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库里停着一架造型奇特的飞行器，像是直升机和喷气机的混合体，机身没有任何标志。五名穿便装的机组人员已经就位，正在做起飞前检查。
"'鹈鹕'垂直起降机。"周毅自豪地介绍，"航程足够直达公海，那里有接应的潜艇。"
杨振国将军与机组指挥官简短交谈后，走过来严肃地说："计划有变。罗伯特的车队绕过了我们的干扰，二十分钟内就会到达。你们必须立刻起飞。"
"您不一起走？"杨博文惊讶地问。
"我的身份更适合公开行动。"将军整理了一下军装领口，"外交部已经向美方提出正式抗议，我需要去华盛顿配合调查。"
医护人员给杨博文和左奇函注射了稳定剂，帮助他们登机。舱门关闭前，杨振国突然递给杨博文一个老旧的信封："你父亲留给你的，现在该给你了。"
垂直起降机的轰鸣声中，杨博文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左鸿煊和杨博文的父亲站在某个实验室里，中间是个穿白大褂的亚裔男子。照片背面写着："Lazarus项目启动日，誓约永守秘密"。
"这是..."杨博文的手指颤抖起来。
左奇函凑过来看，突然瞪大眼睛："那个亚裔男人...我见过他的画像！祖父书房里，称他为'最危险的叛徒'..."
飞行器剧烈震动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透过舷窗，杨博文看到三枚导弹正从不同方向袭来！飞行员紧急释放干扰弹，同时机身做出几乎不可能的90度侧转。两枚导弹被诱爆，但第三枚擦过机翼，造成一阵剧烈颠簸。
"抓紧！"飞行员大喊，"我们要迫降了！"
飞行器像受伤的鸟儿一样旋转下坠，警报声刺破耳膜。杨博文本能地抱住左奇函，两人皮肤接触的瞬间，蓝色荧光自动形成一个保护罩。坠地的冲击力让整个世界天旋地转，但那个能量罩吸收了大部分伤害。
当尘埃落定，杨博文发现自己和左奇函完好无损地躺在残骸中，周围是机组人员痛苦的呻吟声。周毅挣扎着爬过来，半边脸都是血：
"罗伯特...就在附近...你们必须...走..."
左奇函强撑着站起来，扶起杨博文："能跑多远？"
"不知道...但总比等死强..."
他们踉跄着离开坠机点，向最近的岩群跑去。杨博文的超常听觉已经捕捉到装甲车的引擎声，最多五分钟就会到达。而更糟的是，他感到体内的能量正在快速流失，保护罩无法维持太久。
"那里！"左奇函指向岩壁上的一个裂缝，"可以藏身！"
裂缝后是个狭小的洞穴，勉强容两人蜷缩。杨博文刚想说话，左奇函就捂住了他的嘴——装甲车的轰鸣声已经近在咫尺。
"热成像显示他们在这一带。"罗伯特的声音透过岩壁传来，"分成三组搜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杨博文能感觉到左奇函的心跳快得像蜂鸟。更糟的是，他皮肤下的荧光又开始闪烁，在黑暗的洞穴中像盏信号灯。情急之下，杨博文直接吻住了左奇函的嘴唇！
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似乎产生了意想不到的效果——两人的能量场瞬间稳定下来，形成一个完美的闭环。荧光不再外泄，反而向内收缩，在两人紧贴的身体间流转。
脚步声从洞外经过，手电光扫过裂缝又移开。直到搜索声远去，杨博文才结束这个迫不得已的"吻"。黑暗中，左奇函的眼睛亮得惊人。
"这招...不错。"他气息不稳地说，"以后可以多用用。"
杨博文耳根发烫，幸好黑暗掩盖了他的窘迫："只是应急措施。"
"十年前在瑞士，我也这么想过。"左奇函突然说，"那天你手术后发高烧，医生说可能挺不过去。我站在雪地里，隔着窗户看你，想着如果能吻你一下，也许就能把我的生命力分给你。"
杨博文怔住了。他记得那个暴雪天，记得高烧中的幻觉，却不知那是真实的左奇函。
"为什么...不进来？"
"你父亲说任何情绪波动都可能要了你的命。"左奇函苦笑，"所以我只能每个月飞一次瑞士，躲在树丛里看你复健...像个变态跟踪狂。"
杨博文胸口发紧。他曾经以为左奇函这十年对他不闻不问，却不知那人一直以最笨拙的方式守护着自己。
"那个巧克力..."
"每盒都加了微量血清。"左奇函承认，"祖父说这是作弊，但我不在乎。只要你活着，恨我也没关系。"
洞穴外突然传来爆炸声和密集的枪响！两人警觉地贴紧岩壁，但很快发现交火不是冲着他们来的。
"趴下！别动！"一个陌生的女声用中文喝道。
几分钟后，裂缝处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三长两短，重复两次。左奇函松了口气："接应的人。"
他们爬出洞穴，看到的景象令人震惊——十二名穿沙漠迷彩的特种兵正在清理战场，三辆装甲车全部被摧毁，罗伯特被两名士兵押着跪在地上，额头流着血。
"杨博文？左奇函？"领队的女兵摘下头盔，露出干练的短发，"国安部特勤处'夜莺'小组，奉命护送二位回国。"
罗伯特突然挣扎着抬起头，嘴角挂着诡异的笑："你们以为赢了？'凤凰'只是开始...'园丁'早就把种子撒向全世界了..."
女兵毫不犹豫地一枪托砸晕了他："废话真多。"她转向杨博文和左奇函，"能走吗？我们有两公里路要赶。"
左奇函试图站起来，却猛地咳出一口蓝色液体："不太妙...基因链又不稳定了..."
杨博文立刻扶住他，两人的皮肤接触处再次泛起荧光。令他惊讶的是，这次能量流动有了明确方向——从他体内向左奇函传输，像输血一样补充着对方枯竭的能量储备。
"你们..."女兵惊讶地看着这一幕，"算了，路上再研究。小王！准备担架！"
前往接应点的路上，杨博文一直紧握左奇函的手，维持着那种奇异的能量共享。他想起照片上那个神秘的亚裔男子，想起"拉撒路项目"和祖父的秘密，想起罗伯特说的"种子"...
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此刻他只想确保一件事——左奇函能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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