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永年领着二人步入正厅,管家十分识趣地屏退了下人。待严浩翔和丁程鑫落座后,他亲自为两人斟上茶,动作利落地完成了自己的职责,随后退至门外,轻轻合上厚重的木门。
郑永年仪君、华卿,尝尝这茶吧,可是难得的御前龙井啊。
郑永年平日里连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呢,今天二位大驾光临,也算是沾了二位的光。
严浩翔与丁程鑫端起茶杯,手指轻触温热的瓷壁,凑近鼻尖嗅了一阵清香,随后小口抿了一口,细细品味那在舌尖散开的甘醇滋味。
严浩翔好茶,郑大人真是有心了。
话音刚落,严浩翔突兀地转开了话题,语调依旧平缓,却带着几分试探性的意味。
严浩翔大人,我们能来这一趟,其实也是公主殿下的意思。所以,我想这背后能代表些什么,您应该明白吧?
他说完,将茶杯轻轻举到嘴边,只是微微吹了吹浮在表面的茶叶,细小的波纹随之荡漾开去,像是无声的较量,在平淡中暗涌锋芒。
郑永年仪君,我能明白,您和华卿能登门拜访,就说明公主殿下对小女的事情并无芥蒂。
郑永年说到这里稍稍顿了一下,眼神深处多了一丝探寻的光芒。他语气拉长了些许,似随口闲聊,又似另有所指。
郑永年不过啊,容我冒昧问一句,纯妃娘娘对此事怎么看?
严浩翔闻言眉梢微挑,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冷意。果然是个狡猾的人物,看来这位郑大人也清楚他们的来意,不过是在探底罢了。
丁程鑫郑大人尽管放心,姑姑对于郑婕妤绝无针对之意,这点您大可不必担忧。
丁程鑫接过了话头,语气虽淡却坚定,目光更是毫不掩饰地锐利起来。他微微向前倾身,语气沉稳而不容置疑。
丁程鑫不过,今日我们前来,纯粹是代表着公主殿下的立场,其他的话不用再多说。
郑永年愣了片刻,忽然哈哈一笑,声音爽朗,打破了房间里的凝重氛围。
郑永年华卿啊,何必这样紧张呢?我也就是随便问问而已嘛。
郑永年公主殿下的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这点我自是明白得很。
听到郑永年这般表态,严浩翔和丁程鑫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严浩翔郑大人果然通情达理。从今往后,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朝中之事,您尽管放手施为便是。
郑永年听罢满意地点点头,再次拱手行礼,神情谦卑而恭敬。
郑永年能得仪君这样一句话,我便彻底放心了。
丁程鑫从袖中取出一只雕花木盒,双手递给了郑永年。郑永年接过盒子,掀开盖子一看,里面竟是一支极其精致的毛笔,通体乌黑发亮,笔头呈现出一种深紫的光泽。
郑永年哦!这是……上好的紫毫啊!
他忍不住伸出手指轻抚笔头,那触感柔韧而富有弹性,显然是用了最优质的材料制成。郑永年低声吟诵:
郑永年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饮泉生紫毫。宣城之人采为笔,千万毛中拣一毫。
郑永年公主殿下当真用心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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