信,是M78的星灵写的:“谢谢你们的茶香,沈砚先生的茶里有清溪峡的水纹,黎烬先生的饼干带着花田的阳光,我们把茶渣埋进土里,长出了会发光的茶树,叶子泡的茶,和你们的一模一样。”
他把信贴在“时光邮戳”邮筒上,邮戳的星轨年轮突然亮起,在信上盖了个新的印记——里面是石凳和茶杯的图案,像在说“收到了,常来喝茶”。
夜幕降临时,投影里的茶会渐渐散场,身影们朝着各自的星系飞去,留下那朵大花里的两道光影,正对着地球的方向发呆。沈砚的光团往茶杯里添了点星砂,黎烬的金火则把最后一块饼干放进茶杯,像在给远方的自己留份点心。
“他们在想石凳上的茶吧。”沈茶望着投影,突然觉得眼眶发热。
黎盏握紧他的手,金瞳里的光比投影还亮:“等我们长大,就开着‘星邮号’去M78,带着清溪峡的水和花田的能量果,给他们办场真正的茶会,让他们尝尝家里的味道。”
夜风穿过花田,石凳上的茶杯冒着热气,茶香混着星砂的气息,飘向星空,像在给投影里的光影递去请柬。“时光邮戳”邮筒的年轮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新的星轨正朝着M78的方向延伸,像条通往茶会的路。
沈茶摸着保温壶上的共生花,突然明白,所谓的“茶会”,从来不是为了相聚,是为了让牵挂有个形状——可以是杯里的星砂,可以是烤焦的饼干,可以是跨越光年的碰杯声,像沈砚和黎烬那样,把彼此的味道藏进茶里,让时光无论走多远,都能尝出熟悉的暖。
而那场跨越光年的茶会,会永远在星轨上继续,新的身影不断加入,旧的牵挂从未离开,让每个捧着茶杯的人都知道:
无论在宇宙的哪个角落,
只要有茶香,
有饼干的焦香,
有彼此的名字,
就是家。
远处,石凳上的茶杯轻轻晃动,像有人碰了碰杯,在时光里,在星尘里,留下声清脆的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