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阿拉斯加空军基地时，暴风雪正在跑道上肆虐。杨博文隔着舷窗看见三辆黑色雪地车顶着狂风驶来，车身上印着"北极星生物研究所"的标志。

"中转站到了。"陈少校解开安全带，"记住，从现在开始你们是CDC的病毒研究员。"

左奇函的状态比预想中稳定。那些蓝色荧光纹路已经退到锁骨以下，只在情绪波动时微微发亮。他帮杨博文整理歪斜的衣领时，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颈侧动脉。

"体温36.2，心率89。"左奇函挑眉，"比小时候被我堵在花园里时镇定多了。"

杨博文拍开他的手："你当时往我领口塞毛毛虫的账还没算。"

"杨少爷记性真好。"左奇函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少年，"可惜现在你体内流的都是我的血——"

"安静。"陈少校突然打断，"接应的人不对劲。"

车外站着六个穿防寒服的男人，其中三人右手都戴着战术手套——杨博文记得罗伯特的手下也有同样习惯。更可疑的是领头者耳后隐约露出的凤凰纹身，与白塔实验室的标记一模一样。

左奇函的手无声滑向腰间，却摸了个空——武器早在登机前就被收缴。杨博文用膝盖轻碰他，示意看自己袖口：一根从医疗包顺来的注射器，里面是镇静剂。

"周博士？"领头者敲开车窗，"请出示生物安全通行证。"

陈少校递出三张伪造ID，同时用鞋尖在地面敲出摩斯密码：【D-I-S-T-R-A-C-T】

当对方低头检查证件时，左奇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蓝色血沫溅在窗玻璃上。守卫们瞬间后退两步，本能地去摸腰间武器。

"三级污染警报！"陈少校趁机大喊，"立即启动隔离程序！"

混乱中杨博文将注射器扎进最近守卫的颈部。对方僵直倒下的瞬间，左奇函夺过他的配枪，三发点射击倒另外两名守卫。陈少校则利索地解决剩余三人，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

"换车！"她扒下一件防寒服扔给杨博文，"他们身上有追踪芯片。"

雪地车在暴风雪中疾驰，后视镜里基地的警报灯将雪幕染成血红。陈少校将油门踩到底，突然说："你们不该回来。"

"什么意思？"杨博文按住随颠簸晃动的左奇函。

"国安部内部清洗，杨振国将军被软禁了。"陈少校的声音比风雪更冷，"有人泄露了你们的基因数据，现在各方势力都在找'活体样本'。"

左奇函嗤笑："所以我们成珍稀动物了？"

"比那更糟。"雪地车冲上一处冰坡，"林觉明在暗网悬赏十亿美金要你们的骨髓干细胞——死活不论。"

杨博文想起白塔里那些泡在培养液中的器官标本，胃部一阵绞痛。车窗外，极光在夜空中扭曲成蛇形，像某种不祥的预兆。

突然，车载雷达发出刺耳警报——两架没有标识的直升机正从东南方包抄而来！

"抓紧！"陈少校猛打方向盘，雪地车甩尾滑入冰裂缝。子弹在冰壁上凿出一串孔洞，最近的一发击碎后视镜，碎片擦过杨博文脸颊。

左奇函探身夺过方向盘："我来！你掩护！"

气温变化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