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

赵虎的身影猛地从空气中冒了出来，咧开嘴笑得像个偷了腥的猫，伸手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发出“啪啪”两声脆响：“不错不错啊，照这势头发展下去，咱们学校拿第一简直指日可待啊！”

他说得眉飞色舞，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

可江砚却像是根本没听见似的，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迈步往前走，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等赵虎终于从自己的想象世界里回过神来，眼前早就没了那两个人的踪影。

他愣了一下，挠了挠后脑勺嘴里嘟囔了句：“跑这么快干嘛……”

江砚推开寝室门，随手将手机从口袋里掏出来。

刚解锁屏幕，“哔哔”两声提示音接连响起，林北辰建的那个群瞬间炸开了锅。他的目光随意一扫，只见群里多了许多陌生的头像，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y：群里怎么突然冒出这么多人？

林北辰：砚哥，比赛比完了？

林北辰：都是我拉进来的人。

江砚拉开椅子，“嘎吱”一声坐下，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透着一股无所谓的劲儿。

y：没，要三天。

范知溪：砚哥，比赛怎么样？

y：还行。

范知溪的问题就像一把火点燃了群里的气氛，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弹出来，大家都在七嘴八舌地问比赛的情况。

江砚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手指却迟迟没有敲击键盘。他实在没那个耐心应付这些，抬头时正好看见沈时川躺在对面床上，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他抬起脚，轻轻踢了踢对方的床板，“咚”地一声闷响。

沈时川被吓了一跳，脑袋猛地从枕头边探出来，脸上还带着几分疑惑：“干嘛？”

“看到群里消息了吗？”江砚语气平淡，却透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沈时川伸手拿起放在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什么群？”

江砚盯着他，怀疑这家伙在装傻充愣，但又抓不到什么把柄，只能压着嗓子说：“林北辰建的。”

沈时川翻了会儿聊天界面，终于找到了那个叫“颜值课代表”的群：“还没看。”他随口答道，语气懒散得像个没事人。

“那你去回一下消息。”江砚的声音从床对面飘过来，带着一种推卸责任的意味。

沈时川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哦。”可刚打完几个字回给林北辰，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不是典型的赶鸭子上架嘛！

可江砚已经出门了，他也只能认命地继续低头回消息。

江砚锁好寝室门，刚走到楼梯口，就迎面撞上了赵虎。对方看着他，随口问道：“诶，你这是要去哪？”

江砚停住脚步，把插在兜里的手抽出来，语气寡淡：“超市，买点东西。”

难得赵虎今天没多废话，只是挥了挥手：“早点回来，下午的比赛加油，这次好像有奖金。”

听到这里，江砚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沉了一瞬，随即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双手重新插进兜里，鞋底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干脆利落。

他选了最近的一家超市，随手拿了几瓶饮料和一些面包。

付完钱，转身刚走出收银台，迎面就撞上了陆瑾舟。

他本打算假装没看见，直接绕过去，但对方显然没打算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哟，这位同学，上午不是很牛嘛，我说过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陆瑾舟站在那里，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容，语气轻飘飘地像是在逗弄猎物。

江砚停下脚步，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站在陆瑾舟身边的几个小弟立刻识相地往后退了退，生怕成了这场对峙的炮灰。

“我不也说过，你不配。”江砚的声音平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实，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陆瑾舟嗤笑一声，身体往后一靠，贴在身后的墙上，双手抱在胸前：“小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嚣张。”

“陆瑾舟，二中的老大，陆家的大少爷。”江砚的回答简短而又直接。

陆瑾舟倒是来了兴趣，站直了身子，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既然知道我是谁，还敢这么说话？”

江砚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对方的眼睛，语气依旧平淡，却仿佛带着刺骨的冷意：“不过是个靠着家里耍威风的废物罢了。”

“你说什么？”陆瑾舟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声音低沉得像是酝酿着风暴。

“哪个字听不懂？”江砚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一个嘲讽般的弧度，“该不会耳朵也不好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