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看谁来了!”
荣光领着一猫走进星罗班,几年过去,星罗班的陈设还是和以前一样,只是稍显陈旧,金婆婆静静坐在那看着书,没有回应。
“师父。”荣光走到她面前,她才反应过来。
“回来了啊,荣光,你挖的笋呢?”
“先别管笋了师父,白糖他回来了。”
“白糖……”金婆婆晃悠悠站起身,走到白糖身前,看了一看,“白糖有这么高个吗?”
“师父,您忘了,都五六年过去了,白糖早长个了。”
“哦哦,也是啊。”
金婆婆看了眼他身边的黯,问:“这是谁啊。”
白糖用刚刚骗荣光的那套说辞又讲了一遍,金婆婆没怀疑什么,还捏了捏黯的手臂,拍了拍他。
“这体格,像能学跳舞的。”
黯疑惑:“跳舞?”
“我这儿正好有本新舞册,荣光他学了两天都没学会,你像是有天赋的,快快学了和我一起跳啊。”
金婆婆拉着黯就要教他跳,黯根本不懂舞蹈,硬是被她拉走,期间向白糖求助,但白糖只是摊摊手。
“年轻人,身板怎么比我还硬,要多拉伸啊。”
“拉伸?”
“对,像这样。”
“喵呜!!!!!”
在黯被金婆婆强制学习跳舞的时候,荣光给了白糖一个眼神,示意他跟着过去。
“白糖,你该去看看他们了。”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两座坟,两块碑,突兀地立在后院。
“我…回来了。”
白糖端着两杯茶,洒在坟前,他总觉得过去了这么久,自己应该冷静很多,但他开口那一瞬间,就已不自主哽咽了。
他这么多年不回星罗班,就是在害怕面对,忆起之前相处的时光,昔日的友人,如今只剩下两座旧坟,心底无尽的悲凉将他裹挟。
荣光拿着新鲜的祭品一边换上,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白糖现在长大了,已经不需要我们为他担心了,你们也要在那照顾好自己。班主婆婆说她今天想吃笋,我给她挖了好多,希望她别吃厌了哈哈……”
他话家常似地说了好多,忽来了阵风吹动了后院的风铃,发出悦耳的碰撞声,像是他们真的在回应着,白糖也加入了聊天,这五年多时光,他好想让他们知道。
"臭屁精,我就说我是天才吧,当宗主也不过是简简单单嘛,还没当年班主婆婆让我在厨房干活难呢。"
"师父严师出高徒,白糖现在也为人师表,要好好管教你的徒弟哦。"
……徒弟
白糖闻之色变,对失忆的黯仅存的一点善意,在现在也消失殆尽。
"那种庸才,不提也罢。"
“呼呼——”
黯喘着粗气躺在地上。
“婆婆,我真不行了,跳不动了。”
“诶呀,年轻人,怎么就这点体力,想当初……”
金婆婆刚要开始碎碎念,荣光和白糖就回来了。
荣光把地上的黯扶了起来,替他掸了掸衣服,笑道:“师父,现在的后辈不用对抗黯,都不那么拼命练功,体力自然就下去了。”
莫名被点到,黯尴尬地笑笑,他朝白糖走过去,但白糖像是刻意躲着他,他一走近,白糖就躲开倒茶喝。
金婆婆摆摆手:“罢了罢了,时候也不早了,让荣光去做晚饭,白糖你今天就留下来过夜吧。”
“好的,班主婆婆,我和师兄一起去。”
黯:“那我也去帮忙。”
白糖看也没看他,冷冷道:“不必了。”
察觉到他对自己态度的转变,黯有些失落。
金婆婆不知从哪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医书,笑道:“他不要你去,你来我这让我练练针灸吧。”
“啊!?”
“过来嘛,有益身体健康哟。”
白糖没有管他,早就和荣光离开了。他认命似地往那一坐,刚坐下,一根针迅速扎入了他的皮肤,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动不了了。
“这!婆婆?”
他发出疑问,以为她扎错了穴位,下一秒,帷帽被掀下,赤色的眼瞳惊恐地对着浅金色的眼瞳,就在他以为自己要完蛋时。
“唉……”
金婆婆叹了长长一口气,又将帷帽给他重新戴上。
“婆婆……”
“真不敢相信,居然是白糖把你带出来的,你知道他的目的吗?”
黯怕金婆婆会误会白糖,急忙解释:“婆婆,白糖不是那种人,他只是想……”
只是想什么?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白糖要帮他恢复记忆,然后呢,为什么?他的目的是什么……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金婆婆没再多问,替他取了银针。
“婆婆,我是不是做过很对不起白糖的事?”