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屏住呼吸，掀开盒盖。
里面整齐排列着七枚半透明的蓝色胶囊，每一颗都像被注入了液态的极光，在昏暗的柜子里泛着诡异的微光。盒底刻着一行小字：
「情感模拟剂V7·剂量：1/日」
他鬼使神差地捏起一颗，胶囊外壳冰凉柔软，像是某种生物组织。
“偷看别人东西可不是好习惯。”
严浩翔猛地回头，沈昭倚在门框上，银灰色的发梢还滴着水，像是刚冲完澡。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领口滑到一边，露出锁骨下方若隐若现的条形码。
“这是什么？”严浩翔举起胶囊，声音比想象中沙哑。
沈昭歪了歪头，水珠顺着他的下颌滑落，滴在严浩翔的手背上。
“维生素。”
“维生素？”严浩翔冷笑，“上面写着‘情感模拟剂’。”
沈昭叹了口气，伸手去拿盒子。严浩翔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储物柜，发出哐当一声响。
“还给我。”沈昭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压迫感。
严浩翔攥紧胶囊：“除非你告诉我真相。”
沈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好啊。”他向前一步，几乎贴着严浩翔的胸口，伸手按住他握着胶囊的那只手，“但你得先吃一颗。”
严浩翔的呼吸一滞。
沈昭的指尖冰凉，却带着某种奇异的电流感，像是触碰了一块带电的冰。
他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唇角微微上扬，像是在等待一场好戏。
严浩翔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疯子。”他咬牙，却鬼使神差地将胶囊塞进了嘴里。
——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
严浩翔的视野被一片刺目的蓝光淹没，耳边响起尖锐的蜂鸣声。
他的身体像是被扔进了深海，冰冷的水压挤迫着胸腔，呼吸变得困难。
然后，他看见了沈昭。
——不，那不是现在的沈昭。
那是一个浸泡在培养舱里的少年，银灰色的头发在淡蓝色液体中漂浮，赤裸的身体上连接着数十条电极线。
他的眼睛紧闭，唇色苍白，像是沉睡的美人鱼。
舱外的显示屏上跳动着数据：
「第七代样本·情感模块加载中……32%」
严浩翔想喊，却发不出声音。
下一秒，他的视野再次扭曲，画面切换成一间昏暗的控制室。
沈昭——或者说，和沈昭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被按在操作台上，手腕上烙着“7”的印记。
“情感模拟测试，第七次。”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注入记忆片段：严浩翔，19岁，说唱歌手。”
针头刺入沈昭的后颈，他的身体剧烈抽搐，瞳孔扩散成一片漆黑。
严浩翔的心脏几乎停跳。
“醒醒。”
有人拍他的脸。
严浩翔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地板上，沈昭蹲在他身边，手里拿着那盒蓝色胶囊。
“副作用。”沈昭轻描淡写地说，“第一次吃都这样。”
严浩翔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梦境——或者说记忆——的碎片还在他脑海中闪回。
他一把抓住沈昭的手腕：“那是什么？”
“预知梦。”
沈昭抽回手，将胶囊盒塞进口袋，“或者说……我的记忆。”
严浩翔的指尖发抖：“你是……实验体？”
沈昭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严浩翔，眼神复杂。
“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了。”
他轻声说，“要告发我吗？”
严浩翔的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沈昭笑了笑，转身离开。
严浩翔独自坐在更衣室的地板上，直到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
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贺峻霖发来的消息：
「今天排练取消，沈昭请假了。」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掌心，那里还残留着一丝蓝色的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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