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职弟子登记好后就命人将他们带去执法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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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法堂上,执行长老看着一个个跪在地上的弟子。他眉目中透露着严肃,一身黑色玄袍,端坐在堂上。
陈长老看着前一个月才从宗门大比中脱颖而出的弟子,他们天资聪颖,战胜了战场上的许多后辈。
可那只是井底之蛙想要跃出深井的试探。他们对现在的自己很如意,却不知那些没有背靠宗门的散修如何。
他们只见识到了自身的优势却从没真正的上过战场,从没见识过生死间的较量。
或许此次历练能锻炼他们的心性吧。
陈长老如是想。
“嗐…世道啊…”他低声的叹了口气。
如今妙屋山的长老怕是要来找麻烦了,她最心爱的小弟子死于邪修手下,不知会如何刁难他。
他又叹了口气,随即目光变得犀利有神。
“你们出门在外应当以小心谨慎为上,行事莽撞,目光短浅,宗门里的规章就是这么教你们的么?”
陈长老的声音嘹亮,仿佛天地正气徘徊心间。他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哪怕是只狡诈的狐狸在他眼皮子底下也不敢闹事端。
他其实惊人,言辞犀利,哪怕连只狗路过都得被他说教几句。
苏挽意几人听后脸上一红,都开始暗暗反省自己。
“老头,我小徒弟怎么死了!”
一声张扬又带着怒气的女高音吼了进来。
她看着中年模样,头上别着几枝桃枝,耳上点缀着巨大的白色圆珠。她身上穿着粉色的花衣裳,脚上的绣花鞋更显得她这个中年模样的女人的娇美。
“曦玄真人,我执法堂可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陈长老怒目圆视,身上的气势更加的磅礴。这是他修炼的一门功法,可以起到震慑作用。
那曦玄真人果然不再出声了,只是愤恨的咬紧牙关。
她从见到小徒弟魂灯灭掉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掌门面前闹过好大一通了。
此刻,再次听说小徒弟死时的惨样,她手中的帕子几乎下一秒就要被她撕烂了!
陈长老没管曦玄真人,他在乎的是正义。
“叫人带那名侍从过来。”
马上就有一名执法堂的修士进来报告:“那长老已于他们临走的前天晚上死了,死因是喝醉了酒,跌入那寒潭之中!”
那修士口中的“长老”与陈长老口中的“侍从”皆是同一人。
这是青琊宗特有的等级制度。那些散修外籍长老往往会接了这份差事,去保护宗门里的弟子。
散修们相当于有了靠山,这无异于对修炼来讲是件益事。但同时,身上就相当于多了一条枷锁,受制于青琊宗规章制度的枷锁。
但往往任职的长老都有极高的名声和诚信,因此,喝醉了酒失足死了,这在陈长老看来十分不可信。
“将证据呈上堂来!”他要见得是证据,那名长老的确是溺水而死的证据!
负责此事的弟子立马拿出发现那长老的人的口供,以及一颗留影石。
那留影石内播放的是一名弟子,他向天道发誓口供上的内容没有虚言。
陈长老看了两三次发现都没有问题。可是最大的问题就是,怎么在他们行走前没有人将这位长老死了的事情上报?怎么没有再派遣一个长老前去保护?
“那长老的死是在他们走后不过几天内被发现的,那怎么知晓了却不再派遣一位跟着他们呢?
弟子们的宗门令牌内有显行符,随时都能知道他们在哪。那领事堂的人怎么不做任何行动呢?
所以这其中必定有猫腻,若曦玄真人想要追究便去找领事堂的负责人说去吧。这件事情我自然会上报给宗主。”
青琊宗内人人都知晓这妙屋山的曦玄真人素来与领事堂的顽岩真人罗飞彦交好。
“你这个意思是只些都是小彦彦的错咯!”曦玄真人不悦的叫嚷道。
陈长老见她又不遵守他执法堂的规矩,厉声呵斥道:“执法堂不是你放肆的地方!我已经帮你分析出了原因,你曦玄真人的私事不要在这么严肃的地方讨论!”
曦玄真人被震慑的无话可说,她安静的低下头,静听着陈长老后续的判决。
“你们这些弟子,都给我好好去思过崖苦行一段时日!外面可不像宗门里那么安全,你们莽撞行事,不仅害得你们师兄受困于栖霞兽被其所伤,更是随随便便就将孩子带进宗门内部!
你们没有辨别好坏和真假的能力,就这么将外人带进宗门的核心区域。那么多弟子,你们是他们的榜样,而不是作反例的!”
“限你们一个时辰内收拾好,我会找人封闭你们的经脉。在苦行期间,你们任何灵气都不得使用!我会将事情与你们都师尊一一道明,不要想着来我这里求情!”
陈长老的话说完后,地上苏挽意几人的脸色愈发愈苍白。他们终究还是少年,脑子里的热血能带来什么实际的好处呢?
不过是闹了出笑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