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安可

空荡的演播厅里，只有月光透过顶棚玻璃洒落。Stellar Nova五个身影在没有音乐的情况下练习走位，脚步踏在地板上发出寂寞的回响。

“这里。”百诺突然停下，指尖轻触木质舞台某处，“上周音乐中心，宥真就是在这里滑倒的。”

森美拉跪下来抚摸地板，嗅到淡淡的清洁剂味道：“不是汗水，是有人倒了油。”她的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像一粒石子投入深潭。

角落里，AETHER的孩子们正用紫外线灯检查道具。彩媛突然吸气——钢琴键缝里藏着细小的针孔摄像头，镜头还沾着未干透的粘合剂。

海月音乐天台的夜风格外凉。七家经纪公司代表在月光下签署《练习生保护协议》，手机屏幕的冷光是唯一照明。

“禁止夜间单独训练”、“医疗记录透明化”、“心理咨询强制化”…凯风用钢笔逐一划过条款，笔尖在纸上留下深刻的凹痕。远处汉江的游船灯火像散落的星星，映在每个人紧绷的瞳孔里。

星耀娱乐的代表突然推过来附加条款：“还有这个——禁止任何形式的‘潜力评估注射’。”纸张被江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三份不同的体检报告。

雷古曼发现那间藏在江南美容院地下的诊室时，首尔正下着今年最大的雨。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染成模糊的光团。

诊所柜子里堆满贴着偶像名字的药剂盒。凯风拿起一盒镇定剂，手指蹭过标签上熟悉的艺名：“连感冒药都混着肌肉松弛剂。”

雨水顺着他们的发梢滴落在处方笺上，墨迹晕染开某个顶流男团全员的名字。最年轻的忙内那栏备注着：“声带肌肉抑制，剂量加倍”。

窗外有粉丝的应援巴士缓缓驶过，车身上的笑脸海报被雨水冲刷得斑驳模糊。

KBS决定用全透明材料重建演播厅。施工期间，艺人们轮流来监工，指尖划过玻璃接缝时像检查珠宝的瑕疵。

“这里要再加个支撑点。”东方末用口红在玻璃上画圈，那是上次拍戏时武指教他的受力点分析法，“承重测试时多加三倍重量。”

彩媛带着AETHER来送咖啡，看见前辈们跪在地上检查螺丝型号。Yuna突然指着地基处：“这个螺丝…和我们练习室松掉的那个好像。”

工程总监的脸色瞬间变了。后来确实在那批螺丝里查出故意加工的断裂槽。

《音乐中心》复播首日，提词器突然黑屏。Stellar Nova在副歌前交换了眼神，百诺轻轻点头。

她们即兴改词，把“荆棘王冠”唱成“玻璃王冠”。森美拉的高音像破开乌云的阳光，即兴加入的吟唱段让导播室集体起立鼓掌。

安可环节时，AETHER被前辈们拉上台。没有预演过的走位，孩子们像初生的小鹿般慌张，却笑得比任何一次彩排都真实。彩媛的尾音有些飘，但Yuna即兴的和声完美地托住了她。

导播后来在回放里发现，那天收视率最高的瞬间是索里忘情拥抱百诺时，对方罕见露出的虎牙笑颜。

演出结束后，道具组送来特殊礼物——用拆掉的异常零件重新熔铸的麦克风奖杯。底座刻着所有参与“清洁舞台”行动的艺人签名。

“不是完美的奖杯。”百诺指着奖杯某处轻微的变形，“但每一个瑕疵都是真实的证明。”

月光透过玻璃顶棚洒在奖杯上，那些刻痕与签名泛起细碎的银光。台下渐渐响起掌声，没有应援棒的统一节奏，只有参差不齐却真诚的拍手声，像渐渐汇入江河的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