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28岁的顾衍失忆了,只记得18岁暗恋我的事。
>每天红着耳朵尖,躲我如蛇蝎。
>“林学姐,请和我保持距离,毕竟我已经结婚了。”
>我默默掏出结婚证:“老公,看看合照?”
>带他重回高中仓库,我哄他弹唱方大同的《红豆》。
>歌声里他渐渐靠近,唇瓣相触的瞬间,我闭眼呢喃:
>“其实毕业那天,我来仓库找过你。”
>“但28岁的你,从来不敢提这件事。”
>他呼吸骤乱,指腹蹭过我唇角:
>“因为18岁的我,在这里等了你三个小时。”
>“而你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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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衍醒来后,整个人的底色都变了。
二十八岁的他,是商场里游刃有余的精英,情绪很少露在脸上,看我的眼神总是带着温沉的、被岁月打磨过的暖意。
可此刻,坐在病床上,穿着蓝白条纹病号服的他,眼神清澈,底色慌张,耳根那点红从早上护士进来量血压就一直没褪干净。
我端着温水走过去,想试试他额头的温度,他猛地往后一缩,后背撞在床头,发出沉闷的响声。
“林、林学姐……”
他声音发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涩,“请…请和我保持距离。”
我手顿在半空。
他垂着眼,不敢看我,睫毛长而密,在苍白的脸颊投下浅影,语气是强装镇定的郑重:“毕竟…我…我已经结婚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
我看着他那张褪去了商场锋芒、只剩下青涩局促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车祸没在他身上留下明显的伤,却好像把他这十年的时光撞没了。
我放下水杯,没说话,转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我的钱包,翻开,里面夹着一样东西。
然后,我把它递到他眼前。
是我们的结婚证。
照片上,二十八岁的顾衍穿着白衬衫,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手臂紧紧揽着我的肩膀,我们头靠着头,背景是标准的红色。
“顾同学,”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看看合照?”
他怔住,目光像是被烫到一样,在结婚证和我脸上来回逡巡,耳根那抹红迅速蔓延到了脖颈。
他接过那个小红本,手指尖都在发颤,看了好久好久,像是要从中找出PS的痕迹。
最终,他抬起头,眼神里是巨大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小声地、不确定地叫我:“……老婆?”
我鼻尖一酸,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顾衍,这个十八岁灵魂的顾衍,在确认了“我们真的结婚了”这个惊天事实后,陷入了一种更复杂的情绪里。
他不再像防狼一样防着我,但依旧拘谨。
二十八岁的生活细节对他而言陌生得像异世界,他搞不定那个智能咖啡机,对着衣帽间里一溜的西装衬衫发呆,甚至有一次差点用扫地机器人洗袜子。
他更多的是偷偷看我,在我发现时又迅速移开视线,假装研究窗外那棵掉光了叶子的梧桐树。
我心里清楚,这样下去不行。
二十八岁的顾衍在哪里?
这个十八岁的他,总不能一直占据着这个属于我们的未来。
医生建议接触熟悉的环境和事物,或许能刺激记忆。
我想到了高中。
“回学校看看?”我某天晚饭后,状似随意地提议。
他正笨拙地收拾碗筷,闻言手一抖,筷子掉在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起头,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那是属于十八岁少年对某个地方潜藏的心事被戳中的光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染上迟疑:“……可以吗?”
“当然。”我说。
周末的母校很安静,操场上有零星几个训练的学生。
我们穿过熟悉又陌生的林荫道,教学楼粉刷过了,但格局没变。
顾衍走在我身边半步远的位置,有些紧张,双手插在裤兜里,眼神却贪婪地掠过每一个角落。
他指着篮球场:“学姐…你以前,是不是经常在那里看球赛?”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笑了笑:“是啊,不过主要是陪我闺蜜,她喜欢看某个流川枫。”
他“哦”了一声,语气里有点不易察觉的失落。
我们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绕到了学校后墙那个废弃的老仓库。
仓库门没锁,虚掩着,里面堆放着陈旧的体育器材和演出用的道具,蒙着厚厚的灰。
“毕业典礼后,”我轻声说,“你是不是来过这里?”
