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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就在这一刻，那纸人停下了动作，它被定住了。

没有感觉到想象中刺痛的林晚星睁开眼，只见出现在她身前的，是贺峻霖的背影。

他正背对着她，面对着那个纸人。

他的余光瞥向脸色苍白，嘴角带血的林晚星，语气轻松，却又带着点戏谑。

贺峻霖“我就一会儿不在，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林晚星没有回应他。

她又能说什么呢？

贺峻霖也不恼，而且打了一个响指，随后，那纸人化成一片片的碎纸屑，散落在了地上。

然后凭空消散了。

就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贺峻霖做完这一切，拍了拍手，像是掸掉了一点不存在的灰尘。

他这才完全转过身，笑眯眯地看向惊魂未定的林晚星。

贺峻霖“怎么样？我这次出现的时机，是不是特别恰到好处？像个英雄？”

林晚星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勉强支撑着身体。

她喉间的腥甜尚未完全散去，手臂和后背被撞击的地方传来阵阵钝痛。

她看着眼前这个笑吟吟的白衣少年，心脏仍在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却是因为截然不同的情绪——劫后余生的心悸，以及对眼前之人深深的忌惮。

他太强了。

那个纸人，在他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贺峻霖走到房间中央，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间简陋而凌乱的厢房，目光扫过昏迷的两人，最终落回林晚星身上。

贺峻霖歪着头，语气轻快。

贺峻霖“怎么不说话？吓傻了？还是……在想着怎么利用我？”

他的话直接得让林晚星心头一跳。

她抿了抿苍白的嘴唇，没有否认。在这个地方，伪装天真毫无意义。

林晚星“你为什么要帮我？”

贺峻霖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问题，低低笑了起来。

贺峻霖“帮你？我可没这么说。”

他走到林晚星面前，蹲下身，与她平视。

贺峻霖“我只是觉得，让你就这么被一个不入流的纸傀撕碎，太无聊了。你的戏，应该还没唱完。”

他的指尖虚虚地点向林晚星心口的位置，那里，因为他的靠近和话语而绷紧。

贺峻霖“而且，我说过吧？你很‘合适’。合适的魂魄，可是难得的……玩具。”

他收回手，笑容不变。

贺峻霖“看着一个合适的玩具在自己眼前坏掉，多可惜。”

玩具。

这个词让林晚星感到一阵屈辱，但更多的是一种冰冷的清醒。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情绪。

林晚星“那个剪纸匠人，也在找‘合适的魂魄’？”

贺峻霖挑眉。

贺峻霖“没错。她想要一个完美的‘容器’，来盛放她最执念的那个‘魂’。普通的生气、残缺的魂魄，已经满足不了她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林晚星。

贺峻霖“而你，林晚星，你的灵魂……很特别，很坚韧，带着一种连你自己都未必察觉的……光。对她来说，简直是顶级的美味。”

林晚星握紧了拳。果然如此。

严浩翔之前的警告，贺峻霖之前说的话，都指向这一点。

林晚星抬起眼，直视贺峻霖。

林晚星“你不想让她得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