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楼控制室布满精密仪器,中央屏幕显示着全球十二个光点的实时数据。每个光点都对应一个沈墨意识体,此刻因频率干扰暂时灰暗。
“只有72秒。”杨博文快速操作控制台,“需要同步摧毁所有意识体……”
左奇函突然按住他的手:“不对。”
他指向屏幕角落的隐藏数据流——其中三个光点标注的坐标,竟与他们之前摧毁的“沈墨”位置完全一致。
“这些是幌子。”左奇函脸色苍白,“真正的意识网络……需要载体死亡时的能量爆发才能激活完整地图。”
控制台突然传来沈墨的声音,带着愉悦的电流杂音:
“聪明。但你们已经替我激活了最后一步——”
屏幕上的灰暗光点突然一个个亮起,连接成完整的神经网络。而代表东京塔的光点,正疯狂闪烁示警!
“欢迎来到……我的大脑。”
整座东京塔发出轰鸣,外墙钢板层层剥落,露出内部巨大的生物组织——那根本不是金属塔,而是包裹着生物核心的沈墨本体!
左奇函猛地拽过杨博文扑向观景台窗外。在他们身后,控制室膨胀成巨大的生物脑核,血管般的线路缠绕而上。
暴雨中,东京塔如同苏醒的巨兽,向夜空睁开蓝色的瞳孔。
东京塔在暴雨中剧烈变形,金属外壳如蛇蜕般剥落,露出内部搏动的生物组织。血管般的线路缠绕着钢架,塔顶的观景台已经膨胀成巨大的生物脑核,蓝色瞳孔在雨中缓缓睁开。
左奇函抓着杨博文悬在塔外,断裂的钢索在风中摇晃。下方300米处,街道上的人群惊恐逃散,但那些瞳孔发蓝的傀儡却集体跪拜,如同朝圣。
“他把自己变成了这座塔……”左奇函的声音被狂风撕碎,“疯子!”
杨博文望向塔顶那颗巨大的蓝色瞳孔,突然想起父亲笔记末尾的潦草字迹:【“拉撒路”渴望共生,它会选择最强大的容器】。
钢索突然断裂!两人坠向塔基的生物组织丛,左奇函在半空中猛地将杨博文推向相对完好的检修梯,自己却砸进黏滑的血管丛中。蓝光爆闪,那些血管像饥饿的触须般缠上他的伤口。
“奇函!”
杨博文抓住梯架正要跃下,却见左奇函突然抬起头——他的瞳孔完全变成荧光蓝色,但嘴角却勾起熟悉的痞笑:“别下来……这感觉……挺带劲。”
血管正将某种蓝色液体注入他的伤口,骨折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肤下的荧光纹路却越来越亮,几乎要透体而出。
塔顶的生物瞳孔突然收缩,沈墨的声音通过无数扬声器共振响起:“完美的载体……终于完整了!”
杨博文攀着梯架向上爬,雨水和黏液让金属表面滑不留手。在他下方,左奇函站在血管丛中,仰头与塔顶瞳孔对视,蓝光在他们之间形成电流般的连接。
“博文,”左奇函的声音带着双重回音,像是自己和沈墨在同时说话,“他需要两个载体……一个承受力量,一个控制意识……”
杨博文瞬间明白——沈墨要左奇函的身体作为容器,而要自己的大脑作为操控终端。
塔内墙壁突然渗出更多黏液,化作人形傀儡挡住去路。杨博文划破手臂,将血甩向它们。傀儡们果然僵住,但这次只有短短三秒就恢复行动——它们在适应他的血液。
左奇函突然跃起,踩着血管丛攀到杨博文身边,蓝瞳灼灼:“我的血……好像能命令它们。”
他划破掌心,蓝血滴落处,傀儡们齐齐跪伏。但左奇函的呼吸也随之急促,皮肤下的光脉搏动得像是要爆炸。
“能量过载……”他抓住杨博文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帮我分散……就像瑞士那次……”
杨博文想起十年前那个雪夜——左奇函隔着病房窗户,徒劳地想将能量传给他缓解病痛。但这次,当两人的手相握时,蓝光真的顺着指尖流向杨博文,剧痛随之而来,却又奇异地转化为暖流。
塔顶传来沈墨的怒吼:“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