他身体明显僵了一下,没回答,目光却投向仓库深处的一个角落。
我走过去,拨开一个破旧的体操垫,下面露出一把木吉他。
吉他已经很旧了,琴箱上还有划痕,但琴弦居然还在。
顾衍跟了过来,看到吉他时,眼神变了。
那是混合着惊讶、怀念和巨大悲伤的眼神。
“《红豆》,”我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还能弹吗?”
他沉默着,弯腰捡起那把吉他,用手指拂去琴身上的灰尘,动作轻柔。
他靠在旁边一个积满灰尘的旧垫子上,试了试音。
音准已经不太对了,但他还是调整了一下姿势,指尖拨动了琴弦。
前奏响起,有些生涩,有些磕绊,但旋律是对的。
方大同的《红豆》。
十八岁的顾衍,在毕业典礼的舞台上,就是弹唱着这首歌,目光穿过人群,勇敢地、孤注一掷地望向我。
那时,全场喧闹,我却觉得世界安静得只剩下他的歌声。
“……还没好好地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
他开口唱了,声音低低的,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还有一丝因为紧张和年代久远而产生的沙哑。
我跟着轻轻哼唱。
仓库里光线昏暗,灰尘在从窗户缝隙透进来的光柱里飞舞。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倒流。
我看着他低垂的眉眼,专注的神情,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夏天,那个鼓足勇气在毕业典礼上为自己暗恋唱响告白的少年,和那个在喧嚣散尽后,独自跑到仓库,心跳如鼓地等待一个结果的少年,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
唱到这一句时,他抬起头,看向我。
我也看着他。
歌声没停,我们一步步地靠近,仓库里很安静,只有吉他和我们的合唱声。
灰尘的气息里,好像还混杂着那年夏天青草的味道。
距离近得能看清他瞳孔里我的倒影,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
然后,很自然地,我的唇贴上了他的。
起初是冰凉的,柔软的,带着吉他琴弦留下的细微金属味。
紧接着,是排山倒海般的温热和悸动。
我闭上眼睛,在唇齿交缠的间隙,含糊地呢喃:“其实毕业那天……典礼结束后,我来仓库找过你。”
他身体猛地一僵,歌声停了,吉他发出一声杂音。
我的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呼吸交织,声音很轻:“但二十八岁的你……从来不敢跟我提这件事。”
短暂的沉默。
他滚烫的指腹轻轻蹭过我的唇角,呼吸乱得不成样子,声音里带着压抑了十年的委屈和颤抖:
“……因为十八岁的我,”
“在这里,等了你整整三个小时。”
“而你没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搂着我腰的手臂骤然收紧,另一个更深、更急切、带着某种确认和掠夺意味的吻落了下来。
这个吻不再属于那个青涩的十八岁少年,它充满了成年男人的占有欲和失而复得的狂喜。
吉他被随意地放在地上。
在几乎要窒息的亲吻间隙,我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然后,一个熟悉又久违的、带着委屈和浓浓鼻音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老婆……”
“嗯?”
“十八岁的我……表白成功了没?”
我睁开眼,对上一双深邃的、我无比熟悉的眸子。
那里面的慌张和青涩已经褪去,重新盛满了二十八岁顾衍才有的、对我独有的温柔和无奈。
“你猜?”
我笑着,眼泪却滑了下来。
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我的发顶,闷闷地说:“不公平……我当年等得心都凉了,差点以为这辈子没戏了。”
“可能是因为,”我靠在他胸口,听着他稳健有力的心跳,笑着说,“那时候的我,太喜欢方大同了。”
“……嗯?”
“光顾着听歌了,没注意弹歌的人。”
我轻声解释,“后来……才慢慢发现,弹歌的人,比歌好听。”
顾衍愣了片刻,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抱得我更紧。
“二十八岁的我,亏大了。”
他吻着我的头发,委屈巴巴地抱怨,“表白被拒的黑历史还得自己背。”
“但二十八岁的你,”我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得到了我的一生。”
仓库外,阳光正好。
(完)
——卡卡卡卡卡卡——
作者这个是我今天重刷吴夏帆作者的视频,看到的一个作品
作者特别喜欢,就想着自己试试写一个类似的
作者不知道写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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